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饭,将饭盒丢进垃圾桶,然后进教室,坐到位置上,继续看书。
你愿风平浪静,别人愿浪起云涌。班上有几个学生窃窃私语,和我有关,就是那天打架的事情。是的,闹的很大了,全校都知道了,还上了市里的报纸了,只是没有放出我和李桉阳的照片而已。
可这个学校的人都是知道的,我顶讨厌活在别人的嘴里,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只能忍受着,不能将这一群人打了,他们也是无辜的,要打也要打那个人。更何况,世上总有八卦之人,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不让他们讨论一番似乎也不大可能。
这个时候,老师进来了,就是收我手机的那个老师,拿着我的手机进来了,走到我的座位停下,并将手机递给我,然后出去了。这个就是和当时有过矛盾的语文老师,全程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毕竟不是传统意义的好学生,这么会打架的女生,在这所学校算是史无前例了吧!
倒是不能责备他们的不理解,这种事情是真的很难理解的。
我拿到手机了以后,对着语文老师,淡淡地道:“谢谢。”
老师有些意外,意外地听到了这一句谢谢,他是在是有些看不懂程简之了,但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就出去了。
我立马开机,我确实是想知道,李桉阳当时发了什么信息。手机一打开,我看到了有几条未看信息,都是平安夜十点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我手机已经被收了,自是一条也看不到。
“平安夜快乐,程简之。”
“今晚的X城有些冷,这是常态吗?”
“你为什么没问一句,问一句……”
“算了,程简之,我不跟你打哑谜了,我在你们学校外面,放学了以后记得要出来看一看。为了你能找到我,我扣扣给你发了一张我的图片。”
“程简之,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程简之,今天我就站在门外,等到你出来见我为止。”
“今晚,似乎是有点冷。”而这一条信息是十二点了,全校早已关灯了,只有校门前有几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程简之,你知道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吗?”这是最后一条,是第二天早晨六点钟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回复。
我确实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后一句,我立马打开浏览器,搜索这一句,等到浏览器缓冲结束后,睁大眼睛观看,“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话在当时,我确实是不知道的,确实是我查手机才知道的。好在时间,不晚。我立马回复了一句,“我知。”
李桉阳听到手机嘟嘟地一声,第一感就是程简之的,打开手机一看,是俩个字,“我知。”李桉阳静静地看着那俩个字,不自知地笑了,更像个傻子。他想立刻打一个电话,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已经陪自己够长时间了。此刻,她在上学,不能再打扰她了。
几分钟都没收到回复,这厮难道是睡着了?最终,我只能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要是手机振动了,我立马能知道。以前,我的手机都是放在书包里面的。
我拿起笔随意地转了转,继续看着书。
还好,除了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下午放学,吃饭地空挡,我打电话给李桉阳,电话一打通,他就立马接了,他笑道:“程程,分别还没有24个小时,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是真佩服此人的嘴,更佩服他的厚脸皮,我反问道:“你是故意不回我信息的?”
李按阳先是一懵,程简之是思维的确是不同于常人,怎么会转得这么快,随即道:“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陪着这人一个星期了,也没见着这人有一丝歉疚,怎么此刻就这么自觉了。我自是不知道,那一旁的人拿起电脑已经开始工作了,时间很紧迫,浪费了一个星期得弥补起来。
我随便问问:“李桉阳,若是我此刻一无所有了,你会怎么做?”
李桉阳以为就是一个玩笑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没有就没有,正好娶回家当老婆,正合适。”
我心想:这人嘴巴里也没个正行,我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我只是想听到安慰的话就好,他说的话应该是安慰了吧!我立马道:“算了,我不跟你耍贫嘴了,我挂电话了。”
挂断了电话,我点开陈希发给我未看信息的短信,点开,“阿简,你知道氟西汀吗?你就是我的氟西汀,在我被逼迫暗淡时光里的光。为什么,当时说好要一起演好这场戏的,后来却换了故事的结局。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当时,陈希的爷爷特别反对我们成为朋友,我们在高中以后决定演一场决裂的戏码,可是当时仅仅是演戏吗?我想不是的,当时也说了很多绝情狠心的话,深深的刺痛我们年少的心。在无数个夜晚,让当时的伤口慢慢地愈合,隐藏在心底深处。
再后来,我们也在演戏的过程中渐渐地疏远了,他不会理解他同叶逸然在一起过,甚至接吻的事实有多么刺痛我,那是无法痊愈的伤口,只能深深地隐藏起来。我们需要的和对方能给的向来不同,或许,年少的我们并不能知道怎样去爱人,我们都本能地习惯被爱的过程。
我看着这条短信,心中五味陈杂,内心自嘲不已。我们俩,也说不上是谁对不起谁了,他也悄悄地“背叛”了我,或许是因为他爷爷的缘故。而我也确实地背叛他了,或许,我这种才是真正的背叛。
我输入了“陈希,终归我们是回不去的”,可是没有点击发送。然后,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继而输入:“陈希,你去上麻省理工吧!”
陈希在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只能自嘲。清华是他唯一能争取到的东西,他们俩要是上清华的话,他们就不用分隔四年。可现在那人让他去上麻省理工,她心细到如此地步,竟然知晓他心中真正心仪的学校。他们俩最终也是未能抗争得过命运。继而,陈希将手机放到口袋里。
日子似乎是一天天地平静下来了,叶逸然最后还是无罪释放,我真的是挺佩服她的家室的,竟能再一次脱罪,仅仅是因为我说了一句:“我们俩没有矛盾。”
这话太讽刺了,不过,后来她确实没有来找我的麻烦,而叶逸成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不言而喻,陈希是真地打算考麻省理工了。而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我不再是威胁了。
后来我还听到了乔荷的消息,应该是追不到陈希了之后,又回头追陈亦风了。而陈亦风不受其扰,更是公开拒绝过她。说实话,要不是那女生的人品确实有些问题,我真的觉着这是一次良缘。你看,陈亦风潜意识里那么相信乔荷的话,外貌上嘛,也是登对,着实养眼。
有一次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陈亦风问道:“程简之,你现在是不是觉着我活该?”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句话的问法就是有问题,我心道:你活不活该都不关我的事情。你好或不好,我更是不关心了。我们本来也算不上是朋友,因为你,也没将我当成朋友。我答道:“要说呢?你也只是遇人不淑而已,当然,你是否遇人不淑更不是我能控制的。”言外之意,清楚明了。无论你怎样,都和我没关系。
他的眼里充满失望,这是在让我看不懂了,难道要说是你活该吗?没道理,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我只能无声地笑一笑。
陈希笑了,自嘲地笑了一笑,道:“也对,程简之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怎会瞧得上普通人。”
这话说的,我自己就是普通人,看上的也只能是普通人。我冷冷道:“陈亦风,或许你是抽筋了,我就是一普通人而已,用不着你给我带高帽子。”
陈希听到这句话,更是皱起了眉头,他很是不解当时旁人道她是当年那场祸事的主谋,她为什么不做半分解释!他疑惑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一句解释也没有,任由旁人那样说你?”
在陈希的意识里,只要是不解释的话,那自是真的。
我无语了,为什么要越描越黑,道:“我说了,她说的不是真的,可你相信的是她啊!是你自己选择相信地是她,现在又来责怪我。话说,你想看我好戏也不止一次了吧!当时我被冤枉是小偷的时候,你应该期盼着我是吧!我不知道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一直要从我身上找出污点,似乎是要一雪前耻一般!可我想破了脑袋也确实是什么原因得罪你了,难道就应该开学时候万旭阳说的几句无聊的话,说你抢了我位置的瞎话,让你丧失了颜面?除此之外,我确实是想不通了。”
陈希的表情有些委屈,这有什么委屈的。要说委屈,也只能是我好吗!
陈希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扫除内心的疑虑,道:“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了,今后,也会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何必浪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