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张城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直到老妈叫他好几遍，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这会儿他已经到家了，不知不觉都换上了拖鞋，正坐在餐桌前发呆。
老妈站在一旁，皱着眉头和自己说话，老爹则是在客厅看电视，似乎是注意到了餐厅这边的动静，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阿城，怎么回事？喝了多少啊，这么重的酒气，不会喝蒙了吧。早就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聚会就聚会，别喝那么多，你就是不听，赶紧把衣服换了，去洗个澡吧，你这孩子啊，真是让人不省心。”
听着老妈絮絮叨叨的话，张城笑说道。
“没喝多少，就是和李叔他们两个人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后来一个人往回走的路上喝了点啤酒，没事儿的。”
看着张城咧着嘴的样子，老妈一脸无奈，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啊，就是不省心，明明酒量不行吧，还总喜欢喝一杯，和你老爹一个样子，真不愧是父子！”
此言一出，张城嘿嘿傻笑一声。
“老妈，你别这么说，我可比老爹酒量好一点。”
客厅的老爹也听到了老妈训斥张城的话，忍不住嘀咕说道。
“你教训儿子就教训吗，干嘛非得把我扯上？再说了，我喝酒不都是应酬吗？那玩意儿那么难喝，你以为我爱喝啊。”
虽说声音小，但还是被老妈给听到了，扭头瞪了一眼老爹。
“你还顶嘴，每次喝醉了回来吐的一塌糊涂，是谁给你收拾的？要我说，你们爷俩一个样子，既然不能喝，以后都别喝，省的难受！”
老妈霸气侧漏的一番话震慑的张城和老爹都不敢开口了。
老爹嘀咕一句好男不和女斗继续看电视。
张城则是吐着舌头一笑。
“老妈，你们老两口继续掐架，我去洗澡休息了。”
“你这小子，怎么能让你妈和我掐架呢，真是不孝！”
听到张城为了摆脱麻烦，居然引火到自己身上，老爹那叫一个悲愤啊，在张城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作势举手要抽张城，张城却一个闪身就躲开了，而后嘿嘿笑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张城三两下脱了衣服，隐约还能听到外面老爹老妈闲聊的声音。
很快，随着浴室里花洒打开，伴随着水流声，张城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
好好冲洗了一番后，张城清醒了许多，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又想起了老爷子最后那句话。
“你身上没有该有的拳魂...”
“该死的，我本来就不打算继续练拳的，为什么还会这么在乎一个老头子的胡言乱语？真是可恶啊。”
说着，张城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阿城，怎么了，你跌倒了？”
“没事儿，刚刚不小心把洗浴液给摔地上了。”
听到门外老妈的声音，张城赶紧开口解释。
“你啊，就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小心些。”
老妈没有多疑，叮嘱了一句继续看电视，张城则是舒了一口气。
又冲洗了一会儿身体后，裹上浴巾就出了门。
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香烟后，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篓里，给老爹老妈道一声晚安，张城回了卧室。
进屋后张城没有开灯，坐在床边皱着眉头，刚刚才清醒了一些的头脑又有些混乱了。
他躺回床上，翻看着手机。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还是没有睡意，索性直接起身，穿了大裤衩，拿着烟盒去到了阳台上。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夜景，张城点起了烟，吸了一口后，在烟雾的刺激下，心绪稍稍平稳了几分。
小区外的景色比起河边少了几分自然之气，但多了万家灯火，多了几分人气儿。
相比起来，张城还是更喜欢河边的感觉，更放松，更自在一些。
当然，是在和老爷子那番对话之前。
“人的路，都得自己选。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后不后悔而已。如果不后悔，怎么样都可以。可要是后悔了，也就迟了。”
一直和老王老李打交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两个老头说出这么有意境的话，想想也不奇怪，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有些事儿，总比自己看的清楚。
张城早就已经选好了自己的路，他觉得自己没选错，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结果呢，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可恶，难道真的要重新再选一次？”
就在张城纠结的时候，他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长发披肩的身影溜进了他的卧室。
“哥，睡了吗？”
穿着粉红色睡衣和小熊拖鞋的张灵，蹑手蹑脚进门后又关上了门，轻声问了一句发现床上没人，扭头看去才注意到阳台上的身影。
“哥，干嘛呢？”
张灵没有多想，迈步就朝着阳台走了过去，结果推门的时候吓了张城一跳。
刚刚因为想事情有些出神，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张灵进来了，此时阳台门被人突然推开，自然是被吓了一跳，猝不及防间手中的烟头都直接掉了下去。
“我靠，你这鬼丫头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房间做什么，不怕爸妈修理你啊！”
张城说着，示意张灵有事儿回去说。
“进屋吧，外面有些凉。”
“凉你还不穿衣服在这吹风啊。”
张灵小声抱怨了一句，张城听后一翻白眼。
“你能和我比？我一米八的大个儿，一身肌肉，这点小风能奈何得了我？你这瘦小苗条的身板能和我比？”
听到张城这么说，张灵喜笑颜开起来。
“嘿嘿，哥你说话就是好听，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没有女朋友的。”
听到亲妹子这么揭自己的短，张城那叫一个恼火啊，双拳捏住小妹的脑袋，打算教育教育她。
“你这丫头，居然敢揭你老哥的短，真是欠收拾！”
“哎呀，脑袋疼，脑袋疼，哥你赶紧放手啊！”
被捏的脑袋疼的张灵连声求饶，张城这才松手，随后不管小妹，直接躺回了床上，拿起手机说道。
“到底什么事儿，说完了赶紧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