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
“公主有所不知,着实是大雪连绵,道路不通啊!”
寒郦立即冷哼一声,随后扭头气愤地走进房间,可不过坐了片刻,就忍不住一把推开窗户,寒风猛地灌进来,冻的人直打哆嗦。
顺着视线,只见窗外雪花飘飘,白雪皑皑接天连地,寒郦却是心绪难平。
此日清晨,顾凉易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寒郦正在院落中踏雪,一步一脚印,深深浅浅地踩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使人显得愈发安静。
一路上马车慢吞吞地赶着,天寒地冻,人的痛苦似乎也被冻住了。寒郦将自己缩成一团,依偎在角落处。
“相爷,公主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
案牍上的书卷斜斜地打开着,顾凉易难得有些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她来了!这一路上金娇玉贵的她是怎么忍受的?京都现下又不知如何?
“顾凉易!你这——”
帘子被一双素手掀开半边,凶巴巴的声音赫然响起又渐渐沉默。
寒郦只觉他还在看书,那般的无动于衷。
顾凉易应声抬头,只一瞥他就有些愣住了。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俊俏少年,可是——寒郦?
寒郦看他一脸呆住的模样,心里更是烦闷,一口气上不来,终是冷声反问道:“别这样看我!嫌弃我来得不是时候,破了你的好事!”
“我有什么好事?还能被你破!”顾凉易闷声答道,接着又询问道:“你来这里皇上可知道?你这一路风尘仆仆又是何必呢?为何不在府里好生养着?”
寒郦没好气地推开面前的他,嘴里不依不饶恶狠狠地说:“要你管!”说完还故意踹了他一脚。
接着便自顾自地打量四周,看看有没有那位公主的痕迹。
顾凉易看着她双手握拳,怒气冲冲的样子,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摇头叹息,嘴角却蓦然挂了丝笑。
不料寒郦猛然回头,不屑地反问道:“笑什么笑?果真是要娶新妇,乐得合不拢嘴。”
“你又在乱说些什么?真不知你成日都想些什么!”
看着顾凉易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寒郦是越看越生气,本来自己就得不到他,他倒好还整日整日地有外心。
“我可没有乱说,哎呀!驸马真是好福气,风流潇洒尽享齐人之福!”
话音刚落,只听帐外士兵有要事急报。
“进!”
士兵对着顾凉易耳语一番,寒郦压根不想听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反正顾凉易神色虽自若,可是寒郦从他眼神中能感到他的愉悦。
顾凉易看着寒郦一脸的愤懑,满眼的委屈,简直不知从何说起。小小的白皙脸蛋,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顾凉易忽然有些沉浸。
“你——”
“你什么你!驸马看着当真是春风满面啊!哼,顾凉易你不是人!”
“寒郦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来人,送公主回帐!”顾凉易扬声到。
沈澜刚进帐子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向来重优雅姿仪的顾凉易竟然在摔书,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弟?”
顾凉易脸庞微微发红,罕见地有些支支吾吾。
沈澜坏笑着打趣道:“听闻寒郦公主千里寻夫,本想着能亲眼见到夫妻团圆的激动场景,不想好不容易出操回来,怎么顾大哥独自开心的摔起书来!”
“你……你怎么也来打趣我。对了,瑟罗玉约我一见,看来和计划中预想的一样。”
听到瑟罗玉,沈澜立即敛了敛神情,正色道:“如此说来,果真是他杀了老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