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大长老,捋着胡子,连说三声“好”,似乎对莫狄很满意。
周围的弟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莫狄,这个新来的弟子天赋真的有这么好吗?竟能让大长老如此称赞。
位于人们目光中心的莫狄却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的根骨放小莲子山几人里还算是不错,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放望月宫来说绝对只能算是平平无奇,现在大长老如此称赞,他只能想到一个词——捧杀。
他能想象到,这些围观的弟子马上就会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到时候自己就是众矢之的,总会有好事的人来找他。
他一个新来的小弟子,大长老完全没必要这么针对他,那么,他针对的就是——云孤。
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的莫狄低着头,沉默不语,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小。
不过左元化显然不想放过任何羞辱云孤的机会,他嘴角带笑,围着莫狄走了一圈。
“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我什么修为你难道探查不出来吗,莫狄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弟子炼气八层。”
莫狄声音虽轻,但周围的弟子都竖着耳朵,听到这话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居然才炼气八层?”
“看来他的天赋也不怎么样嘛!”
“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当云孤长老的弟子?”
左元化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先高高地捧起莫狄,再让他自爆修为,把他重重地摔下去。
云孤千挑万选,居然挑中他这么个资质平平的庸人,这不是打云孤的脸吗。
左元化听到弟子们的议论显得更开心了,他对云孤说:“他资质上佳,现在也有炼气八层,果然是天赋异禀,配得上云孤长老的名头。”
他简直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居然说莫狄练气八层是天赋异禀,周围的弟子不乏炼气八层的存在,还有许多九层、十层的,此时心中都对莫狄这个外来者产生了一些不满。
他们大多待在望月宫多年,勤奋修炼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得长老们的青眼,出人头地,结果现在突然冒出个莫狄,以这平庸的资质得到了他们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怎么能让人不气愤。
左元化解下自己腰间的配剑,递给莫狄:“既如此,我就将这把剑送给你,作为见面礼。”
左元化手中的长剑剑身隐隐泛着青色的光华,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宝物。
可莫狄完全不敢接,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莫狄抬眼询问地看向云孤。
云孤被左元化一通抢白,强塞了个弟子,心中不痛快,面色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看到左元化的剑,嘲讽地说:“还不快谢过左师叔。”
莫狄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接过长剑:“多谢左师叔。”
这句“师叔”却像一根木刺,扎在左元化心上,让他眼中蒙上一层阴霾。
“我今天没带什么东西,等云孤老弟正式收徒的时候,我一定补上一份。”
大长老也凑热闹地说,莫狄可谢谢他没带东西了,现在那些大日岩的弟子目光已经要凝成实质了,要是大长老再随便给点什么,他们不得把自己吃了啊。
几人攀谈着,忽听附近传来两声鞭响,伴着怒骂:“给我跪好了!要是再倒下可不是两鞭子能解决的!”
“怎么回事?”
“回大长老,之前有弟子不守规矩,扰乱大日岩,所以被锁在日月圣坛上,受离火轮炙烤。”
“哦?是谁家的弟子?居然这么放肆。”
“是……是……”那名弟子望了一眼云孤,突然结巴起来。
左元化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就是宫主的徒弟,违反了规矩照样要惩罚,你不用顾忌,说吧,是谁?”
那弟子咬了咬牙,低下头道:“是水浮渊的连珂。”
“连珂?”大长老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惊讶,他看向云孤,“居然是连珂那孩子,平日里看上去挺乖巧的,没想到……不过既然是水浮渊的人,那就把她放了吧。”
“不用了。”云孤脸上阴云密布,“是我管教不严,既然她违反了宫规,就要惩罚,这事就不劳大长老费心了,朝华。”
“是。”
“你现在就去日月圣坛,给我看住连珂,直到她受完一日炙烤,再放她回来。”
“弟子遵命。”
说罢云孤朝着大长老和左元化一拱手,拿出落尘葫飘然而去。
大长老吩咐了几句,一名弟子走到莫狄身前:“请师兄跟我来。”
莫狄对师兄这个称呼不陌生,孟依依、乔修竹就天天“师兄!师兄!”的喊,但是面前这个壮汉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对着自己一个少年这么喊实在让他别扭。
他刚想说可以不用这么称呼,就瞥到那弟子脸上的嘲讽神色,他马上闭上了嘴,既然人家不情愿,那就让他继续难受吧,何苦自己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呢。
那弟子带着莫狄,一路沉默不语,不多时,就来到了日月圣坛前。
在这到处是粗砺巨岩的大日岩,日月圣坛看上去与周围格格不入,整座圣坛都由千年寒玉雕成,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红色石碑,石碑上刻着上古的文字,显得沧桑又沉重,在这石碑的正上方,就悬浮着大日岩的至宝——离火轮。
缓缓旋转的离火轮发出夺目的光亮,就像第二个太阳,莫狄想看清它的样子,却在看了一眼后觉得头晕目眩,只能微微偏过头。
同时它还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莫狄光是站在圣坛边上就觉得喉咙发紧。圣坛和离火轮一冷一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去吧,连珂就在上面。”
那弟子大喇喇地推了一把莫狄,莫狄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圣坛上,千年寒玉的低温刺得莫狄赶紧爬起来。
他狼狈的样子却引来了周围弟子的哄笑。
“哈哈哈!就你这样子,还想当三长老的弟子?”
莫狄脸色极差,不过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看云孤的样子,就算自己死在外面他也不会多管的。
他一步步走上日月圣坛,看见了那个跪在离火轮下的水浮渊弟子。
她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狼狈,双手被反束在背后,手腕和脖子上都被锁着,铁链连在圣坛上,让她只能以一种艰难的姿势跪着。
“你就是连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