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处都是姨母的回忆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闻人雅，她的眼圈一直红着，今早就没有消下去过。
“我和你外公，经常在那里喝酒。仗着我年纪大，我总是劝酒。他酒量不好，每回都喝醉被你外婆掐着耳朵训斥，就像是孙子似的。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萧家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让人听了心里发酸。
“最后那几年，这白眼狼也在，给我们斟酒喝，什么话都不敢说，就怕得罪了我们两个。没想到白眼狼现在也独当一面，成了研究院的副院长。”萧老爷子真的对谁都不客气呢，哪怕是洛殷也是要怼一怼的。
洛殷不和他计较。
他确实没出来替闻家人说过话。
“您还是和以前那样，毒舌。”
他既然来了，就说明他的态度了。他已经浮现在慕容家的人面前了，以后都要被他们盯准了。
“哼，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和慕容家那老东西有牵连，不然我拼死都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他真的很恨慕容家，所以到现在提起老东西都是咬牙切齿的。
“明月，你带着老爷子先进包厢休息休息。我们和洛副院长稍后就来。”
闻若笙看老爷子真的很激动，怕他把身体给弄坏了。
“好的。”
其他人都走了，洛殷和顾承昀面对面坐着，闻若笙靠在一边的栏杆上，倚着栏杆看下面人潮涌动。这酒楼的二楼是开放式的，有古代那种感觉。倚栏卧听风雨，只不过是演个戏而已。
这半开放的场所，如今只有他们三个人。
“东西呢？”
洛殷对科研算是狂热，当年图灵计划只是一个猜想，没有人觉得它真的会实现。可是如今，它被人开发出来了。实在是想不到其中有多少艰难，它的数据库要多庞大，承载的载体有多强大，才不会让整个系统都崩溃了。
一旦运行，就不能出现故障，它必须有自行修复的能力。
想都不敢想。
“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给您呢。”
“那你喊我过来，是给你当挡箭牌用的？”洛殷也不生气，只是觉得顾承昀不厚道。原本就没有想过那么轻易就拿到东西，可是却也没想着他居然不给呢。
“那倒没有。”
顾承昀将芯片放到了他的面前，“在这里，所有的数据。”
“你知道我走出去就有人可能会动手，你还给我？这里面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动过手脚了？”
“您猜。”
我猜个屁。
我一点都不想猜，和你们这些搞商业的人说话真是太伤脑子了，心真脏。
现在最主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真还是假的了。
“你给我一句实话，这里面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拿着真的出去，我应该舍命保护它么？”慕容家那些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呢，他真的要冒生命危险么？
“真的。”
“我不信。”
“我说是真的，您又不信，那您要我说什么才好？”顾承昀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里面确实都是真的，没有修改过。原本的数据库，只要按照这个算法，就能够启动图灵计划。
第一阶段，医疗方面的应用。
做个简单的试验就好了，至少假不了。
“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就应该推广。至于专利权在谁手里，不重要。要是慕容老先生想要为国家做贡献，那么这也是好事一桩。”
越发看不懂顾承昀这人了。
“是么？我怎么觉得有阴谋呢。你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还死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让慕容……”洛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闭了嘴，抬眸看着顾承昀，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么这顾家的后辈，真的很敢做。
“顾承昀，你野心真大。”
“我是为了国家，哪里有野心。这些东西都是无偿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您要是想要看看图灵系统，那么就要努力将东西带回去了，要是半路被别人给弄去了，那就是您自己的损失。”
顾承昀喝着茶，端是一股雅风潇洒。
把这个难题丢给了研究院的副院长，让他去头疼吧。慕容家这会儿是不是也很头疼呢？
这是真的。
洛殷将那芯片握在手里，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就随手一丢，这么有钱呢？他大致估量了一下，要将这个实验撑起来，至少要几十个亿。果然，这需要家底，研究不是谁都能够做的。
“东西已经给您了，您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我回研究院。”
“路上小心，不希望明天看到您车祸身亡的新闻。”
“我命长得很。”
洛殷将那芯片小心放到了衬衣的口袋里，他觉得自己突然很矜贵。卖了他也没那么多钱，这是他觉得自己最值钱的一次。
“再见，洛副院长。”
闻若笙朝着他挥了挥手，“我们还是会派人保护您的，绝对不会让您的命丢了。”
也仅此而已了。
这就要看慕容家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谢谢你。”
怎么听着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客气，路上慢走。最好是走路回去吧，乘坐一切交通工具都有一定的危险，不过走路也有风险，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抢劫之类的。”这是最简单又直接的办法了。
洛殷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就真的被慕容家盯上了。
希望他们别太过分吧，不然，他真的要被迫站在慕容家的对立面了
“没事的吧？”
闻若笙有些担忧，“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明哲保身是最正确的选择。他现在站出来，已经够好了。”
“没事，有人会保护他的，但是受点伤就在所难免了。”
“累么？你身上还有灰尘呢，那些金条和古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运回去了么？姨母她不要。”
“你和谢诗诗一人一半。如果你母亲在世的话，一定会留下给女儿当嫁妆的。闻人雅不要，你就留给她的女儿，你的那些自己处置，可以留给我们的女儿。”
这是念想。
其实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已经不缺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