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七,栀子花开的季节,青涩的脸与纯洁的阳光,没有利益与肮脏。而被丢入社会的姜晟敏踏入的第一站,菀城,中国的贸易之都。
菀城有姜晟敏可爱的表妹,那是一个可爱的女孩,逃出学校的姜晟敏打算先去那待上一段时间,顺便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公车上人员患满,只有一个修女的旁边空着一个座位,这个城市的人总是敬畏这种上帝的仆人,不愿意与其同坐。
那修女正拿着本《圣经》仔细研究着,姜晟敏走了过去,他对于神职人员有一种好奇。修女将挂在脖子上的耶稣摆在胸前,整理了一下头巾,礼貌的向姜晟敏微笑。
姜晟敏见到这个修女,想起学校旁边的那个教堂,每当礼拜的时候,一群孩子手持蜡烛,唱诗班整齐的歌声,而他也爱去教堂冥想。后来,他不怎么爱去了,那里的布道变得没有那么神圣,总是听见铜板作祟的声音,直到爱情崩塌后,他的上帝也死了。
“菀城有什么参拜活动吗?”
“没有,只是去菀城一个镇上的老人院做义工。”修女看了姜晟敏一眼,脸颊有些矜持的绯红。
“菀城是个不错的城市,我去过几次。”
“对,不过变化很大,据说新车站迁移了。”那修女接着看《圣经》,姜晟敏本想问一些红衣教主的问题,见修女没有想继续说话的意思,索性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姜晟敏醒来的时候,那个修女已经不见了,汽车并没有开到菀城南站,拐进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司机让所有乘客都下车了,被赶下车的乘客大骂这些司机没有素质。
姜晟敏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脏兮兮的,污水流的满地都是,污水沟里飘着果皮、纸屑,几辆车停在那里。姜晟敏无奈的翻起电话记录,找到老表妹的号码打了过去。还好是老表妹的声音,老表妹一听是姜晟敏表哥的声音,兴奋的不得了,大才子来了菀城。老表妹让姜晟敏讲清楚自己的位置,姜晟敏看见一个外语学院,老表妹叫姜晟敏在那别动,马上出去接他。姜晟敏刚想问问老姑母在不在,老表妹已经挂了电话冲出房门。
姜晟敏的老姑父是一名网络工程师,经常出差在外,他的老姑妈是一名贸易公司的股东。老表妹上初中的时候就一个人住了,姜晟敏的到来让这个小姑娘很是幸福,他们上学时经常通信,老表妹对姜晟敏的文采很是羡慕,再加上姜晟敏的俊美、温雅,老表妹的同学还要认识姜晟敏了。
老表妹看见姜晟敏,似乎改变了很多,一种深受打击的颓废,稍长的胡须,让姜晟敏看上去历经沧桑,老表妹带姜晟敏去洗手间把胡子给刮了。鉴于二人的亲密关系,姜晟敏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老表妹倒是没对姜晟敏的擅自退学可惜,反而对这种超凡脱俗的爱情羡慕不已。
老表妹叫姜晟敏放心,她是不会告诉老姑父的,爸爸和妈妈一个月回来一趟。她一个人很无聊,顺便可以帮她补习下英文,白天可以顺便找找工作。
姜晟敏想着适合自己的工作,发现与自己想象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的名气征服了马洛与香港,在菀城似乎没什么人知道他,这个时候他想起初中老师的话也许是对的。但是除了会搞搞文字编辑,姜晟敏想不出还会什么。
工厂的工作是让人厌倦的,每逢暑假都会被父亲按在家具工厂做了三个月的苦工,无聊而重复的,无限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会被这种生活耗尽。或许,在去一家杂志公司才能施展自己的才能,姜晟敏像只无头苍蝇,碰撞在城市大楼的玻璃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