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阿曼就出发去送货了,他去找风铃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谢,风铃的态度也非常生疏,她表示自己会照顾好露娜,就关门不再与他说话,中午他做好了午饭,就独自一个人踏上了旅程。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天气也很好,他可以提早一天回家。他拿到钱后,去了一趟集市,这个地方是边境,和东方相连,所以有许多特别的东西。他在集市上逛着,寻找给露娜和风铃的礼物,一阵风铃声传到他的耳边,不远处有一个卖风铃的小摊,大的小的风铃,各式各样。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玻璃罩的风铃,大概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样子,上面用金线画着一些好看的云彩的图案,也许她会喜欢,他想着,就将那只风铃买了下来。
中午到的家,露娜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钻到他的怀里,喊着:“阿曼!你回来了!”之后,她又疑惑地抬起小脑袋,问他:“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因为我也想露娜了,所以早一点回来了。”阿曼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她:“这几天有没有给风铃阿姨捣蛋呢?”
“露娜可乖着呢。”风铃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然后,阿曼看见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裙,戴着一顶阔边的草帽,手上套着一个白色的手套,提着一只箱子走了下来。
“你这是?”阿曼问她。
“我丈夫回来了,我是得回去看看他和我的两个孩子的。”她说。
“今天就走?”他把安娜放下来走上去要去帮她提行李。
“现在。”她没有要把东西交给他的意思,阿曼只能悻悻地收回手,走下楼梯。
“我本来想不告而别,给你留下一个遗憾。”她继续扶着扶手向下走,“既然你提前回来了,不和你道别,似乎不太礼貌。”
“风铃阿姨,你要走了吗?”露娜走到楼梯口,抬头望着她问道。
“是啊,露娜,风铃阿姨要回去了,去看我的孩子。”她走到小朋友面前,把东西放到一边,抱着露娜说。
“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露娜也抱着她,问到。
“也许会,也许不会。”风铃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然后放开她,扭过头对阿曼说:“我对你和露娜,都是真心的,也许一开始不是。那么,我先走了。”她向露娜挥挥手,提起了行李,继续往下走。
阿曼在楼梯口站着,半天没有动,露娜拉了拉他的衣服,喊他:“阿曼。”
阿曼对她说:“露娜,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牵着露娜的手,把她带回屋里,自己又出去找风铃,他有话想和她说。他很快跑到一楼,风铃没走多远,还能看见她的背影,他赶紧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两人面对面站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小的风铃,他把风铃递给她,她却迟迟没有伸手接过,他只好自己攥在手里。
他问:“你去哪儿?”
“与你没什么关系,先生。”她平静地回答。
“真的不回来了?”
“也许还回来。他让我和他一起去西国,我应该去。”
阿曼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说,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吗?”
“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而你也一样。也许那天只是我。。。。。。我的冲动,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你,有多少男人能拒绝一个女人的邀请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感到挫败,而错觉自己喜欢我。”他说着,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我们都太畸形了。风铃。”
风铃没有说话,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从阿曼的手中把小小的风铃接了过来,提着行李转身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十二年的时光流逝而去。
曾经的那个小露娜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他们再没见过风铃。他们依然住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楼上的住客经常换,他们也都已习惯,但每次换了租客,阿曼总是会留意一下,对方是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