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木春被捕之后,戴宇他们只是提取了他的指纹,还有**,但是并没有打算立即对他进行审问,只是把他关押起来,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给他施加精神压力,被关押一段时间之后,凶手的心理防线自然会变得薄弱,再去审问无疑会节省很多力气。
下午六点,林逸飞的办公室里走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小林,关了快一天了,是时候该审问犯人了吧。”
走进来的人是安阳县警局的局长张毅,因为这个案件的性质过于恶劣,所以张局长也十分重视,听说抓到了凶手,但是一直关押起来没有审问,便来到林逸飞的办公室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逸飞听到了张局长的问话笑着说道:“张局啊,是这样的,这个办法是戴队长提出来的,为的是给嫌疑人施加压力,对审问有帮助。”原来提出先关押犯人的主意是戴宇想的,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的确很好,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所以一向性格急躁的林逸飞也选择等上一等。
听到林逸飞把皮球踢给自己戴宇说道:“张局长,是这样的,这样更容易突破罪犯的心理防线,现在关了一天了,我想可以开始审问了。”本来戴宇是打算明天再审问,但是碍于张局长的压力,他也只好这样说。
刚说完就听见一旁的林逸飞大声喊道:“太好了,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畜生,看我一会不整死他,走吧,现在都已经六点多了,晾了他这么久,也该去问问他。”
安阳县审讯室内,因为是重点的疑犯,所以彭木春的双手都被手铐铐在椅子上,因为被关了一天,他被捕时的愤怒已经消失,更多的是害怕紧张和焦虑。
参加审讯的人除了是林逸飞,戴宇,还多了一个张局长,林逸飞性子比较急,又痛恨这种强奸杀人的犯人,所以一上来就没好气的冲着彭木春说道:“怎么样?自己交代,还是我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彭木春身边。
“小林。”张局长看到林逸飞又要像平时审问犯人的时候准备先动粗吓唬一下犯人,连忙叫住他,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戴宇这个外人在。
看到张局长的眼神,林逸飞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合适,顺势坐在审问桌上,再一次问道:“彭木春,你是怎么杀害雷雪的。”
“我没有杀人,我那么爱小雪,我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我怎么会杀她,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彭木春被林逸飞这一举动吓得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回答道。
戴宇此时在一旁说道:“可是我听到的不一样啊。我听说你在饭店喝酒的时候说过‘她不跟你好,你就让她跟谁都好不了’这样的话。”王涵宇和宋双双已经确认了李兰所说的是真的,所以他才把这事给说出来。
听了戴宇的话,林逸飞露出凶狠的眼神把脸靠近彭木春吼道:“说,是不是雷雪甩了你,你就要报复她,所以去诊所杀了她。”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小雪当初甩了我,我是有些生气,说过要报复她的话,但是警官你也说了,我当时在喝酒,喝完酒一时冲动,我才说出那样的话的,我是真的爱小雪,所以我才会把我之前劳教过的事情告诉她,我就是想真的和她在一起生活,所以我不想瞒着她任何事情,最后我们婚也没结成,这事其实都怪我,是我一开始瞒着小雪,是我欺骗她,应该是她报复我,我凭什么去报复她。”彭木春被林逸飞狰狞的表情吓得说话都颤抖起来。
“这可很难说,人一时冲动,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林逸飞说道。
“我真没杀她,小雪被害的消息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你们真的抓错人了。”彭木春奋力的辩解道。
“昨天早上你在哪里?”戴宇冷着脸问道。
“我在家,我前天晚上喝了些酒,喝醉了,一睡睡到了昨天中午,醒来之后头很痛,随便找了点吃的,就在家躺了一天。”彭木春说道。
“有谁可以证明?”戴宇继续问道。
“没,没有,我是一个人在家,我爸妈周六的时候去了我大姐家,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小雪,我发誓。”彭木春知道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据,急忙的发誓道。
“发誓有屁用,发誓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你有猥亵妇女的前科,而且又要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机,你说凶手不是你是谁。”林逸飞冲着彭木春骂道。
“哎,警官,你们相信我,我真没杀小雪,如果真是我杀的,我现在就承认了,一命抵一命,我也不亏啊,你们现在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放走了真正的凶手啊。”彭木春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还是在极力的为自己辩解。
……
这样的审讯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奇怪的是,两个小时的审讯到最后林逸飞都没用动手打人,但是最后彭木春却突然转口承认了罪行:“是,是我杀的,小雪不愿和我结婚,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我的确很生气,所以我杀了她。”
林逸飞,戴宇和张局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戴宇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不是你干的吗?”
“刚才我是害怕被枪毙,胡乱说的。”彭木春低着头说道。
“好啊,你小子终于承认杀人了。”林逸飞闻言大声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作案的?”戴宇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昨天中午起来,家里没人,心情也不好就自己喝了点酒,然后带着醉意来到了诊所,我知道小雪今天值班,所以我骗她打开了一楼的大门,然后又跟着他进了二楼的值班室,我恳求她给我复合,我都跪下了,但是她好无情,好无情啊,于是我越来越生气,越来越生气,一怒之下,我冲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手不断扒开我的手,可是她的那点力气怎么掰得开我的手,慢慢的她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到最后她的手已经完全的垂放下去,她就这样被我掐死了,看到她死了,我很害怕,我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所措,但是慢慢的我就觉得她应该死,是她先抛弃我的,我越想越生气。我认罪,人是我杀的。”彭木春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有恶心又可怕。
彭木春描述的犯案过程及其的恐怖变态,但是这和戴宇掌握到了凶手的犯罪手法完全不同,戴宇正在思考着,明明彭木春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还要编造虚假的口供呢?就在他想要张口发问时,一直旁沉默的张局长发话了:“你这个畜生,我来之前就问过了鉴证科,指纹和血型都和现场查到的一致,早就可以定你的罪了,真是浪费那么多时间来听这个人渣讲话,既然已经认罪了,小林马上把他给我关起来,给他写认罪报告。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真是个畜生。”
闻言林逸飞还想说什么,但是张局长直接起立走出审问室。
张局长走出审问室之后,林逸飞叫了两个伙计把彭木春收押起来,然后和戴宇一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林队长。”戴宇喊了一声林逸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彭木春的回答的确疑点重重。”林逸飞说道。
“他的犯案过程,和我们现场查到了完全不同,既然已经爽快的认罪了,为何还要编造虚假的口供呢?”戴宇提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我也想不通,刚才张局说鉴证科有结果了,我们去问一下陈梦吧,她对于现场应该最为清楚。”林逸飞说道。
鉴证科内,陈梦拿着检验结果对着二人说道:“指纹我进行了比对,虽然只有半截指纹,但是比对的结果有六成的相似,而且我化验了彭木春的**,血型为B型,和雷雪提取的**血型一样,所以他就啥这起入室奸杀案的凶手。”
“六成相似,这可以确定就是凶手吗?”听完之后,戴宇疑惑的问道。
“按照书本上说,六成相似应该就可以说明这两个指纹相同,况且血型也相同,应该不会错。”陈梦解释道。
“你确定吗?”戴宇再次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我只是见习法医。”陈梦耸耸肩说道。
“太奇怪了,这里面太奇怪了,死者明明是9点死亡的,彭木春却说是中午去找的雷雪;死者明明是被铁丝勒死,彭木春却说是被他掐死;凶手明明是翻窗而入的,彭木春却说是他骗雷雪打开铁门的。既然主动认罪了,为什么还要在细节上胡说八道呢?”戴宇一边用拳头敲着额头一边说道。
“可能是因为喝酒所以记忆混乱了吧,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对雷雪做过更残忍事情,寻找心里的自我救赎吧,反正陈梦都说了指纹和血型一致,这已经够证明了,既然张局都发话结案了,那就结案吧,哎,结案是结案了,还有一堆文档要写,我就不陪你了。”林逸飞对着戴宇说道。
看着离开了鉴证科的林逸飞,戴宇再一次陷入沉思:“实在是太奇怪了,凶手在审问过程中完全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还有就是漏洞百出的口供,再加上陈梦不确定的鉴证结果,这个案子怎么可以就这样了结了,真是太草率了,还好叫郭鑫把老刘带过来,以老刘的经验,一定能有新的进展。”想到这里戴宇对陈梦打了个招呼,自己一边走出鉴证科一边打起电话:“小郭,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情况顺利,怎么了,队长。”小郭的声音冲电话那头传过来。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赶到。”戴宇问道。
“最快明天中午。”郭鑫回答道。
“好,越快越好,这边出了些情况,急需老刘的支援。”戴宇说道。
“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