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阳在英国待了一年,再次接手公司的业务却是没有丝毫的生疏,各部门经理提交的文件他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便一一点出了其中的不足与值得称赞之处。
秦天阳对外虽是毫不留情的,但对于公司的员工却向来宽厚,是非分明,赏罚有度,决不徇私,为此东阳实业的员工实实在是留在公司做到底的几乎有97%,除非是重大的错误,才会遭东阳辞退,也因此东阳的规模不断扩大,三年前便已进军全球,各国都有分部。
事业不断地扩张,分部也越加地多,然而秦天阳却仿佛是天生的商人,对于各种不同的状况都应付有余,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何斐陆枫两员能力出众的大将,更是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陆枫个性虽然活跃,心思却极是细腻,外交手段极强,观察力也很出众,所以秦天阳一般让他负责对外的联系,何斐阅历丰富,成熟稳重,虽然算是个老狐狸,但在管理方面却是为人称道的,他做事谨慎,遇事沉着冷静,头脑清晰,身上有种威严,不经意间便能震慑住周围的人,为此秦天阳让他负责公司内部的管理。
人尽其才。
在这两人的身上,无疑是最好的体现。
秦天阳自学校毕业后出来创业,至今已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他身边不乏名媛闺秀,曾经也交往过一些美丽的女子,却都还没有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时常在参加一些政界的派对时都有一些官员想着与他建立联姻关系,却都被他巧妙地拒绝了。
有一次,陆枫忍不住问出口:“阿阳,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呢?”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陆枫是天生的独身主义者,不愿受婚姻的束缚,但他很清楚秦天阳不是。
听了他的话,秦天阳沉默了,过了很久,陆枫才听到他淡淡的声音:“我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懂得我的人罢了。”
懂得?
那么什么样的标准才算是真正的懂得?
陆枫有些抓狂,也有些不明所以,一旦谈到感情的问题,秦天阳向来都是轻描淡写地过去,让他感到异常的无力,好友先今已将近三十,若是一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难道就这样一生孤独地过下去?
陆枫享受独身的快乐,但秦天阳却明显是个容易孤独寂寞的人,作为几十年的好友,他自然无比的清楚。
还想追问之际,秦天阳冷飘飘的声音便塞了过来,顿时让他哑口无言。
“感情是宁缺毋滥的,你希望我找个凑数的?”
俊眉微扬,秦天阳那张俊美的脸上,含着一股默然的气韵,隐约间,闪现的是异常的坚持与倔强。
那人固执的时候显然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陆枫感叹。
自此陆枫便再也没有询问,于是这事便不了了之。
回到广州已将近一年,秦天阳几乎每日都在忙碌总度过,陆枫看他有些疲惫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提议让他好好休息几日,再回公司处理事物。
前几个月,股市开盘,东阳实业的股票不断上升,是个好势头,陆枫便提议在上海设立一个分部,但何斐却明显不赞同。
“上海那边地势虽然好,但早几年进驻上海的地产商众多,如今在那边有深入扎根的也已经有几家,东阳想去上海跟他们争夺,恐怕要费很多心思。”何斐明显有些隐晦地道。
地产业本就是个香饽饽,除了个人实力,还需要一些足够支撑的后台关系,陆枫也是及其聪明能干的人,一听何斐的话,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想来上海那边的那些地产商恐怕已经跟政府的高官有了些联系,他们要真是突然在上海建立分部,只怕到时候会被那些上海的龙头排挤。
可生意总是要做的,趁着势头大好的时刻,设立分部,争得便是速度,在这一行,虽然很大一部份由政府的决策决定,但也要看行情的好坏,时机的成熟与否。
陆枫明白这个道理,何斐也明白,秦天阳更是深知这个道理。
东阳虽然在广州设立总部,但一开始抢下的便是国外的市场,这几年的发展业多在国外,因此真正在中国设立的分部非常少,连同深圳的一家、东莞的一家,广州两家,一共也就这四家,数目算是很少,前年秦天阳便由打算在中国开拓市场,但因为去年英国那边的事情一耽搁,这一事便被耽误了,这次陆枫提出在上海开拓分部,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沉吟了下,便道:“上海那边分部的设立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除了上海,我想在南京跟北京各设立分部,其中的关系通道,我会另外想办法。”
何斐虽然跟在秦天阳身边多年,但对于他的身份背景却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真正全面的了解只怕也只有陆枫才知道。因此一听他的话,陆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英国那边……”陆枫明显有些不确定。
秦天阳自从回国创业,与英国那边的联系便明显减少了,去年他们虽然去了英国,但秦天阳却一次都没有踏进那个古老的家族,这里面的种种只怕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尽的,如今秦天阳想要动用英国那边的关系,这只怕就是自尊的问题了。
但显然陆枫却是想错了,其实秦天阳丝毫没有想过动用英国那边的关系,他却是打算亲自去拜访那些关系错综复杂的后台们,所以听了陆枫的话,他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陆枫看到他的神情,已然知道他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眼,明显地一脸不敢置信。
“何叔,我要去趟北京。”既然要关系,那么又何必去上海,直接去北京更省事。
至此何斐可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却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你说,他好不容易眼看能得个休假来着,这人一去北京,又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了,秦天阳去北京,陆枫自然也是要跟着,没有落下的份。
“可是。”他还算着怎么推辞,秦天阳已是面带微笑地来了句,顿时堵得他没了下文。
“这次去北京,小枫会跟我去,东阳这边的事恐怕还得要何叔多费心了,我们不会去太长时间,大概也就一两个月便回来。”
至少不是一年。何斐私底下安慰着,点头应下了。
两个月后,秦天阳与陆枫便从北京返回了广州,紧随着,上海南京北京这三处的分部也开始设立了,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何斐也不由放了心,自心底佩服秦天阳的能力,自此却也是更加的尽心尽力了。
但表面上的平静只持续了几个月,秦天阳便深刻地了解了人心深似海的道理,那些在商场上混迹多难的龙头也不是简单的主,明着顺从,暗地里却依然是有众多各自的手段的。
也因此,秦天阳在一天早上突然兴起想去趟莲花山的时候便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