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医院的几名知名太医集体出动,去四位王爷府里,给四位新婚不久的王妃诊脉。
诊脉这项工作对一名太医来说,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工作,但今天的这项工作非常重要,而且非常危险。
说重要呢,是因为皇帝陛下先前的圣旨,先得王子者得太子之位,再要是顺利发展,人家有可能就是九五至尊,未来皇帝陛下的事能不重要?
说危险呢,如果误诊或者把有的没有诊出来,那估计离掉脑袋不远。所以,各位太医都非常的认真,非常的仔细,生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甚至把自己的脑袋,就在此次出诊中交代了,有关生死的诊脉能不危险?
不管重要与否,也不管危险与否,领着俸禄的太医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自求多福。
太医去各个王爷府的时间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但是,诊脉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的。
当然,还有一个例外,就是太医院出动了三位太医,所以,有那么两位王妃是同一位太医诊脉的。
先说大皇子府上。太医本来是去给大王妃诊脉的,但是结果却是开方子抓药。
原因是这样的,送别宴上有两位王妃爆出喜讯,大皇子一听心里那个真是急坏死了。等熬到晚宴结束,大皇子便带着自己的大王妃急急地上了马车。
因为太心急,大皇子急中生智,不是赶时间嘛,干脆连马车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就这样,大皇子在马车上将自己的意向表明,在大王妃犹豫的档口,直接就扒下了人家的衣服,也没有前奏什么的,就横冲直撞地和大王妃造人。本来大王妃身子骨就弱,又加上大皇子并没有怜香惜玉,粗鲁加粗暴整的大王妃几度昏厥。大王妃以前会出声阻止,但是,经过舞衣被撕毁和晚宴那场景,她也豁出去了。
本来已经很累的大王妃昏厥着被抱下马车,回到房间里,略微清醒过来,又被大皇子继续折磨。
刚巧一大早,太医上门诊脉,就把这纵欲过度的事给诊断出来了,虽然太医也不敢明说,只说大王妃需要调理,这样才能早日怀上。这理由非常有效,大皇子马上洗耳恭听,并嘱咐太医仔细诊,并多开些调理的药剂。
太医诊完脉,给大王妃开了许多要,并嘱咐房事适度,要精准。当然,这个意思是这样的,这位太医还是用了很多医学术语来掩盖,含含糊糊地说给大皇子和大王妃听的,至于听懂了没,那他就不管了。
大皇子求子心切,决定聘请这位太医为的大王妃的主治医师,确保大王妃怀上。当场就给出了很丰厚的诊金,那位太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次的诊金收了,但是,以后的事他没有给大皇子确切的答复。做啥都一样,得要留点余地,好转还。
在皇宫里做医生,虽然要有高超的医术,接人待物的技术同样是高超的,这估计就是太医看不起民间名医的资本吧。
太医会诊二
太医院的主管大人亲自去了三王爷府上,他无论怎样都觉得是个美差。
第一,这位王妃确实怀孕了,不管以后生的是什么,目前人家最早,最受皇帝陛下关注,自己诊完脉,皇帝陛下肯定会问,他也可以第一时间汇报情况,他这样不假手于人的工作作风,肯定会得到皇帝陛下的赞赏。
第二,给怀孕了的三王妃诊脉也可沾喜气,万一人家三王妃怀的是龙种,那他就是天大的功臣之一,虽然不求因此而飞黄腾达,但是,也希望能藉此来换取今后数年的安泰日子。
最后,他不喜欢宰辅家的嫡长孙女,他在做选择的时候,也经过了仔细推敲论证,有问过宫里伺候五王妃的熟人,经了解,宰辅家的那位嫡长孙女是听说三王妃怀上了,才表现孕吐的,平日里并没有孕吐表现,而且按照时间推算,也存在出入,为了保险起见,他就选中了三王妃。
这个不能怪太医精明,而是怪任琮慧自己太招摇,在她找人坑蒙拐骗别人的时候,也把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孕吐这种特殊事情有没有是很难后补的。宫人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在这精英堆里混饭吃,谁没有两把刷子?所以说,这宫里的水,能不深吗?
三皇子早早地在王府门口等候太医到访,兴高采烈地迎接太医,而且还迫不及待地催太医走快些,深怕太医走慢了,他的儿子就不是第一名了,在三皇子心里,铁定觉得是个小王子的。太医年事已高,被三皇子这么催着赶着,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有些许不满,但也不敢暴露出来,怕万一得罪了大人物,就不好了,所以就强迫自忍下。
古代的医术虽然精湛,但是和我们现代的精密仪器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太医根据自己的经验积累,确诊三王妃怀上了,此话一出和府欢庆。三皇子也给了丰厚的诊金,并嘱托太医在皇帝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最好就说已经确诊是小王子。
高额诊金被收下,保证断断不会给出的,这个保证可关系太医自身的饭碗,更会牵连自己的家人,是绝对不会给的。太医就是含糊其辞地向三王爷道喜,并表示如实上报。
三皇子今天心情好,目前自己已经占了先机了,就不再多做要求,假意询问太医留下吃饭否?被太医委婉地推拒了,也不再邀请,就让太医自便。今日的三皇子已飘飘然起来,不像往日那么处处伪装谦让,太医这个明眼人一看,便知三皇子已摆出一副未来王者的姿态了。据太医个人判断,以后要离这位王爷远一些,太子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离那上位还是有些小距离的,哪怕三皇子上了太子之位,皇帝陛下还是盛年……,难讲啊难讲。
这位太医是个及其聪慧的人,岂会不知,立马以回宫写汇报材料去了为由迅速离开。当然材料里没有美言,只有三王妃已怀有身孕,且尚不分男女的事实。
太医会诊三
因为太医院主管太医放弃了五王妃,这个肥缺就被太医院第二把手接收了。
这位太医是前不久刚刚升迁的,治病救人的本事也是有的,但是为人处事的本领不是很老道,和他的医术差远了。一进五王爷府这位太医就被等在门口的热情的宰辅大人请去喝茶,喝着喝着,宰辅大人又说家门有喜喝茶不够尽性,然后改成吃午饭,饭桌上山珍海味一应俱全,宰辅大人奉上三十多年的女儿红,大家接着就开始喝酒了。
嘴里念念叨叨着不敢怠慢,结果还是醉醺醺地给五王妃诊脉。由于太医身上的酒气太大,五王妃受不了,一闻就呕吐,就弄来个屏风,隔着屏风,拉着红丝六线诊脉。
太医颤巍巍诊完脉,双手抱拳,恭喜宰辅大人“恭喜,恭喜,五王妃确实有喜了。”
宰辅大人给了太医双倍的诊金,并命人亲自护送太医回府,太医甚感荣幸,掂量着手中的诊金,心里美滋滋的。
也许有人会奇怪,五皇子今天一天都未露面,去干嘛了呢?答案是:五皇子睡着了。
宰辅大人给出的答案是,昨晚宴席结束,五皇子就陪着任琮慧一起回府,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太累了,所以今天才卧床不起。
五皇子是个正常的男子,任琮慧是个柔美的女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嘛,现在还在宰相府睡着的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是自己睡着了,还是被睡着了,那就有待考究了。
任琮慧的喜脉哪里来的?是不是五皇子的呢?如假包换,真的是五皇子的,只是怀喜脉的是任新娴。任琮慧进宫这段时间,任新娴被宰辅大人安排伺候五皇子的衣食住行。
当然,宰辅大人这么聪明,他肯定不会明着让任新娴和五皇子胡来的,他还严厉警告任新娴不准再与五皇子有不予之举,也别妄图利用腹中的孩子当上五皇子正妃。这不提示还行,一经提示,任新娴岂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现在任琮慧又不在,五皇子独守空房,她相信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起初五皇子还是严辞拒绝的,理由明面上是因为任琮慧,暗地里嘛,估计是不敢,好不容易得到宰辅大人的认可和支持,不能因为一个区区的任新闲而耽误了大业。但是,任新娴论起姿色、身段、柔媚的姿态,无处不吸引着五王爷。
任新娴对五王爷来说就是个目前不能要,以后一定要拥有的存在。当然,这个前提是任新娴温文尔雅地不做任何招蜂引蝶的举动。
一件几乎透明的纱衣,一抹楚楚动人的媚笑,再配上任新娴选择的最佳时间和最佳地点,五皇子心甘情愿地被搞定。
但是,五皇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会给出任何的承诺,这也是五皇子高明的地方,有一种关系可以在暗处存在,只要两人心照不宣,此事就可以默许并延续。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每晚五皇子都借口通风透气不锁自己卧房的房门,心里无限期待,而某人也很配合地准时出现,他们以为自己把事情严严实实地瞒着,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任新娴亲爱的爷爷——宰辅大人正忙着估算着时间,等到伺候任新娴的下人汇报任新娴月事一月未来后,找了个被他买通的大夫确诊后,才让五皇子带着槐树叶给任琮慧。
当然,任琮慧目前肯定是没有喜脉的,但是以后肯定会有,因为她打算紧急造人,用加料的迷香使五皇子对她有强大的需要,这种需要将一直保持到她真正怀上,而且,她会对五皇子说,太医也说没有问题,因为肚子还小。
真是可惜了任琮慧,老天偏偏给她个女儿身,要是男儿身,说不定又是一代宰辅。
太医会诊四
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彻底放弃六王爷府了,原因简单明了,六王爷娶了一个贫民女子当王妃,而且还没有怀上,任谁都不会看好六王爷府。
所以,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自己很忙,抽不出空来诊脉。在现代,这个时候出来挑大梁的一般都是主要负责人,在梦夕去的古代也有这个说法。太医院主管大人无奈地挺身而出,接下了这桩没有营养的差事。
太医院的主管在早上给三王妃诊脉后,回宫吃了午餐,在吃午饭的时候同给大皇子诊脉的太医交流了一下,了解了些没有怀上宝宝的王爷王妃们的大致想法。下午又急急忙忙来了六王爷府。
出于礼貌,六王爷早早地等在王府门口,礼貌性地微笑着迎接太医的到来。太医到门口看六王爷笑脸相迎,也陪着回笑脸。随后六王爷请太医到书房喝茶,太医不好意思搏了六王爷的一片美意,心想,反正六王妃没有身孕,随便诊个脉,搭脉也不会花多少时间,先喝喝茶也无妨,便安心喝茶。
“文太医,本王有事想请文太医行个方便。”六王爷拱手道。
“不知王爷何事请托,不过老夫有言在先,老夫医术有限,怀胎与否皆是命数,老夫只能帮忙调理身体,其他老夫也无能为力。”文太医先把话挑明了,免得接下来自己难做人。
“文太医请放心,本王不是因此事请托。”六王爷笑着说。
“只要是老夫能够帮上忙的,一定尽全力。”文太医松了一口气,察了额头上的细汗。这六王爷不怒而威,刚刚和他挑明心思的时候,文太医还是很畏惧的。
“文太医,本王先带你去给王妃诊脉。”六王爷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带温太医去卧室给六王爷诊脉。
文太医也没有追问,只是应了声好,就跟随六王爷出了书房。
当文太医跟着六王爷走进卧房,梦夕看到六王爷一行人进来,便站起身,迎了上来。文太医定睛一看,立马朝六王爷跪下谢罪:“老夫有眼无珠,尽对六王爷说那样的话,老夫该死,请六王爷处罚。”以文太医多年的行医经验,这六王妃已然怀有身孕,而他刚刚在书房的那番话,足够自己死上几十个来回,希望早点认错,能给自己减轻些处罚。
“文太医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六王爷边说边扶起文太医:“不知者不罪。”
“文太医,好久不见。”在一旁的奶妈开口和文太医打招呼。
“这位是,……”文太医因刚刚太激动,还没有缓过神。
“我是六王爷的奶妈。”
“你是当年皇后身边……”文太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好多年不见了,近况如何?”
“老样子,文太医呢!”
“马马虎虎,就这么过来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滴水不漏啊。”文太医意有所指地说。
“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岂能不防。”
文太医碍于六王爷在场,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