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汹涌,落叶满天,星千罗突然出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不禁再次提心吊胆起来,星千罗这是疯了吗?竟然真的要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凌凡?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有人闭上了眼睛,不愿见到心目中最不想见到的一幕,不愿见到那血腥的一幕。他们与凌凡和星千罗相隔甚远,陈凯又不具备抵挡星千罗的实力,凌凡的陨落仿佛就在下一刻。
星千罗骤然出手,背后浮现一片朦胧星域,每一颗星辰都如一柄神剑,寒芒烁烁,威势逼人,浩瀚伟力加持其中,他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无穷剑影直抵凌凡眉心。
陈凯单手持剑,审慎的目光掠过重重剑影,落在那道虚无缥缈的魁梧身影上,仔细打量着星千罗的一举一动,预测他的行动轨迹,找寻他身上的破绽。
渐渐的,他的眼眸眯得越来越紧,星千罗身上,数个破绽犹如光亮小点在他眼中明晰可见。
陈凯不急着出手,他在等一个机会,找寻最佳的时机出手,确保自己在尽量隐藏实力的条件下又恰到好处地堪堪挡住星千罗的攻击,救下凌凡。
随着星千罗的逐渐逼近,一股无形的压抑笼罩住在场众人。望着嚣张霸道的星千罗,众人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心神直颤,他的狂傲和冷厉再次刷新了众人对他的认知。
无视规则,在剑阁前杀人,简直无法无天,简直疯了!
星千罗疯了吗?当然没有。他挥出的至强一剑看似衍化漫天星辰、威能无穷,实则威力却是不大,至少这一剑他能够挥放自如,能够完全控制其中的力量,在抵达凌凡眉心前恰恰收手而不至于自伤。
他看似狂傲无边,固执地抓住一切机会杀向凌凡的一击,只是为了试探陈凯罢了。
那一道来历不明的神识攻击始终让他心里不安甚至是发毛,他没有从那群退在一边的修士中发现什么异样,但同时他也不相信陈凯掌控有那般强大的神识之力。
“那么,会是你吗?陈凯,你要怎么挡下我这一剑呢?呵呵!”星千罗一往无前,但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身后那道瘦削身影上。
隐隐间,星千罗能感觉到,有一股隐晦至极却阴狠无比的杀意赤裸裸地落在他的身后,那感觉好似被一头久经杀戮、阴狠歹毒、心思诡异的饿狼给盯上了。
“嘶!难道真的是你?”晦涩杀意化为一股无形压抑笼罩在星千罗心头,星千罗双眼一眯,目光微寒,嘴角却是掀起一道冷笑,“呵呵,想不到是我看走眼了啊,荒芜南域的区区一个三等王朝,竟能培育出你这等人才?”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处心积虑地混入玄剑宗,你又是抱有怎样的心思?”想起竹林中陈凯屡次“好运”棋高一着,连连险胜敌手,星千罗不禁阴笑了起来。
刷!
“还想等!再不出手,你可是来不及了啊!”星千罗看透了陈凯的打算,陡然爆发,在距凌凡不到五丈时速度猛增一大截,瞬间逼近,剑芒闪烁,杀意毕露。
“不好!”陈凯暗呼,眉毛一挑,眼中精光闪现,将要出手。
然而,就在星千罗骤然提速的刹那,他前进的身形忽地一滞,手中长剑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猛地调转轨迹,挡在身前。
砰!那股未知神识再次袭杀而至,两道神识碰撞在一起,一道震碎耳膜的轰鸣声在星千罗识海上空轰然炸响,平静的识海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本就微弱的亮光顿时变得黯然,摇晃欲灭。
咣当!星千罗身后的异象消散一空,气息萎靡,神色黯然,整个人的气势弱了一大截,手臂连颤,竟连手中长剑都握不稳,轰然落地。
“噗!”星千罗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惊骇不已地抬起头,眼里的寒芒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毒和惊惧。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强!星千罗满是不甘和怨恨,他想逼着陈凯出手,却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道璀璨如恒星,浩瀚似尊者的神识竟瞬间攻破了他的防御,碾压他的识海,微微紫芒至今尚在其中搅得天翻地覆!
重拾地上长剑,倚仗着它,星千罗吃力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艳丽黄袍上的肮脏泥泞,星千罗凄切一笑:“是我小瞧你了!陈凯!有这种本事,你又怎甘心默默无名,毫无作为呢?”
“呵呵,不懂,不懂,我真的是不懂——”星千罗凄然一笑,而后狠厉道:“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为什么要救下这个百无一是的废物!为什么非要让我难堪!”
陈凯愕然,他尚未出手,星千罗就突兀收起攻势,自伤经脉,口吐心血?两次都是这般做样子吓唬我?借着自身的伤势来怪罪自己?他头一次见到有修士为达目的狠辣到自残的!
陈凯不解,眉毛轻皱,神色凝重地看着星千罗,想道:“虽然不知道星千罗有何目的,可此人心狠手辣却是远超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以后必须得提防着他!”
“星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呵呵,不过没关系,暂且抛开那些不谈。星师兄,宗门的规矩可是严得很啊,杀人偿命……”陈凯哂然一笑,按下腰中佩剑,露出温和的笑容,像个没事人一般,又心平气和地劝起来了。
远处的众人再次惊呆了!那是怎么回事?星千罗又来吓唬他们的?
隔着老远,二人的谈话声传不过来,只是,看着陈凯有说有笑的谈话,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希切着不要再生事端了,他们的小心脏经不起星千罗这么折腾!
收起脸上的狠厉和不敢,星千罗眉头一皱,正视着陈凯,不知他满口胡言什么。
久经王朝熏陶,星千罗很好地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波澜,他冷冷地看着陈凯若无其事地跟他扯话,心中颇为不屑,那种故作掩饰的作风让他很厌恶!就如朝中重臣一般,虚伪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