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城旅馆六月十五卯时
赵子羽收功,准备吃早饭。昨天他和江婉清终于出川,离开了蜀国和明教的势力范围。来到了汉中,大夏的领土。他和江婉清双双松了一口气。晚上终于睡了个好觉。
不过他可没有偷懒。今天一大早,太阳未起,他便起身练功稳固刚刚突破的小周天境界。江婉清一大早去集市说要买些织线布匹缝补衣服,看时间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赵子羽换上最后一身新的青衣,没办法其他的几件衣服都在这些天磨损了。刚打算下去找些东西吃,忽然传来敲门声。
“客官,这有封给你的信。”赵子羽去开门,门口的小二递过来了一封信。赵子羽把信封拆开,摊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清秀的字:江婉清在我们手里,要救她,来城南二十里的茶馆。——妙玉儿
糟糕!赵子羽瞬间脸色铁青,还是大意了,没想到明教竟然敢追到这里。收起信,赵子羽拿起剑下楼,迅速向城外赶去。城南茶馆,当赵子羽赶到茶馆外的时候,放眼望去整个茶馆除一名衣着有些暴露的女子外空无一人,没错此人正是明教圣女妙玉儿。赵子羽硬着头皮缓缓向妙玉儿走去。
“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那个美女小师娘独自逃生。”妙玉儿端起一杯茶微抿一口,“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啊。”“少废话,我来了,别耍花样!我师娘呢?”赵子羽拔剑威胁。“哈哈,还真是关心则乱。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妙玉儿放下茶杯,以手遮面娇笑道。面对赵子羽的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嗖——”赵子羽出剑了,他一剑虚晃一招,另一指暗中指向妙玉儿眉间。妙玉儿对赵子羽的虚招不作理会,头微微一侧,躲过这气势汹汹的一指。赵子羽一欠身又是一剑,没想到被妙玉儿轻易用两根手指夹住。不行,差距太大了,得想个办法。赵子羽心里暗道,弃剑后退,不再进攻。
“不来了?我还没玩够呢。”妙玉儿把赵子羽的剑抓在手里把玩,眼神撇过赵子羽,漏出了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目光。“我师娘呢?”赵子羽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么老提你那师娘,玉儿不够漂亮吗?赵公子这样,奴家可是很伤心啊。”妙玉儿妩媚的声音传来。“这个妖女,真是难缠。”赵子羽心里暗骂道,忽然他灵机一动立即装出色色的样子,盯着妙玉儿的娇躯,周旋道:“玉儿姑娘身份高贵,在下岂敢痴心妄想。”
妙玉儿闻言眉头微皱,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真敢轻薄本姑娘。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你乖乖束手就擒吧。”赵子羽退后几步嬉皮笑脸道:“这可做不到,在下的轻功,想必这些天的追逐,玉儿姑娘想必也有所了解。我若执意要逃,想必玉儿姑娘也很难追上吧。”
“你不要你师娘了?”“哈哈,在下忽然想开了。师娘被抓走还能当王妃,没有性命之忧,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在下何必用性命去操心呢?说不定人家还不领情呢。毕竟天下何处无芳草,没了师娘不还有像玉儿姑娘这样的佳人嘛。”赵子羽边说边走,说完竟然已经全速狂退,丝毫不似作伪。
“无耻之徒!”妙玉儿心感不妙,虽然还叫不准真假,不过见赵子羽狂退赶忙起身去追。两人全速追逐,妙玉儿竟然丝毫不占上风,甚至被越落越远,眼见赵子羽快要不见踪影。“这小子的轻功还真是邪门,之前先天还好,现在晋入小周天竟然连我也难以追上。”
妙玉儿停下擦了擦汗。玩脱了,哼—男人果然都靠不住。不过还真是掐住了我们的七寸,算了先回去,再想办法。朝着赵子羽逃走的方向啐了一口,转身离去。过了好一会儿,赵子羽去而复返,远远掉在妙玉儿后面:应该没发现我吧,这可是唯一的机会,我一定要收敛好气息,别让那妖女发现了。
赵子羽谨慎的跟着妙玉儿行了几十里,终于日过晌午后看到妙玉儿进了一个客栈。赵子羽刚忙跟进去。“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看见赵子羽进来赶紧上来招呼。“小二,我来找我朋友的,刚才进去那个姑娘住在哪啊?”“啊,那位姑娘啊,她住在顶层天字房,要我上去帮您叫她吗?”小二回答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她。”
赵子羽拉住小二自己上了楼。他收敛气息,尽量轻的来到妙玉儿的房间外面,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声音。“小美人,你那小情郎不要你了,乖乖跟本圣女回去作王妃有什么不好。”“不可能,子羽绝不会那样!”一个温婉的声音传出。“是师娘!”赵子羽精神一震,往门口又靠了靠仔细听去。“事实如此,男人都靠不住的。”“哼,我不相信!”屋里面又有声音传出。太好了,师娘没事。赵子羽面色激动,一不小心泄漏了一丝气机。“谁?”一声娇喝,紧接着两个飞刀飞来。赵子羽刚忙闪避,身子后退从楼梯口如落叶般轻轻坠下楼。
“嘭——”妙玉儿把门推开,只见门口站着端着饭菜的小二,姑娘你要的饭菜。妙玉儿往小二身后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不禁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接过饭菜,“快滚!”便要回屋,不过斜眼看到落在地上的飞刀忽然意识到不对:“不好!”妙玉儿把饭菜扔到一边,刚忙回屋,只见床边的窗户开着,船上早已经不见人影。她赶忙到窗户边向外眺望,只见楼下集市全是人,早已看不见赵子羽和江婉清的人影。
“可恶!好小子竟然能骗过我!不过我倒看看你怎么解我下的毒。没有本姑娘的解药,那江婉清熬不了几天,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来找我。”妙玉儿嘴角扬起了一个勾人的弧度,“有意思,有意思。”
郎中从房中退出,对着赵子羽无奈摇头,然后说道:“少侠,在下行医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极其顽固的奇毒。病人一会儿浑身发热,一会儿浑身冰冷。我刚才试图用银针逼出毒素,结果发现毒竟然已经深入病人心脉,这样折腾下去,恐怕几天后,这位姑娘就......就救不回来了。”
赵子羽紧紧抓住郎中的手臂着急地说:“郎中,请你再想想办法吧。”“唉,少侠在下真的尽力了,夸口说在下也算这汉中最好的郎中,太守和诸位大人生病都是在下给看。这汉中恐怕没有人能解这毒,对不住了少侠,在下告辞。”郎中抽开手离去。
赵子羽跺了跺脚,进了屋。来到窗前,看着江婉清憔悴的脸,心如火烧刀割。“子羽,别着急,我没事。”江婉清微弱的声音传来。“师娘都怪我,都怪我,你放心我一定能给你解毒。”赵子羽跪在床前抓住了江婉清的手。江婉清对着赵子羽露出了笑容,好似一朵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梅花般凄美。
“子羽,有你陪着就好。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父亲从小就因此厌恶我,后娘和兄弟姐妹都对我冷漠刻薄。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后来我长的和我娘越来越像,被奉为川蜀第一美女,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从来也没有人跟我真正关心过我,和我好好聊过天,像你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后来五皇子看上了我,父亲与他政见不合,我被踢皮球似的许配给你师父,然后父亲辞官带着全家人搬到荆襄。
呵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有什么想法?就算大婚当日丈夫惨死我被掳走,我也没有感到很难过。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的心早就死了,或者说我从来没真正活过。直到我遇见你”
“师娘你别说了,这都是我的本分,身为弟子应该做的。我,我,我这就去找那妖女,去把解药夺过来!”赵子羽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猛地起身就要出去。
“子羽别走,在这陪我,再陪我说说话。”江婉清拉住赵子羽的胳膊。“好,我不走,我不走。师娘,你放心,你会没事的。”赵子羽赶忙转过来跪在床边,守在江婉清身旁。
“能不能叫我一句婉清。”江婉清忽然对着赵子羽请求到。“这这.......”赵子羽跪在那里不知所措想叫一声婉清但忽然想起师父和世俗礼法,支支吾吾说不出声。半晌只得重复着“师娘,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保证!”这句话,魔障了一般。
江婉清看着赵子羽,失望的眼睛中似乎要泛出泪水。“有人吗?听说这里有个病人中毒需要郎中?”忽然有一个年轻爽朗的声音在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