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家。最近针对谭家的那个小公司背后是颜诀操控的，一般人怎么可能对谭家造成威胁呢。你没觉得这个手段很熟悉么？“
听柳世臣和她说这些正经话，那感觉真的还挺不一样的。
柳世臣以前只会说混账话。
“颜诀和柳家联姻，现在柳家落败了，好处他得了。颜家的私生女嫁给了谭家，谭家自然将颜家看成是姻亲，那么动手不是更加方便？”大彻大悟的就柳世臣一个人。
经历了一场磨难之后，他确实变了许多。
“慕容家不需说，他如果联合慕容家对付你们，谁胜谁负，还说不清楚。”
那是帝都庞大的家族，背后有无数人脉。
慕容家扎根在帝都，要想将他们家族连根拔除，那会牵扯到多少人？
闻若笙也觉得有些为难。
颜二叔真是给她找了一个难题。
“你和我说这些，不怕连累你么？”这些话，要是被颜诀知道了，柳世臣估计也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我还有什么可被连累的呢？我已经是这样了。”
柳世臣现在是除了钱，真的一无所有了。
那个鲜衣裘马的潇洒柳少，已经不存在了。
“只要活着，什么都会变的。死了才是真的盖棺定论了，你是什么样的都没有办法改变。”
“你是在安慰我么！”
“不是，你想多了。”
闻若笙只是有感而发，她可不要让柳世臣误会，不然阿昀的醋坛子又会被打翻的。
“我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以后……”
柳世臣都被自己感动哭了，他抹着眼泪，老太太死的时候他哭嚎了一次，之后就是红着眼狠厉地瞪着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闻若笙的软话，他也哭了，眼泪有些止不住。
旁人看了都在猜闻若笙到底是怎么他了，让柳世臣哭成那个样子。
这个女人果然是惹不起，惹不起。
“我也是人，都一样。”
闻若笙也不知道为什么柳世臣会冒出这样的话来，她和那些不一样那是怎么样的，难道还是鬼么？面对一个涕泗横流的男人，闻若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
柳世臣没有坏心思，更没有伤害她，和她说了一堆颜诀的阴谋，又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你别哭了，不然他们都觉得我怎么你了。”
闻若笙真当是无奈。
“你不恨我么？你厌恶我么？我一想到你可能无比厌恶我，我心里就十分难受。”
“你不做那些事，我也没什么好厌恶你的，以后应该没什么交集了。出于今天你好意提醒我，柳家以后的事我不会掺和，不会报复。”她和顾昀不会去动柳家的产业，往后就好自为之吧。
“你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走了。”
“没有！”
柳世臣心里有一种预感，往后他们两个再也不会站在一起这么说话了。这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次，所以他不想结束。他不信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的，顾承昀还真的要打他。
“要是顾承昀对你不好……”
“他对我很好。”
“我是说以后……”
“那我也不会找你帮忙。”闻若笙无情地堵住了柳世臣的话，她觉得柳世臣的喜欢只是玩笑，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从未得到过。闻若笙不觉得柳世臣这样的人心里真的会有喜欢，只不过是执念而已。
柳世臣有些失望，但是想了想如今闻若笙的地位也不差，她是杜荣生的女儿，自然是不需要他帮忙的。
“那我说完了，但是如果我……”
闻若笙转身就走，没有听到他但是如果什么的。她总感觉顾承昀已经不耐烦了，他心里瞧不起柳世臣。
“闻若笙！要是顾承昀真的不要你了，你走投无路可以考虑考虑我！”
在祖母的墓前，他没有喊出那句喜欢。
柳世臣本就是放荡不羁的人。
闻若笙的脚步顿了顿，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可能也没看上去那么可怜吧。
这一声吼，那些人都听到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真是复杂。
也许柳世臣刚才是被闻若笙狠狠拒绝了吧，所以才会哭的。
这么一想，就想通了呢。
“我们回去吧。”
闻若笙走到了顾承昀的身边，刚才那一句真的是非常尴尬。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柳世臣是说这些，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想揍他一顿。”
顾承昀只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这场合不对，他也没做什么。”
“那晚上就找人套麻袋打他一顿。”
“别开玩笑了，往后都不要和柳家人来往了吧，也不要私下做这样的事。就当，完全没有瓜葛。“闻若笙之前答应过的，不会再找柳家麻烦，她和柳世臣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也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大的改观。”
“透露了一些机密，回去再告诉你。”
也许，顾承昀已经发现了也不一定呢。
闻若笙想着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没有废物。
顾承昀点了点头，转过头看了一眼柳世臣，他还痴痴地看着。
真是贼心不改。
谁都想要上来抢走他的宝贝呢。
柳世臣被顾承昀的眼神看得一激灵，只觉得浑身发凉，这男人真是过分。他觉得闻若笙和他在一起就是委屈了，这么凶巴巴的。
“世臣你疯了么！”
“这下要完蛋了，顾总肯定会报复我们柳家的。你不知道他把闻若笙看得有多重，那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你不要害死我们！”二房和旁支的人都吓坏了，没想到柳世臣还能折腾。
以前听说他喜欢闻若笙，以为只是觊觎人家的美色，可是没想到他还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在这种场合都敢和顾承昀叫板。
柳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烧坏脑子呀。
她觉得她宝贝儿子是伤心过度，然后自暴自弃，索性放肆张狂一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他肯定是悲痛欲绝。
“儿子，你还有钱，妈要靠着你养呢，别说胡话。那是顾总的女人，和我们搭不上边啊。你赶紧去道个歉，趁着他们还没有走，快点去。”柳夫人也是害怕，她想着往后肯定比不上以前的日子好过。
但是，他们手上还有一大笔钱，他随便娶个媳妇儿还是有的。
别那么偏激，非要把自己送上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