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愿本来还担心,舒心出了这种事,舒老夫人会不会受不住再次犯病。
但现在看来,她应该不必再为舒老夫人担心了。
好在张修远家里的厢房够,李长愿和李长留两人,加上舒家的下人都在福安巷住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舒心才醒了过来,好在李长留送来的及时,只是右手微微肿起来了一些,并没有其他事情。
舒老夫人亲自来把舒心接回将军府,李长愿才得知,昨日她大半夜回将军府去,连夜写好了信,要求韩家派人来一趟解决这件事。
等到李长愿坐着马车回到望山,她才通过宁平公主知道,原来昨天夜里韩清泽被送到医馆简单包扎后,就被京城衙门的人带回了衙门。
这回的事情发生在安定大街上,没有人替他隐瞒着,很快皇帝就知道他打了舒心的事。
现在虽然不知道衙门会怎么判,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韩清泽不但以前吃软饭,而且还想软饭硬吃。
只怕过了今日,京城里但凡要点脸的人家,都不会再想和韩清泽沾上一点关系了。
“真不知道韩小将军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前程都被他自己毁了,舒丫头也真是可怜,碰上这么个伪君子。”宁平公主摇了摇头。
这几日下来,李长愿每天都下山却将军府看望舒心。
好在舒心身体好,手臂上的伤养了几日,便又在房间里待不住了,找借口说要李长愿陪她去向李长留道谢。
李长愿哭笑不得:“张大人可说了,要你在家里多养几日,你这出去万一磕着碰着了,我可没法向你祖母交待。”
“你就陪我去吧!”舒心这些日子可在家里闷坏了,想尽办法地找借口,“你家二哥连拳脚功夫都不会,都敢上来救我。你说万一韩清泽没被他砸晕,他一个文弱书生,万一背韩清泽打了一拳,可不得去了半条命?我这条手臂,还多亏了他救回来,不然我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这么多天了,还不过去谢谢人家,也实在说不过去呀!”
李长愿还想拒绝,就听舒老夫人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道:“说的对,郡主就带她去吧。我们将军府的姑娘没有那么娇贵,再说了二公子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天了不亲自上门道谢,实在说不过去。等她听回来知道了,也是要狠狠地说她一顿的!”
既然舒老夫人都发了话,李长愿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在她二哥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并不住在长兴侯府,李长愿去那处也方便,便带着舒心一起过去了。
没想到,舒心和她二哥还挺聊得来,三人在李长留家里玩了一下午,才各自回家去。
等到坐着马车回到望山,都已经晚霞满天。
马车经过长兴侯府的别苑门前,李长愿才发现一直紧闭着的别苑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些穿着侯府衣裳的下人在别苑里进进出出。
一个别院的下人看见马车里的李长愿,都悄悄过来打招呼。
他们在别苑里做事,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主子,这些年来道交到最多的只有李长愿。
忽然告诉他们,李长愿成了别人家的姑娘,这些别苑的老仆心里都很舍不得。
“都还以为再见不到郡主了,没想到郡主还愿意与我们说话。”一个老仆感慨地叹了口气。
李长愿看见他们,也勾起几分别样的情绪。
她离开长兴侯府的时候,带走了风雨堂里伺候她的丫鬟,也不是没想带他们走。
只可惜,那些丫鬟在长兴侯府没有根基,可他们却是长兴侯府的家生子,一家老小全在侯府,不可能跟着她离开。
“我确实不回侯府了,可又不是和以前的人都反目成仇,为何不愿意和你们说话?”李长愿笑着说道,她和这些仆人还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的,“你们若是有什么困难,那可以来找我。我若是能帮衬的,都尽力而为。”
老仆们都连连感激,嘴上说着没什么需要劳烦李长愿的。
李长愿看了一眼别苑大门,问道:“这回是哪一位上山避暑了?”
若是李老夫人上山来,按理她该去拜会才是。若是别人也来,那她大可不必去找那个麻烦。
老仆们道:“侯爷每日要上朝,从这里过去得多折腾半个时辰,也就没来京城,除了侯爷别的主子都来了。”
说着话,便听到有人从别苑里出来。
几人慌得连忙往后退,却还是被人看见了:“是不知道干什么,还是平日在山上太清闲了?要是真没事做,就把你们调到庄子干活,看把你们一个个闲的!”
李长愿抬起眼皮一看,原来是李长风和顾莞儿夫妻两人。
她没工夫和这两人说话,也就放下车帘,打算让车夫赶车离开。
谁料,帘子还没放下去,李长风讽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里可不是你的地方了,有些人就不要再厚着脸皮想进来。毕竟,我们长兴侯府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都收的,别以为如今身份高了,就能为所欲为!”
李长愿闻言重新先开帘子看了一眼李长风,对着车夫道:“还不快赶车?别什么狗叫都停下来瞧瞧,仔细着有些狗疯起来可是要咬人的!”
“你!”李长风脸色一变,瘸着腿一步步往马车这边走,“李长愿,有本事你下车来!”
可惜车夫已经把车赶了起来,李长愿也没有搭理他,倒是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儿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哄笑着说道:“哟!没想到还是只瘸狗!”
李长风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只到如今的长兴侯府也惹不起他们,只能被顾莞儿扶着气急败坏地回了别苑去。
宁平公主的别苑在望山最好的地段,院子里可以看到望山下穿城而过的洒金河,视野开阔,没有任何阻挡。
李长愿回到别苑,才发现里面的宫人来来回回,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宁平公主打算在别苑里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