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锅煮
王莽吃了口饭,便闭上了眼,思绪仿佛回到从前,嘴中仿佛是当时在那个小山村的味道。不自觉的,他眼角起了一滴泪。“青儿,我很想你。”
……
公元前七年,汉成帝去世,汉哀帝继位。汉哀帝的祖母定陶王傅太后与丁皇后的家族开始得势。王莽只得卸职隐居于封地新都,闭门不出。
此时,在新都县郊外的一处山村,来了一名不速之客。这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少年,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大T恤,上边印着一个太阳的图案,下身一条牛仔裤,踩着一双板鞋。这个少年就是王莽,他决定来两千多年前的西汉去见一下这个和他重名重姓的人。
王莽是个天才,在对光的研究和利用上,几乎这个世界上无人可及。天才总是桀骜的,只是别人在提到他时,总是会提起一个西汉和他一样桀骜的人——那个建立新朝的王莽。所以,他一直有个梦想就是直面西汉的王莽,证明自己比他还要优秀。
很不幸的是,他来的这个时间,正是王莽失势的时候。王莽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晚些时候再去见见这个改变西汉格局的男人。
他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山村,不是很大,只有五户人家,他决定找个地方先住段时间。当他走完这五户人家后,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这五户人家都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自己都难以吃饱,根本就无法接济一个外来的异族人。是的,他们以为王莽是从别的国家过来的。
无奈,王莽只得找了个旁边无人住的空屋。他有些想回去,但是又有些不甘,毕竟来一次很不容易。
“算了,捱过今晚,明天直接登门拜访,看看这个王莽到底什么货色。”躺在屋里铺好的草垛上,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醒,唉,你醒醒!”
入夜,王莽被人推醒了。
“有什么事么?”王莽问道。
“你睡了我的地方。”说话的是一个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和身上满是泥土。
“这是你的地方?这是个废弃的屋子吧?”
“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屋子就是阿青的地方。”少女说道。
“好吧,我确实没有地方落脚了。”王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往门口走去。
“哎,你往哪去啊?”少女问道。
“不知道,我自己找找吧。”
“算了,你留下吧,大晚上的,附近有野兽的。”
“哦。”王莽坐了下来。
不多久,少女从外边拽进来只死了的野猪。
“你杀死的?”王莽有些惊讶。
“是啊,阿青从小自己一个人,经常饿肚子。后来学会了抓兔子,再后来慢慢就学会抓这些大野兽了。”
“那你很厉害啊。”
“来帮下忙,帮我把这个肉分一下。”阿青拿出一把石头片的刀。
“你没有铁质刀具么?”
“没有啊,很贵的,而且我们根本就买不到啊。”阿青说道。
“拿,用这个吧。”王莽将一个金属小棒递给阿青。
“这是什么,怎么用?”
“这样用,这个东西我做的,很神奇吧。”王莽演示了下用法,只见他按了下小棒的顶端,从侧面出来了一道光幕。
“你会仙术?好厉害。”
“用这个切肉吧,小心些,很快。”王莽说道。
“你还没说呢,你是不是会仙术?”
“仙术?算会吧。”王莽说道。
“哇,那你可以教阿青么?”
“好呀,等我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完。”
“那我们一言为定!”少女伸出了手掌到王莽面前。
“干嘛?”
“我们击掌为誓啊?”
“哦。”王莽和她拍了三下手。
“阿青以后会了仙术,就可以多打猎,帮助村子里的人了。”
少女熟练的把野猪分成了数份,然后拿来一口锅,将一部分肉放到锅里,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些蘑菇和野菜一并放入锅内,加上了水和盐巴,便将锅架在柴火架上。少女熟练的用火石点着了火,便拿起剩下的肉,对王莽说,“我出去下,你看着点火哦。”
“大晚上的,出去干嘛?”王莽问道。
“旁边李奶奶家没粮食了,我给他们送些肉去。”
“都休息了,明天再去吧?”
“没事,我给他们放在门口,就回来。”少女说着走了出去。
36 挥剑的理由
不多久,阿青便回来了。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看着锅里煮着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香气四溢。
“来,吃吧,别烫着了。”少女盛了满满一碗全是菜和肉的粥给王莽。
“谢谢。”
王莽接过来,便看见少女盛了一碗全是汤几乎没什么肉和菜的粥给自己。
“我们换换。”王莽将粥递过去。
“干嘛?”
“不干嘛,换换就是了。”
“不用,我不饿,你吃吧。”
“那这样,我们一起吃这碗吧。”王莽说道。
“没事的,我比较扛饿,看你是大老远来的,估计饿很久了。”少女说道。
“我说一起吃,就一起吃。怎么,你嫌弃我脏么?”王莽说道。
“阿青才不怕脏呢。那就一起吃吧。”说着少女从王莽的碗里夹了一口菜。
“来,我喂你吃肉。”王莽夹了块肉,给少女。
“那你也吃肉。”少女夹起一块肉塞到王莽嘴里。
然后二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
王莽看着阿青的笑容,瞬间呆住了。“好美!”
“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美。”
“呸呸呸,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耻。”
“美就是美,怎么还碍着耻不耻了。”王莽不解道。
“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女孩子美的?”阿青低头害羞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以后再说。吃饭啦!”
二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着,这一锅煮的野猪乱炖很快被二人吃光。王莽看着身旁的少女,他觉得这是这辈子他吃的最安逸也是最好的一餐饭。
夜晚,他看着身旁和他一起躺在草垛上的少女,他突然觉得见不见王莽好像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一早,他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了。
“我不管你们饿不饿着肚子,反正不交出一斗粮食,我们就抓人去卖!”
王莽推开了屋子,发现五个军痞站着村口,阿青拿着一根长棍跟村里的妇女老少和他们对峙着。
“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这位军爷就放过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吧。”一个老太太上前说道。
“你去一边吧,老子才不管这个,总之没粮食,我们就抓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一脚将老人踢倒在地。
“李奶奶,你们太过分了!”阿青冲了上去。
五人用刀和阿青打斗了起来。
王莽以为阿青会有危险,刚冲到一半,就看见阿青一人用棍子打飞两人。
“你们住手!阿青,我来助你!”王莽来到阿青身旁。
“你快回去,他们都有刀的。”
“我也有。”王莽抽出一根金色短棒,“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光剑。”只见短棒前端由光柱组成一根长剑。
“小娘子很厉害啊!”其中一个军痞说道。
“你们快走吧,我在这里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到大家的。”阿青说道。
“上,别和他们废话。”五个军痞抽出刀向着阿青和王莽砍了过来。
只见王莽冲过去,用光剑轻轻一砍,一个军痞的剑应声而断。剩下的四人全愣住了,“你,你,你这是什么妖术!”
“哼,不想死就快滚,小爷刀快怕控制不住。”王莽用光剑指着剩下的四人。
“我们走!来日方长,你等着!”五个军痞离开了。
阿青看着王莽,“哇,你刚才好厉害啊!”
“想不想学?”
“想,想!”阿青点头到。
“可是我不想教你啊。”
“啊!你耍我!”阿青生气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想教你挥剑,因为你不需要挥剑。”王莽看着阿青。
“可我不挥剑,谁来保护这里?”阿青问道。
“由我来替你挥剑,你只要成为我挥剑的理由就行了!”王莽说道。
“我有什么理由值得你挥剑啊?”
“理由就是,让我守护你,嫁给我吧,阿青。”王莽说道。
少女羞红的脸,低下了头,又点了一下,便跑开了。
……
“曾经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不再打算回去,就这样在西汉与爱的人慢慢老去。”眼角含着泪的王莽想着那些曾经逝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