她爹也依她,还找人教他武艺,要他将她保护周全。
他本有一些底子,可那师父实在严苛,学起来仍有些吃力,常一身青肿,混身痛得像废了一样。
她见了就有些不忍,说他何必那么认真,她身边武艺高强的护卫多得是,不缺他一个。
“我给你一些银子,你去拿给那师父,叫他放些水,差不多就行了。”她挤着眼对他道。
他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若日后我身手好了,就可以带你溜出去玩儿了,这不好吗?”
果然她眼睛都亮了,一把扑了过来,抱着他欢喜地道:“好,太好了!”
叶家树敌众多,她爹轻易不会让她出去,好不容易出去了,也是一大帮护卫跟着,不过一会儿就得回家,所以她总是闷在自己的小院里,想溜出去想疯了。
他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学的。”
她笑了起来,那笑容亮得照进了他心底,她颊侧两个小小的梨涡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她点了点头说:“嗯,不愧是我的心腹。”
这就是她信任他最大的理由,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是她爹亲自选的,平时对她恭敬有余,却毫不亲近,还会将她的事丝毫不漏地报告给她爹,全是监视她的眼线。
可他不同,他是她带回来的,命都是她救的,她信他。
舒湛的转变,整个后宫都看在眼里,他将叶惜几乎宠上了天去,眼中再没其他任何嫔妃。
他整日守在她身边,将过去的事一遍又一遍地讲给她听,桩桩件件,不厌其烦。
因为施针耗损精力,她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太医来看了都说,她的底子太弱,这几年又未好好将养,受不住了。
而秋去冬至,天寒欲雪,这样的天气对她而言就更加艰难了,有时看着她窝在躺椅上的氆氇里,虚弱得像只剩了一口活气。
舒湛不禁会想,他怎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过去的这几年,他怎么舍得那样对她呢!有时回忆着从前那些时光,说着说着他会愣神。
见他失神,她轻轻偎了上来,抱着他柔声道:“后来呢?后来我们为什么会分开,而我会忘记?”
他低了头,一句都答不出了。
庭中有薄薄的雪飘扬下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我犯了一个错。”
“什么错?”
“我低估了一件事情……”他摸了摸她的头,如年少时般的温柔。我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
许多年后再回看,舒湛都觉得那段时间是除却年少相守时最好的时光了,虽然叶惜没能把他们的过去全记起,但这不重要。
她温驯地待在他的身边,他也极尽所能地宠着她,过去的那些错过与伤害好像都随着一场场漫天大雪被掩盖了下去。
不久就是上元夜了,他说会给她一个惊喜,她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