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小朵抬头注视着柳香,她不敢相信,柳香的试探仅仅只是确定她是否会武学。“小姐原谅。”
“你的以前我不管,你只需要明白,是否有能力担当我的右手。”对于柔小朵的往事,柳香不想去挖掘,只靠一杯热水就已经看到了柔小朵对她的忠诚,这样已经够了。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时代,她要的,只是一片安静的栖息地,而恰好像柔小朵这样的人会为她省不少事。
这句话有多少分量柔小朵怎会不知,这是绝对的信任,是她柔小朵这一辈子,除开救过她性命的罗绮之外,第二个感激的人。以前保护柳香只是对罗绮的报答,但是此刻,她柔小朵决定跟随柳香,是可以以命相换的绝对忠诚。
现在的柳香,绝对值得她这样做!
“小姐,小朵明白。”柔小朵的眼中泛起一抹泪痕,但是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只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你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是男人,所以取消跪姿。”在现代,哪还有动不动就下跪的道理,特别是女子。错了就错了,只可吸取教训,但永远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柳香悠然地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踱步走到床前,拍了拍床榻,恩,虽然破旧但却一层不染,柔小朵果真是个好帮手。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是男人,那么就是说这女儿的身价比男子还高。柳香的思想,竟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一切束缚。
这句话,让人听上去那么霸道!柔小朵站起来,对着柳香点点头。“是小姐。”
柳香满意的挥了挥手,“明天要做的事,你应该有数,不过要等我睡到自然醒。”
“小朵领命。”
这样一个奇特的女子,不嫌弃当前的环境,但会为了改变当前令她不悦的环境而运转脑筋。如果上官飞阳知道柳香没死,贸然招惹的话,在柔小朵看来,那个侧身而眠、一脸淡定的柳香,将会让上官飞阳付出惨重代价!
次日,从白雾之中破开的光亮轻盈掠过柳府的每一角,遗留下淡淡温暖的痕迹。
经过昨夜的那件事,柳府上下的气氛显然有变,除开柳香外的每个人都挂着一副黑眼圈,内心与表情都透露着焦虑与讶异。
南苑,一处凉亭,三夫人素莱不安地捏着茶杯杯沿,里面的水早已凉透也不见她喝上一口。一双柳眉微微拧起,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大夫人虽然是淑妃娘娘的远方表亲,稳坐柳家大夫人之位,但确实不受柳天的宠爱,“大夫人”之称也只是给淑妃面子罢了。二夫人受宠也不过是几年的时光,因为她素莱的女儿才是柳天所重用的,但是,为何突然会出现一个死而复生、不同一般的柳香?
“也不知道甜儿多久才回来。”素莱感觉到有些恐慌了,多大世面没见过,但却从没见过像柳香这样会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发毛的人。
“夫人是在担心五小姐的事情?”素莱的贴身丫鬟阿乐穿着暖暖的棉服,双手垂放胸前,一双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昨晚在正大殿发生的事情她不曾漏过一处,她也不敢相信那完全无缺的女子,会是以前那个丢尽柳家颜面的弱智女!
“阿乐,你觉得这个柳香是真的变聪明了吗?”不会变得那么突然吧?阿乐的回答一定要让她安心才可以,虽然是有些属于自欺欺人,但是……拧紧眉,素莱看着这个机敏的小丫鬟。
阿乐看了一眼素莱,然后稍作思索一番,慎重道,“夫人不用担心,等四小姐回来了,那五小姐定然不是咱小姐的对手。”
等甜儿回来?恩,这小丫鬟既不说柳香是真的变聪明还是假的变聪明,只用这一句话就给素莱吃下一颗定心丸。不错,不管她柳香变得如何,只要柳甜回来了,应该就不会那么嚣张了吧?
“不知怎么搞的,今天的心里总是很不安。”素莱放下茶杯,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确实很闷。
“夫人只是思念小姐罢了。”明知素莱担心的事,阿乐却定要找个理由来打消素莱的顾虑,也算是一个聪慧的丫头。
但愿心里不安真的只是因为思念柳甜而已……
忽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从长廊一端奔跑而来,一脸惊慌似乎见了鬼一样,“夫、夫人……”
瞥一眼家丁,阿乐微微一皱眉,“何事慌张,没见着夫人正在养心么?”
“小的……小的……”家丁抹了一把汗,舌头早已经打结。
“好了,到底何事?”素莱没好气地问。
“小的有事汇报夫人……五、五小姐她……”家丁咽下一口唾液,回想昨夜的一切不由得浑身一颤。
“她怎么?”素莱闻言双眼发亮,多希望家丁会告诉她,柳香的确死了。不过……
“她来了!”
什么?柳香竟然到了她的南苑来,是为何目的?素莱没来由的一抖,眉心紧皱,站起身来却有一股不可磨灭的气质。哼,难道她堂堂柳家三夫人,还会怕这样一个丫头?
“给她说,本夫人不见客。”
“三夫人是把柳香当客人了?”哎呀也罢,总比她三夫人在柳香的眼中,连个客人也不是的好。
素莱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宛若音符般的清爽声音飘来,在长廊出迂回盘旋,令人惊心。家丁见势不妙快速闪之,素莱一愣,猛的抬眼盯着前方,只见一抹清雅的身影翩翩而至。
步履悠然,气质高雅,美丽的唇瓣轻轻扬起,明明是露出的一抹微笑,但那黑亮的眼眸中略微闪现出一丝冷漠,竟会将人冻僵。脸颊不施粉黛却是倾城之色,黑色长发只在发梢处用一根绸缎轻轻系上,有几缕跳出绸缎,在风中悠扬舞动。她不急不躁,缓慢而来,倒是让南苑之主素莱有些紧张。
“给三夫人请安。”一旁的柔小朵和和气气地行了一个礼,看着三夫人故作镇定的脸,不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到一直在柳家呼风唤雨的女人,也有一天会因为柳家草包五小姐而吃不下寝难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