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妙灵山是朦胧的,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清晨确实是一段很美妙的时光,因为一日之计在于晨,勤奋的人总是会觉得时间不太够用。
流川的伤才刚刚痊愈,便一大早起了床,在羽湖静坐,身前放着一摞书,全是各式各样的书,不仅仅是脉术或者修行功法,还有经书,流川静坐累了,便背书休息一会,听到这可能会让勤勉的人都觉得羞愧,背书也能叫做休息?是的,对于流川来说就是休息。
很多人又会认为对于修行而言,不是专门看看脉术或者心术类法门不就行了吗?那为何要去看那些无用的经书,这不是等于浪费时间吗?
大千世界广阔无垠,无边无际,修行法门不计其数,正所谓万花齐放,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不论你是妖是魔还是神,只要你是个活物身上就会有许多的脉门,所有人的脉门天生都是封闭的,需要学习打通脉门的法门,具体点就是学习那些利用天地之间存在的源气,进而打通脉门的方法。
清行月却没有允许流川这么做。
不让流川这么做,那怎么做?
读书!
没错,按照清行月的说法,只要不断的读书,背书,终有一天,脉门会被打开,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个时间取决于勤勉程度。
这是什么修行方法?
清行月就给了流川一句话!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流川喃喃道。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开脉门,就无法开启脉轮,贮存自己的源力,战斗中会吃大亏,特别随着实力不断进步,经脉里存储的那一点点的源气已经捉襟见肘。
回想起和伍泽的那场战斗,自己根本无法像伍泽那张,利用源力畅快淋漓的战斗,所以自己也特别羡慕随意挥霍源力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的修行者。
“目前的源力仅仅够施展封印术,如果用这一招作为底牌,以我的实力,我觉得可能都没法近别人的身,得赶紧摸清楚娘亲这套修行法门的秘诀在哪!”
他闭着眼睛,静静地思考,然后渐渐忘记思考。
所谓明心见性,其实没有这么复杂。
只是需要融汇贯通罢了。
这个时间是漫长的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在此间不能心存浮躁。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
……
因为要吃晚饭,所以修行便可以暂且先放一边,勤勉不是应该废寝忘食吗?可能在流川这里却不是这样,修行本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吃饭就是活着的基础,为修行而舍去吃饭,不智,看似渺小而平庸的事情,却无不彰显流川的自信。
自信的人可以化渺小为伟大,化平庸为神奇。
自信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没法装的。
吃过饭后,流川来到灵族大殿,因为清行月布置的功课,流川已经全部完成。
灵族大殿周围有些零零散散的黑衣剑士,那是灵族中影门的成员,影门是特殊培养的人,专门保护整个妙灵山的安危。
步入大殿,见到了正襟危坐的清行月,依然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坐在古朴的王座上。
“娘亲!”
“川儿,功课完成的怎么样?”
“回娘亲,源气在经脉里运转了十遍,逆转了十遍,熟记了三个脉术,另外……今天是将经书万卷背完一遍的日子。”
“真快啊,万卷经书都让你给背完了,本来,我觉得给你准备的万卷经书,在你二十岁时背完就差不多了,”
对于流川的天赋,能提前完成,清行月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清行月奇怪的是,从流川身上没有感受到脉轮的波动。
“还是不行吗?”清行月喃喃道,“难道我的出发点是错误的?”
“娘亲……?”流川把清行月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娘亲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什么,我带你一个地方,有样东西要给你。”
清行月站起身来,对着流川大手一挥,然后便是对着妙灵山的山后而去,清行月举手之间便展现了强者的力量,清行月这时空之力运用的炉火纯青。
流川跟随着清行月来到后山,穿过茂密的丛林,最后在那有着一座座石像把守的一扇石门之前停了下来,清行月伸出了纤细的手掌,单手结出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光印,一股磅礴的源力弥漫开来,化为一道道光线,笼罩了了石门。
“这些石像……”流川看着石像感到疑惑,他觉得这些石像绝对不一般,至少是有战斗力的,不可能是真正的石像。
“这些石像是傀儡,是一种材质很特殊的傀儡,不仅仅战斗力强大,更重要的是,防御力更是强横,这东西人间能得几回闻,经书上是不会记载的,你没见过再正常不过了。”
确实如此,这大千世界太过广阔,从下界到遗忘之河,再到上界,天地之间无数的事物,无数风景,自己都不曾听闻,更别谈一睹为快了。
,成为这牧域之主,这龙炎雕灵魄,功不可没。,成为这牧域之主,这龙炎雕灵魄,功不可没。
“轰隆隆!”
就在流川微微分神间,那厚重的石门,在此时缓缓的开启,沉重的声音,在耳畔传荡开来。
石门开启,一股尘封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流川被吹的睁不开眼了,而流川反观自己的娘亲,却连衣角都不曾动一下,清行月随手挥一挥,而后迈步走进,流川也是赶紧跟上。
石门之后,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密室中点着昏暗的油灯,其中一排排的石桌现入眼中,那些石桌上,摆放着一卷卷的玉简,隐约有着淡淡的光芒闪烁着。
流川眼睛有点发亮地望着这众多散发光芒的玉简,显然,这些全部都是脉术……
而且等级一定不低,比起放在族里的那些数以万计的脉术来说,这里的脉术绝对是珍宝。
“难不成娘亲是想让我把这里的脉术也背了?”流川思索之间,清行月一句话把流川拍醒。
“这里的脉术没时间给你背了,虽然价值都不低……”
这话什么意思?流川似乎有些不明白,但是流川也没去问,因为娘亲到了时候便会说出来,自己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静心等候。
两人走到了密室的尽头,密室的尽头是一朵彩莲,彩莲上放置这一把镜子,这镜子闪闪放光,金色的光华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了,上面还铭刻着奇奇怪怪的纹样,直觉告诉流川,这绝对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镜子,最少不至于放在这里,被这么庄重的保护起来。
“镜子……”流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亲,这不会就是我们灵族守护许久的那把镜子吧?”
清行月回答道:“没错,正是。”
清行月伸出手,把金色的镜子从彩莲里拿了出来,金色的光华立刻消散,成了把古铜色的镜子。
“娘亲,这镜子……?”
清行月把镜子递给了流川,说道:“拿着吧,这镜子本来就是你的,现在我要把它交给你,失去了庞大的源力的维持,它现在就是把普普通通的镜子。”
“那我们守护的意义在哪里?”
“意义?”清行月眼睛轻眯,“或许意义在于等你成长吧。”
“等我成长?”流川心想,等我成长又能怎么样呢?以我的能力又能干什么呢?自己娘亲没说,也不敢问。
“还有一样东西……”清行月从袖子里拿出一片黑白色的羽毛。
“这羽毛,是你父亲留下的。”
“父亲……”,流川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嘴中喃喃着这一个有些陌生但却心神微颤的字眼,他从未见过他的父亲,只是隐隐的,在那内心深处总有一道高大魁梧的影子,或许应该是全天下的父亲都是高大魁梧的样子吧。
自从他懂事以来,也并没有纠缠着清行月询问关于父亲的消息,而清行月也同样没有提及过,有时候,流川仿佛感觉他们两个人都是选择回避了,那对于他们而言都至关重要的人。
“父亲应该还在的吧?她……在哪里?”
清行月轻轻抚摸着那片黑白色的羽毛,思索了片刻,“这孩子……”
这孩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这些年心中最想要知道的事。
“你父亲的事情真的很复杂,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父亲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你可能以为是你父亲抛弃了我们母子二人,其实不然,是我狠下心离开了你父亲,因为我们会拖累你父亲。”清行月双目紧闭,似乎没有必要的话,她都不想提及这段令她伤心的过往。
“你父亲的事,你想知道的,都在这羽毛里,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