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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为什么不去死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说会道的吗?”莉卡尔紧贴着莱尔,在莱尔耳畔轻吹了口气,莱尔寒毛卓竖,一动也不敢动。

莉卡尔用翅膀捧着莱尔的脸转向自己,羽毛虽然不够锋利,但非常坚硬:“继续说啊,你之前不是要让我试试你的厉害吗?”

“其实凑这么近看,现在的你也挺特别的。”莱尔盯着莉卡尔张开的血盆大口,两排牙齿互相交错,牙缝里还有血肉残留。

“是想要求饶了吗?”莉卡尔讥讽道:“堂堂的莱尔殿下就这么没有骨气?真是让我涨见识了。”

“不,我是认真的。”莱尔轻声道:“现在的真的丑的很特别。”

莉卡尔冷着脸把莱尔扇飞出去,落地之后还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莉卡尔用着已经变成爪子的双脚艰难前行着:“莱尔殿下,你就这么想求死吗?要是现在你向我俯首跪拜,供奉我成为你的主人,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命。”

“可是你...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想死呢!”

莱尔撑着地板起身,擦去嘴角流出的鲜血,冷笑道:“不光丑陋,还狰狞的可怕,我要是成功继承了我父亲的位置,我一定会把你编成故事,就叫‘丑陋的红脸莉卡尔’,你觉得怎么样?”

“你找死!”莉卡尔放弃了一步步走向莱尔的想法,双翼一挥,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黄烟滚滚,铺天盖日,莱尔用左手掩住口鼻,右手紧握住藏在身后的匕首。

莱尔并不愚蠢,他非常清楚激怒莉卡尔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他的精神力接近枯竭,冰系魔力与异界魔力也所剩无几,可以仰仗的就只剩下自己超乎常人的强壮体魄,何在赖克地下室顺手摸来的这把不清楚材质、名称但却异常锋利的匕首。

所以他选择放手一搏,与其慢慢的被已经步入疯狂的莉卡尔折磨死,倒不如直接激怒莉卡尔,让莉卡尔失去仅存的一点理智,死中求生。

莉卡尔虽然脚变成更具攻击与威胁的利爪,但这行似鸟类的利爪并不适合在陆地奔跑,取而代之的是浓密坚硬的羽毛,以及配合利爪在空对地近乎碾压的优势,但这羽毛并不是毫无死角的,在刚才她将我扇飞出来的空隙,我已经观察到她在挥动翅膀时,翅膀与羽毛间有细小的空隙,而且以她身体的重量,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空中.....莱尔微眯起眼睛,竭力捕捉莉卡尔在黄沙中的动作。

莉卡尔盘旋在半空,冷冷的盯着黄沙中的莱尔,这黄沙对她多少也造成了些影响。

在确定了莱尔的位置没有改变后,虽然奇怪莱尔为什么不闪不避,但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莉卡尔在那瓶红色药剂的作用下没有多想,俯冲而下,双爪略微抬起,做枭兽捕食状。

在莉卡尔以为自己的双爪已经抓中莱尔时,莱尔眼神里精光一闪而逝,全然不顾风度与礼仪,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灵巧一滚,勉强躲避开莉卡尔的爪击。

已经临近地面,莉卡尔要转向已然来不及,只好扇着翅膀,继续向下抓去,希望借着与地面碰撞产生的冲击力,来短暂腾空转向,来对莱尔发动再一次的攻击,没想到阴错阳差的划过莱尔的后背。

莱尔背上旧患未愈,又添新伤,新伤牵动了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继续留血,再加上翻滚时染上的烟尘、碎石扎进伤口,火辣辣的痛感让莱尔不由得直扯嘴角。

伤口的疼痛让莱尔原本萎靡的精神一震,趁着莉卡尔还未完成转向飞起,顺着莉卡尔羽毛间的空隙扎下,用力向下一划,鲜红的血液染上衣袖,莱尔立马收回匕首向后退去。

“啊!”

莉卡尔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莱尔划出的一道伤口很深,流出的血几乎染红了半边翅膀,莉卡尔因为不分方向的用爪子在地下划来划去,就算莱尔及时退开,也没逃过被莉卡尔的凄厉叫喊震的耳鼓发嗡。

一方面成功击伤敌人的喜悦涌上眉梢,另一方面后背的疼痛和短暂的失聪又让莱尔笑不出来,莱尔就这样面向莉卡尔,摆着一副既痛苦,又有点窃喜的表情缓慢朝后退去。

莱尔的一头银发变得灰蒙蒙的,一身华贵的服饰也变得婆婆烂烂,羊皮书和戒指藏在胸前,倒没什么大事。

莉卡尔停下了对着地面发泄怒火的行为,扑腾着翅膀再次升空,这次的速度比之前就要慢上许多了。

虽说如此,但已经一身大大小小伤口的莱尔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凝重的看着莉卡尔飞起,他没想到莉卡尔即使翅膀被伤成那样,依旧可以坚挺的飞起,而且看样子,是打算再次对莱尔发动一次进攻。

“莱尔·费拉德...莱尔·费拉德殿下,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去死呢?!为什么啊!”莉卡尔的皮肤因为愤怒涨红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好好去死呢?我就是没人养又怎么样,轮的到你们来嘲笑我?!”

莱尔抬头看着正在天空中呢喃的莉卡尔,虽然声音不大,但每个字的清清楚楚的传入莱尔的耳朵。

莉卡尔来自一个偏远贫困的公国的小农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到了妓院,一个路过的吟游诗人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被卖到妓院,于心不忍,就花了20个银币把莉卡尔赎了出来。

之后吟游诗人无视了莉卡尔苦苦哀求的眼神,把莉卡尔丢到了公国的一个抚养机构,按他的话说,就是‘自由的灵魂不应该有羁绊。’

在福利园的生活也说不上多差,虽然每顿都吃不饱、虽然大人们总拿这个性子阴郁的小女孩出气、虽然同龄的人都不待见她,抢她的食物,但每次食物被抢走后,都会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小男孩坐到她身边,默默的掰下一半黑面包,分出半杯清水,然后看着她傻乎乎笑。

有一次小男孩的食物也被抢了,可小男孩抱在怀里死活不给,差点就没活过那个冬天,后来莉卡尔找到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傻笑,把藏起来的半块黑面包递给了她,后来,那块面包一直被她藏在身上。

再后来就有个男人问莉卡尔想不想学杀人,可以挣很多钱,中间有三个佣兵想上来抢劫,被那个男人杀了两个,重伤一个,重伤的那个好像自称罗德尼。

莉卡尔就和那个男人走了,成为了他们组织的一员,走前她答应小男孩一定会回来带他走。

五年后,莉卡尔成为了组织里最年轻的成员,还听说带她回来的那个男人其实有个叫凯尔·博格里西的傻学生,而她带着10金币的慰问金推开了福利院的大门,却被告知为了维持福利院,院长把一批孩子卖给了奴隶商人。

第二天,莉卡尔把全福利院的头颅,都高悬在福利院的楼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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