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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精忠报国

郭青与柳静媛正谈着,突然传来了打板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算命的”,郭青看着窗外:“叫他进来看看生辰八字吧!六月十六、戌时、属马”。柳静媛笑了:

“新人、新事,还信它干啥”。柳丽媛劝姐姐:

“就当咱们没事取个乐儿,也无妨吗”!

郭青那修长的两条腿竟然飘然舞起了,她猎步迎向屋外。

“算啦、算啦”,柳静媛急着往回拽:“别胡扯了!我是一名人民教师,你还怎么叫我为人师表呢?”。柳丽媛面向姐姐:

“只当是我算命!我可是不受制约的人”。

郭青笑着一甩胳膊,推门出来。这时东屋也出来了丁家婆婆。那算命的。停住了竹板儿,装进口袋里:

“暧呀,这可是多儿多福多寿禄,三多之院啊”!

“相面先生,先给我们相个面吧”,丁家婆婆打开门往里让。

“一会我就去”。算命的一面冲丁家婆婆走去,一面陪笑地对郭青打招呼:“我先给她算去啦哈”!

郭青转脸向窗外,见大门外华道玄,跨着褡裢坐于井石之上。便灵机一动仿佛悟出了什么,忙下石阶向大院的街门走去。

这边丁家婆婆引算命的入室。坐定了,丁家婆婆便先开了口:

“我说算命的,这孩子我本不想要他,他还非来不可。你给相相面,算一算是祸还是福”?瘦子抹拭了一下八字胡:

“我看着这孩子,哦,报个生日时辰来……”算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很糟旧的小破本子,翻了一阵儿说:

“这孩子克父母哇”。

“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的。”算命的透话:

“那,你就不想解解啦?”丁家老汉急了:

“解,得解呀。”他竟见那算命的伸过一只手,正在用拇指搓捻着另外几个指头……

郭青走向井石前,面对石上坐着的华道玄很是有礼貌:“老人家,你也是相面先生吧”!

“我是奔着这孩子的哭声来的呀”!华道玄微笑着捻着胡须。

“噢”!郭青惊喜地手向院内一挥:“老人家,快请进”!

郭青引华道玄进了院,华道玄四下观瞧了一番。自语:

“这里一切依然旧貌啊”!他随着郭青来到石家会客厅,华道玄四下看了,设置很简陋,然而不乏典雅,多以书画琴棋装点,其中最使华道玄注意的是国画猫图:上面有七只猫,而只有一只醒着的。画面的一角顺书一列提记:

“何梦之多,而醒者之少也-舒淇”!华道玄默默点头:“孩子不爱睡呀”!

柳静媛抱着孩子急着前来迎见。郭青去泡茶了。

“多谢老先生为孩子费心”。柳静媛温和敬重地走至近前,腾出一只手用毛巾擦了擦那太师椅:“您快请坐吧”。

“好,好”!华道玄落座。郭青沏好了茶送到了华道玄身旁的茶几上。

“这孩子……”柳静媛刚开口,华道玄开了口:

“我一不算命,二不相面,三不把钱骗。特别是进了你家门。你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柳静媛把孩子抱过来放到一张床上,华道玄过去看了看孩子的面部气色和舌头,又号了脉:“没有什么大毛病”。

“是吗”?郭青兴奋起来:“医院的大夫开了三个方子了,也没好”。

“医院现在多是用西医疗法”。华道玄手伸进褡裢里掏出竹盒儿,里面有小葫芦和纸包,他将三个小纸包放在茶几上:“殊不知我中医同样另有天地。这孩子的毛病青链霉素是望尘莫及的,中医的功效西医是无可比拟的。这是我调制的‘万应散’,一日一包。”

“老人家,药需多少钱”?柳静媛问。

“不用啦,我与这孩子的爷爷有交情。你知道这张画是谁送的吗”?华道玄指了指猫图:“或为愤、或称说,谁知醒猫泪几多!好啦,见了你丈夫,就跟他说家乡小老道叫他多保重”!

说着华道玄呷了茶后,将物件往褡裢里一塞,起身就走。主人们看这架势也不好挽留,只好跟随其后送行。刚走至院门口时,邮递员小冯骑着自行车过来,柳静媛迎上去:“小冯,有我的信吗?柳静媛问”。

“有,正是给你送来的”,小冯忙撮好自行车,从邮袋里取出信:“这回还是挂号信呢”!

柳静媛回到会客厅,忙打开看:

静媛:

我非常想念你们,也是疗养院的意思叫你来一趟;一定要把我那三儿带来,和没见面的四儿抱来。千万,千万!

你知道吗?在这里,我找到了失散了十年伪满时的老朋友!齐齐哈尔铁路局时的郑兴华啦。我们同是病友,他也非常欢迎你们到来……

此致

不称职的丈夫:石成雨。

一九五四年七月十六日。

列车在飞速行驶。车厢里一个硬座上挤坐着一个瓜子脸庞,眉清目秀的中年妇女。她怀里抱着一个乳婴,身边还坐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

……

普兰店疗养院大楼的一个阳台上。石成雨和郑兴华正在下象棋。

“完了,不行了”,郑兴华将棋盘上自己的将士一推。爽朗地说:“你那边马突围得好!使你东山再起了”。

说着两人端起茶呷了一口,不谋而和地向疗养院大门外看了一眼。石成雨先开了口:

“看来,她今天未必能到了”,石成雨点燃了一支香烟。

“来啦”!郑兴华兴奋地喊了起来。紧接着便是猫下腰去,一阵沉闷的咳嗽石成雨忙为他捶背。

两人站起来,扶住阳台栏杆。他们看见了大门口的她。石成雨不由得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向她们告别了的感觉,心里一热,眼睛模糊了……

院门口出现了柳静媛母子,见她上身穿着蜡染的篮地白花布罩衣、米色裤子,黑帮白底带带鞋。两条乌黑修长的大辩,干净利落,醒目照人。两个孩子,怀里抱着的那个,还调皮的吃着拳头,一双有神的小双眼皮在四下观望。膝下站着的那个紧紧的靠在母亲的身边,怯生生的三儿子小石青。

二人兴奋向前相迎:“嫂子,你还认识我吗”?

“嗳呀!兴华呀,怎么能不认识呢?我们终于重逢在新中国的早晨了”。兴华握住柳静媛的手:

“嫂子还那么年轻漂亮,神采不减当年啊”!柳静媛深切地和郑兴华谈起:

“受你的影响,我们一直没有忘记与敌伪斗争,齐齐哈尔分手后我们到了奉天,在发动过工人运动的奉天纱厂找到了组织,四八年东北解放,我们两个就回乡参加了‘建政工作队’,后来被上级派到禹阳工作,郑兴华听得连连点头,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很好哇,只可惜我身体垮了,没有参加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建设机会啦”。

接待室里,墙上的广播喇叭的声音,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响起了唤醒曲,柳静媛猛然从床上坐起:

“啊,天亮了”。她忙起了床又打了水,一切洗漱迅速做完了。一个小服务员拿着托步进来,见地已托完,就客气地一笑走出去了。

“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八点整……”

柳静媛忙随广播喇叭对手表。这时推门进来那位服务员。她手里端着一碗稀饭粥、一盘刀切馒头。

“嗳呀,小同志啊,太不好意思了,还要您送来”,柳静媛客气地接过饭。服务员轻轻摆手:

“你有孩子碍脚,快别客气了”!说着,小服务员出去了。

早餐结束。石成雨进来了,后面跟着好几个病友。他冲着柳静媛依依介绍起来:“这位是公安局的老高;这位是教育局的老尚;这位是金属所的老李……这位是英才小学俞校长”。

正说着,走进来了怀里抱着许多东西的小护士。那金属所老李说了话:

“我们欢迎你来呀”!他指了一下护士:“没有什么好东西。特别是我们病人的东西,再珍贵也不适合作为礼物送人。所以我们大家求这位小凌护士到外面去买了点礼品。表示我们一点心意了”。

“难得大家对我们这样好”。柳静媛十分感慨:“我真没有想到在这里病友集中的地方,友爱更纯洁!谢谢大家了”。

这时护士小凌把一套海军式的童装给四岁的小男孩石青穿上,还往他手里塞了个大橘子。

“谢谢阿姨、叔叔、大大”!小石青轮番给诸位行礼。弄得满室活跃起来:

“好英俊的小水兵啊”!

小服务员进来对石成雨夫妇说:“院长和主治医生来了”说完向大家示意,走了出去。接着进来了两个白衣男子。大家都站了起来,公安老高给大家使了个眼色:

“你们有事,我们先走了”。

“真抱歉,打扰大家了”!那年轻一点的是院长,非常客气。

大家纷纷走了出去。石成雨为妻子引见:

“这就是我们院长。这是管医生”。柳静媛依依握了手,一番寒暄后皆落了坐。

“昨天院长同志,找我谈了你们的情况”,管医生慢条斯理地讲起来:“我深感同情,我们原定是于明天为老石做胸外手术。于昨天下午我们召开了紧急会议,还根据老石的病历,召集全室的大夫做了会诊,通过了,手术推迟半个月。采用综合疗法。比如,苏联先进滴入疗法、营养疗法,以观后效。你们看如何”?

“我服从院方的决定”,石成雨点头。

送走了院方领导,石成雨抱了三儿子又去抱四儿。柳静媛看到石成雨喜爱小儿子爱到如饥似渴的样子,又联想起这生离死别的处境,一阵阵好不心酸。但她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心里尽量去想一些别的事,用来充实着空虚的心灵:

“石成雨,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郑兴华呀”?

“是呀,我也觉得他这些日子有些反常,呼吸也愈来愈粗了。不过神情还是挺好的”。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无边的海面格外平静。一轮橘黄硕大的月亮脱离了海的怀抱,奔上了晴朗的夜空。仍有海鸥在广阔的天海之间飞舞。

岸边的山石草木之中,有一处人影。原来他们正是石成雨、柳静媛和他们的孩子、还有郑兴华。

“多么好的夜晚哪,多么好的人生,多么好的人!”郑兴华如痴如醉,无比兴奋:“十年前,齐齐哈尔时我们结识,相处的情景我仍历历在目哇”。

“那个时候”,石成雨把烟送到嘴边:“多亏你帮了不少忙啊,要不,我们这个家也就被日本人毁了”!郑兴华摇头:

“嗨!大哥呀,没有你血性中国知识分子,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郑兴华能顺利地完成党交给我的,阻断日本控制的满洲铁路运输任务吗”!石成雨想到一事:

“得啦,第一次去你家时,我脱下外衣往墙上挂,不甚那墙上的钉子带电过了我,我就明白了你是有电台的地下党,谁叫我懂得收音机了,不过当时我还不清楚你是重庆方面、还是延安方面的。我只是想你只要是抗日的组织,我就算没交错朋友”。石成雨慷慨激昂。

“还记得分手的那一回”,郑兴华与石成雨回忆起最后一次配合工作……

一天夜里。郑兴华匆匆忙忙来找石成雨说:“日本人要往前线运粮。必须想办法打乱鬼子计划。你要想法利用你在局里工作条件……”

第二天石成雨在局里电报室里搞到了向前线征运军需物资军粮命令电文,将“军粮”用刀片刮掉改成“木材”……

货场上,全线的装卸工们正在装圆木。有个工人嚷道:“这是什么毛病,刚刚卸下来的圆木又装上”!

一列运木材的火车开出了货场。向关内方向急驶而去。

局长室、大桥正二暴跳如雷!

两天以后。一个日本军官装束的人闯进石家,一进门就喊:

“情况有变,我们的事暴露了,快跟我走”!说着他就将孩子石晓芳抱起来。石成雨认出来了他:

“老郑,我们往哪里去”?

“我送你们出城,离开齐齐哈尔铁路局”!

石成雨夫妇紧随着郑兴华下了楼。门外一辆小轿车停在树阴下。他们上了车。小车便全速冲出横街。当他们再回头看那楼下大门时,只见宪兵队的跨斗摩托南北对开过来。一群汉奸、日本兵冲进楼去。

当车经过日本鬼子的哨卡时,石成雨用纯熟的日语对话,鬼子便放行了,可是哨卡接了一个电话后又来追赶……

回忆到这,大家都笑了。郑兴华忙问:

“小芳丫头现在该有十五岁啦吧,已长成大姑娘了”。石成雨很欣慰:

“回来后,生活困难送人当了童养媳,解放自由了,我问女儿你不愿意可以回来了,她说喜欢荣生。现在已参加工作了,就在我们的老李的金属研究所上班呢”。柳静媛看到郑兴华呼吸困难,她非常担心:

“兴华,你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呀”!郑兴华笑眯眯地回话:

“我说嫂子,你就放心吧!这花好月圆的人间生活,小弟还没过够呢!我和石成雨,还有李薰,都是中华好儿女。我们的心里,对祖国的未来的憧憬,该有多美呀!等我出院那一天,我第一件事就是到你家去,还要吃大嫂炒的姜丝肉;嫂子十年前还欠我一盘姜丝肉呢”!柳静媛认真地回话:

“出院了嫂子一定给你做,还要给你成个家,介绍一个最漂亮的好姑娘”。郑兴华拽住石成雨的袖子:

“我还要给这老四取一个好名字,包给我了!你们别取了,老四做我的干儿子吧”。

“好!就听你的了”。石成雨笑着递过一支香烟给郑兴华。柳静媛就象是在下命令:

“你说话可要算数,一定要到我们家来做客呀”!

“一言为定”!郑兴华说到这抓起了二胡对了一下空弦。柳静媛便随和他:

“兴华,来一段吧!十年没有听到你的胡琴声了”。

“好吧”!

恬静的月亮徐徐升高,优美凄婉的《二泉映月》从郑兴华的怀中飞出、在静静的海边回荡。

这时,四岁的小石青摘了一大把野花给妈妈和爸爸。柳静媛接过孩子的花,她才注意到,周围的空气中夹杂着这野花的芳香。借着月光四下看,才发现这周围都开满了这种不显眼的野花。她低声自语地说:

“好一个花间月下,花好月圆哪”!原以为的周围墙壁屏障,原来不过是虚幻的雾霭。

柳静媛回到家后的半个月。在她还没有得到石成雨的音训的时候,石成雨突然走进“大公府”家门。柳静媛忙丢下手里在洗的衣服,带小跑迎向院门口:“石成雨回来啦”。

只见石成雨穿着蓝料裤,白衬衫,左臂拖着中山服,右手提着郑兴华那把胡琴。柳静媛接过那胡琴。看着丈夫如此状况她有些茫然了:

“郑兴华呢”?

院子里的邻居都迎了出来。石成雨对柳静媛说道:“一会儿再谈吧”。

石成雨扬起脸向大家陪笑。邻居们纷纷上前问候:“嗳呀,石老师回来啦”!

“石老师气色好多啦”!

石成雨微笑着和大家共叙此一别情:“感谢大家对我们全家的关照”!

天晚起风了,乌云遮住了太阳,来石家问候的村邻们,都纷纷地散去了。

哨风雨劈劈啪啪敲打到窗户上,窗上糊的高丽纸都湿润了。窗心的大块玻璃似瀑布般垂淌着雨水。透过这玻璃窗隐约看到院子内外的大树,象一群长发人随风飘动屹立于风雨中。

石成雨穿着一件睡衣,背窗而坐,神色悲痛,默默无语。柳静媛伏在写字桌上的一片纸上,那纸上也被无数泪滴湿润了。她揩了一把眼泪,两手撑着低下的头:“郑兴华临终前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你走后的第二天晚上……”石成雨回忆起来……

那晚,疗养院广播喇叭里已响起催眠曲,石成雨斜卧床上看报纸。突然推门走进来了郑兴华,手里提着那把二胡:“老石,还没有睡呢”?

“噢,老郑啊”!石成雨放下报纸不解地看着老郑。

“老石啊”!郑兴华抽出一支手拉住老石的手,粗喘着气:“这把二胡送给你留做个纪念吧!我的东西都给大家分完了”!

“老郑,心往宽一点想。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我觉得闷得厉害,熬不过天明啦”!

“不是有专科大夫为你检查的吗”?石成雨皱了皱眉。

“还没有确定好方案来”!

喇叭里催眠曲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石成雨用温和的语气安慰他:“兴华呀,你跟我学呀,心要宽,休息要好。不要老是这一趟那一趟的。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郑兴华摇头:

“是该休息啦”!老郑把二胡放到床头柜上,又从衣袋里掏出一片纸递给石成雨:

“这是我给孩子取的名字,你看可以吗”?

说着他转身就走,石成雨难舍难分送他至门口:“晚安。”他微笑着望着老石招手并回礼:“晚安。”

郑兴华走后,石成雨将情况向院方作了汇报。院方派专门护士值班……

回忆到这,石成雨凝眉:“第二天早晨他真的离开了我们。病友们要求院方查明死因,才知道是肺外水使他……如果能及时发现,抽出胸内水,是不会死的。我难过呀!怎么能再待下去,我失去了一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颇有一种幸存者之生命不再属于自己之感哪。我要好好的工作,要象老郑那样活着,不辜负党对知识分子的希望,我要为中华民族之振兴而努力工作”。柳静媛关切地问:

“你的情况,院方怎么说的”?石成雨讲给柳静媛……

石成雨向院方提出请求办理出院。管医生微笑道:

“根据昨天的艾斯光片,你的左肺二肋间圆形暗影有钙化的可能;肺与胸膜粘连处没有再发展。可以解除手术”。石成雨非常激动高兴至极:

“谢谢,多谢院里无微不至的关照”。

“要说谢的话我们太惭愧了”。院长停顿了好一会:“你应该感谢故去的郑兴华同志。是他多次找我面谈,还写了一份请示,请求免去你胸外科手术,减少风险因素”……

石成雨告诉柳静媛:“金属研究所的所长李薰也和我一起出院了。”

听到这里,柳静媛看了看桌边的那把二胡琴,顿觉那二泉映月的胡琴声又在耳边响起。她想起了老郑许许多多往事:

这是伪满时期齐齐哈尔市的一个小巷里。年青的柳静媛提着蓝筐去买菜,迎面从洗澡堂子走出来了两个鬼子兵,拦住了去路:“喂!……”。

“当心我要找你们的上司告你们”。柳静媛边说边向后退步,被逼到了墙角。

“砰!砰”!两声枪响。两日本兵应声倒下了。从一家门楼里跑过来了一个穿长衫带礼帽的少壮青年:

“大嫂快走,我送你回家”!

柳静媛将那见义勇为的青年人领回了自家,并热情地招待他:“兄弟,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大功夫饭菜上来了,还有酒。

“大嫂,我不喝酒到是真有点饿了”。青年人捧过饭碗,拿了筷子。他看见那热气腾腾的菜叫出声来:

“姜丝肉”!便一股脑地吃了起来。不大功夫盘子底都空了。当柳静媛回头看盘子时不由吃惊。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柳静媛不好意思地说:

“兄弟,没吃好吧!都怪我做的太少了”。柳静媛转身就走:“我再做个菜来”!

“慢,大嫂”,青年人忙拦阻:“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真的吃好了。你的姜丝肉哇,在齐齐哈尔还真的称上一绝”。

“那我就再给你炒一盘儿”。

“那你先欠着吧,今天我还有事,等赶走了日本鬼子以后,我一定还要来吃这第二盘儿姜丝肉”!说着郑兴华带上了礼帽去推房门,正好石成雨回来了:“黑,石大哥这是你家呀……”

柳静媛又联想到半月前在疗养院,那天晚上老郑对她说的话:“等我出院的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到你家,吃嫂子炒的姜丝肉。嫂子十年前还欠我一盘儿姜丝肉呢!……老四的名字包给我啦……”

想到这,柳静媛拿起石成雨放在桌上的那片纸,上面写道:

人的意志应当如岩石一样坚定,心灵应当同溪水一样纯净、情操应当似翠竹一样高洁!石溪竹。

就叫石溪竹吧。为孩子祝福!

……

就在第二年。大公府大院里的毕家媳妇郭青要生娃了,由丈夫毕云生带她去了市里工大工区附近一家大医院。回来后,村里有人背后疑问传言:

“为什么没有在公社医院生啊,秉怡大夫是医科大学毕业的,还不行吗,并且一直是秉怡医生在给她孕检着的,定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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