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石头闪耀着平整的镜面闪光,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座从周围湿地取来粘土垒成的城镇。
事实上,泽瑞坎将自己的疑惑讲出来以后,亚历山大严肃的面庞上透出一丝笑意,解释道:“这里是苟斯·威伦啊!法师之城,这些砖块不是想其他地方使用摸具烧制成的,而是直接用‘切割术’和‘固化术’制成的,在这个地方,魔法就是一切。”
泽瑞坎点了点头,用脚踢了踢身下的马匹,催促他追上已经加快速度的中年法师。
两人已经走了小半天了,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别从小旅店出发,准备前往苟斯·威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之前泽瑞坎身上的伤已经十分严重了,在破陋的小旅馆中只能算静养,若是想要快速地复原,只能前往大城市找专门的医师帮助,而距离小旅馆最近的“大”城市,只有苟斯·威伦了。
在泽瑞坎的身体已经能够承受马匹上的颠簸之后,两人便马上着手准备前往苟斯·威伦,也幸亏猎魔人的身体素质实在强大,小半天的颠簸下,泽瑞坎也能坚持到苟斯·威伦城门前。
光滑的青砖围着规模不大的城市,城墙后耸立着闪亮的塔楼和尖锐的屋顶,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城市上闪耀着五彩斑斓的晕光和青葱的高大植物,白墙红顶的建筑像鱼鳞一样鳞次栉比地向上排列,直到小山山顶的那座高大的牌楼。
视线离开中央的城市,蓝绿色的海就在它后面,在下午的太阳下闪闪发光,清爽又带有丝丝腥咸的海风吹拂在旅人的脸上,让人神清气爽而又心胸开阔,忍不住张开嘴放声高歌。
船夫们悠扬的号子声越来越大,苟斯·威伦城褐红色的木制城门也出现在两个人眼前。
亚历山大放缓脚步,转过头来对泽瑞坎说到:“请等一下!”
泽瑞坎答应一声,却看到中年法师低声念了一个咒语,身上已经洗的发白的佣兵服在淡灰色的巫术光芒下缓缓变成了淡雅的黑灰色,材质也从粗布变为了细软绵密的绸布。
泽瑞坎疑惑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可中年法师却也没有解释,难得地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两人让马沿路慢跑,将几辆牛车和背着沉重柴捆的路人甩在身后。没几分钟便已经到了苟斯·威伦城门口。
苟斯·维伦(Gors Velen)是泰莫利亚北部海岸的一个港口城市。它位于希达里斯的东部,奥克森福特和多里安的西北部。布洛克莱昂的森林就坐落在城市的南面。城市面对仙尼德岛,有很多岛上的术士时常来此采购物资。城内有一家矮人家族银行。
这座城市本就是泰莫利亚在西北部的中心城市,北上穿过泥泞的威伦沼泽便是北境最大的城市,号称“自由之城”的诺维格瑞,而南部则与树妖领地布洛克莱昂森林接壤,同时又是庞塔尔河南岸从通往尤达里斯的必经之路,在此时局势如此紧张之时,城门的检查也就排起了长队。
不管国王们的命令如何,在这个机会下,税官和士兵们的外快此时也少不了了。
泽瑞坎跟着亚历山大,两人两马一前一后奔向城门,却没有在意旁边排的长长的队伍。终于,两人在距离城门只有几码的地方减了速,亚历山大又摆出了一贯的严肃脸,不理会周围的目光,直接拍马趋向城门。
骑手和马车在吊桥前排起了长龙,旅人们聚在门房周围,等待卫兵的搜身。
城门的卫兵们还在骂骂咧咧地检查了一个带有几辆马车的商人的通行证,这边看见了两个人竟然想直接骑马过关,不由得都有些恼怒,留下一个士兵应付还要”砍价“购买通行证的商人,五六个人身着青黑色的军服便朝着两人两马冲来。
亚历山大并没有多理会这些,依然没有减速,而后面的泽瑞坎自然也没有多说,只是拍马跟上。
士兵们簇拥着一个身穿锁甲军官样式的人冲到两人面前,在逼停了中年法师的马之后,军官本来有些阴沉而又愤怒,注意到了面前的中年术士,脸色马上变得雪白,瞪大眼睛,张开嘴巴,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尊敬的亚历山大大人?您回苟斯·威伦,快快给大人让路。“军官赶紧高声叫道,并将身边的士兵一个一个拉到后面,给两个骑手让出一条路来。
“请走这边。滚开!滚开!你们这区乡巴佬。“
中年法师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周围脸色僵硬的士兵们,从士兵们让出的路中直接走过。
泽瑞坎有些惊诧,这个军官像是认识亚历山大一样,难道这位仁兄也是个人物?
缓步拍马经过士兵们,卫士们纷纷鞠躬致意,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隐隐约约地,猎魔人敏锐的听力听到了军官正在低声训斥几个士兵。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你们也敢拦他的路?我二十年前刚参军时就没人敢拦他的路了,而且,那时候他跟现在长得一摸一样!“
……
两人漫步在苟斯·威伦长长的卡多街上,这条路从城门一直延申到仙尼德岛的入口,那个叫”海门“的地方,马匹已经在下榻的酒店老板那寄存了,有意思的是,当亚历山大出现在矮胖的中年老板面前时,泽瑞坎却发现酒店老板的身体竟然有些威威颤抖。
两人现在要前往的是城中唯一的术士医馆。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这也算是苟斯威伦的一道奇观了,在其他城市甚至国家中,术士都是强大神秘的代名词,一般都会跟地位高尚、宫廷阴谋之类的挂上钩,但是在这座术士之城,术士却更显得生活化一些。
听着亚历山大描述,不仅仅有术士医馆,还有术士武器铺,术士裁缝铺,魔法,就是这座城市最突出的名片。
两人慢慢踱步走在街上,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舒服,路上的行人与贫困的班·格林不同,衣着华丽又显得有些格调,不是有身着蓝色学徒袍的法师学徒穿梭其中。
“这里是苟斯·威伦,”亚历山大有些感慨地说到,“这座城市的繁荣多亏了巫师和女术士。”
他顿了一顿,清清嗓子,接着说。
“说实话,大部分功劳应该归功于女术士。你可能好奇这些人对待巫师的态度,但是不想自报家门。也不想证明自己的身份,我宁愿让他们一眼认出我来。”
“我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这里每一个人都认识我。”
亚历山大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前面宏伟的建筑物。
卡多街已经临近尽头,前面一两百码处便是有着近20码高的宏伟大门。白色的砖石在阳光下闪着圣洁的光芒,整面大门由三至五层构成三角金字塔形,无论是牌坊顶端高耸的巫术之眼的符号,还是牌楼顶端雕刻地栩栩如生的巫术四灵:猫、蛇、乌鸦和狼,都给人一种真的生物的感觉,甚至有些生动的可怕。
两人驻足了片刻,泽瑞坎感觉到身边的中年法师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卡多街旁边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