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墨说完这句话，那位小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用不确信的目光看着云墨说道：“云公子，你确定要这么多豆腐？”
“没错，我都要了。”云墨说道。
“这些豆腐是今天做的，但是也放不住。”卖豆腐的小贩善意的提醒道。
他没有跟云墨学习煎饼馃子的配方，他也不需要跟云墨交学费，他跟云墨的关系还算是可以，而且从他做豆腐做了很多年了，因为他卖的豆腐价格比较厚道，很多都会买他的豆腐，即使他的豆腐做的比其他的人多，因为很多老顾客的原因，都会特意过来购买他的豆腐。
“我明白。”云墨对着小贩说道，“这些豆腐我还有其他的用途，所以我全要了。”
看着云墨如此坚持，小贩也没有再劝下去，“这些豆腐一共八十文钱。”
“我身上没有带着些钱，你把豆腐送到我的住处，我给你八十五文。那五文钱算是你的辛苦费。”云墨对着小贩说道。
“好。”小贩说道，“等我收拾一下摊子，我就给你送过去。”
云墨买完这些豆腐后，然后他又走到卖陶罐的摊子周围，买了一堆陶罐。
云墨的做法自然引起周围一些小贩的好奇，他们看云墨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他们都知道豆腐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馊掉。虽然他们不清楚云墨买这些豆腐做什么用，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嘲笑云墨。
云墨是新来的，而且跟他们这些卖小吃的算是同行，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将云墨得罪了。
“云公子就是不一样，一下子买这么多豆腐。”
“就是啊，我们又不是不让他卖煎饼馃子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卖罢了。”
“你说云墨这个家伙会不会要做新的小吃，要不然他买这些豆腐干什么？”
“豆腐能做出什么样的小吃，难道还能做出肉的味道？”
“也对，就他这个样子，也不像能够做出小吃的样子。”
……
听着这些嘲讽，云墨没有丝毫反应，说这些话的小贩中又几个人云墨曾经认识，他们曾经为了学习云墨煎饼馃子，对自己的态度很好，等他们学会后，态度就变了很多，甚至当自己提出学费的时候，他们开始嘲讽自己。
当然这样的人云墨曾经见过，他也没有在意，因为云墨很了解他们。
他们这些小贩生活在底层，他们的未来仅仅是这个瓜州夜市而已，他们不会知道汴梁城的人喜欢吃饭的地方除了这个夜市，还有樊楼。
如果他们这些人团结起来，云墨相信凭借他知道的东西，能够动摇樊楼的地位。
云墨相信自己做的煎饼馃子早就被对面的樊楼知道，樊楼那边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知道煎饼馃子的利润太小，而是樊楼也不想对这些小贩出手。
这些目光短浅的小贩的存在，究竟是不是樊楼里面的人刻意为之，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没有准确的答案，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樊楼在汴梁城的地位更加稳定。
云墨卖下这些豆腐，自然是要做臭豆腐还有豆腐乳，他相信这两样东西出来，一定会引起樊楼的注意。
卖豆腐的小贩将豆腐送到了云墨居住的地方，云墨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八十五文钱，递给他，那个送陶罐的小贩来到后，云墨同样给他了钱。
两个小贩走了后，云墨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开始制造豆腐卤还有臭豆腐。
他先将那些陶罐放在烧开的水里煮了半个时辰，将那些陶罐消毒。做完这些后，他将陶罐拿出来晾干净。
云墨将小贩送来的豆腐切成块，放在蒸笼里面蒸笼一段时间后，将那些豆腐块放在陶罐里，然后在陶罐里倒上米酒，加入食盐，最后将陶罐密封起来。
做完这些后，云墨看着那几个陶罐，“再过几天，你们就会在汴梁城出名。”
这几天夜市上倒是跟往常一样，除了多了一煎饼馃子的小吃外，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这些小贩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当初云墨没有骗他们，他们自己做的酱跟云墨的酱的味道差了很多。
“云墨这几天一直没有来？”一个小贩问道。因为酱料的原因，他的生意不是很好，卖了这几天后，他发现自己连买锅的钱都没有挣回来。
“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看来当初他说的很对，我们的酱料确实跟他的不一样，早知道我们……”
“我们再等等吧，等他来了我们再问。”
过后的几天，夜市跟前几天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煎饼馃子买的人越来越少，卖的人也越来越少，很多小贩只好将摊子收起来，然后开始寻找别的谋生手段。
”还没有来吗？”小贩看着那个摊子说道。
“没有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就在小贩的讨论中，云墨抱着两个陶罐走了过来。
他将陶罐放在自己摊子面前，然后安静的坐在这里。
云墨很清楚这几天自己没有出现，很多人都会对自己产生了好奇，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云墨罐子里的东西好奇。算着时间，煎饼馃子应该也越来越不好卖了，没有酱料的缘故，味道差了很多，自然没有人去买。
这些云墨早就在他们跟自己学习的做煎饼馃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本来打算他们交了学费后，云墨将酱料告诉他们，只是云墨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学会后直接反悔。
“要不然你先过去看看？”一个小贩说道。
“怎么不是你过去？”那个小贩反驳道。
“当初我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那个小贩说道。
“我也说了一些，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过去。”
“我想他的坛子里一定是酱料。”
“我想也是，他打算高价卖给我们。”
“真黑！”
……
小贩在不远处讨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他们的声音都能叫云墨听见，而且云墨听见的还都是一些关于他们生活很苦的话语。
云墨听到这些话后，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像那位小贩说的那样，生活很苦。可是那些苦只是他的苦，而不是云墨的苦，云墨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生活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绪，因为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