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里有事,沈如兰一直心不在焉的,直到吃饭的时候心还是紧紧地揪着。
“大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刘氏见沈如兰拿着筷子扒拉了半天也没夹菜到嘴里,忍不住皱了眉头,“哪里不舒服吗?”说着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没事。”沈如兰回神,将刘氏的手拉了下来,“这不喜宝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合计着要不要给他弄桌满月酒。”
“费那个事干什么?小孩子那么兴师动众的,会折了他的寿的。”刘氏一脸温柔地看着抱里的小婴儿,“再说你们几个满月时都没有办过什么劳什子满月酒,怎么轮到喜宝就特殊了?那些都是有钱人家才做的事!”
几个小的却看着沈如兰眼馋的很,沈如兰摸着旁边沈如良的头笑笑道:“那怎么行,小孩子满月是很重要的,就算不大办,请几个相熟的叔婶和村长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
“以前我们不是都在老宅那边,没这个条件吗?现在我们家里自己就可以作主,为什么还要委屈了喜宝!”
“唉,以前是委屈了你们姐几个了,别说是满月酒了,就算刚出生那会儿也吃不了几口奶,长大了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说着说着眼睛里就蕴满了泪。
“娘,别难过,那样的日子我们不是也挺过来了吗?”沈如兰靠在刘氏身上道:“我种在屋里的几箱子蔬菜都发芽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上很多这个季节吃不到的蔬菜,到时候我再拿到镇上去卖,保证能值不少钱呢!”
“这个季节竟然真的能种出蔬菜来?”刘氏睁大眼睛不相信地问,不怪她惊讶,种了半辈子的地,她只知道种应季的蔬菜,到了这个初冬的季节,还能让蔬菜发芽,已经颠复了她以往的认知。
“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才去看过,那几个箱子里的菜苗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沈如梅用手比划着。
“真的,那一会儿娘也去看看。”自从搬了家,她就住到新屋来了,只知道大女儿在旧屋里捣鼓着什么,她也曾就过要种菜,她只以为是小孩子闹着玩,没想到还真成了?
饭后,沈如梅主动揽过了刷碗的活计,沈如兰让沈如菊扶着刘氏,她自己抱上喜宝,一家人往旧屋而去。
先前盖房子的时候,沈如兰让来帮工的人帮着把旧屋的那几个窟窿给堵上了,木门也重新换了的,连窗户上漏风的窗户纸也给换上新的。
今儿一大早,沈如兰早把屋里的炉子给烧着了,一边可以烧热水,一边还可以给整个屋子增加温度。
因此,他们一进屋子就被子一阵暖意袭来,一行人旱灾去,沈如兰让刘氏在炕边上坐下,自己 假装在炕头一阵鼓捣,把两个箱子从空间取出来,放到刘氏面前。
沈如菊和沈如良一起凑过来看,“呀”的一声惊呼,“姐姐,真出苗了。”两个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小脸都是喜滋滋的。
刘氏也是一脸的惊讶,虽然已经听两个闺女说过了,可听到的还是不如看到的来得震憾,要是照这样下去,他们家冬日里就能吃到别人家没有的蔬菜了,这简直比那些有钱人家的老爷过的日子还要好。
“大姐,你真聪明。”沈如良一脸星星眼地说:“咱们家以后就有蔬菜吃了。”
沈如兰笑眯眯的摆弄着小苗,道:“是呀,用不了多久就有蔬菜吃了,到时候拿到镇上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大冷天的吃上新鲜蔬菜,那价钱肯定不是一般的高,记得前世看历史资料,似乎这个时代皇帝都不是经常能吃到新鲜蔬菜的。
沈如兰几乎预感到银子向她滚滚而来,顿时有一种被砸晕的错觉。
看过蔬菜箱子之后,一家人又回了现在住的屋子,沈如兰从自己房里拿了一件袄子给刘氏,“娘,这是王婶子教我做的袄子,第一次做,针脚不好,您凑和着穿。”
刘氏身上的棉袄已经破了好几个洞,虽然她打了补丁,可是仍然有点棉絮从里面钻出来,这件棉袄几乎是烂掉了,里面钻出来的棉絮也发黄发黑了,估计也快跟单衣差不多了。
“唉,有那么好的棉花你怎么不给自己做,娘身上这件还能穿,而且娘也不大出门,家里又不冷。”刘氏一摸松松软软的棉花,心里就暖暖的。
“娘,咱们都有,我上次就买了好些棉花和料子回来,等过两天再给如梅她们做。”沈如兰笑眯眯地拍着刘氏的手说:“您这才出月子,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喜宝现在不觉 离不了您呢。”
本来沈如兰是想让刘氏坐双月子的,可刘氏死活不同意,因此她也就不坚持了,但对于给喜宝办满月酒的心思却没有歇,既然娘亲刘氏不愿大办,那就请些相熟的人来吃一顿饭,也算是感谢他们以往对自家的帮衬。
等到全家人都睡下了,沈如兰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她就神经质的瞪大了眼睛。
要是一个两个的她也不会这么在意,但是,据说那窝土匪有七十多号人呢,就算来一半她现在的武力值也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一家人要护着。
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冒着暴露空间的危险,把一家人都收到里面去!
睡不着就索性起来到院子里呼吸下新鲜空气,却发现树上似乎猫着一个人,难道那些人这么快就来了?
想了一下,沈如兰重新进屋,却没关门。
树上的吴正愣了一下,这丫头的心也太大了吧,大晚上,哪个女娃子睡觉不关门!
从树上跳下来,正想上前帮她把门关上,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忙偏头一躲。
明明觉得似有一个拳头从耳畔挥过,可回头看时,院子里哪有什么人影,吴正蹙眉,又小心地在院里看了一遍,确定没人,这才要回树上。
可是一回头,却又吓了一跳,“嗬,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