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刀光上下翻转,流水儿非常开心。就和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小朋友一样。不过这也的确称得上是新玩具。刀光阵阵,仿若有了自身的灵性。
慧剑师兄看着正兴奋不已的流水儿,笑了笑说,“你的天赋完全称的上非常高了。刚刚练习就能熟练掌握,离体半米,说出去估计能让不少人惊掉大牙。再往后长长,灵质排斥反应强一些,下一个智商300说不定就会出现在我们这个小庙里。老方丈对捡这么个天才回来,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流水儿嘿嘿一笑,道“那要这样说,慧剑师兄岂不是更有天分?灵质入门没有多久就可以离体三米,我要到三米,恐怕说不定得两三年之后呢。而且慧剑师兄还有好些年长身体,说不定就成了什么大师,那时候还得拜托师兄多多照顾我呢。”
摆了摆手,慧剑师兄不愿意再继续和一个小屁孩干着好像相互拍马屁的事,实在是太尴尬了,于是转移话题,“再练一会儿就不要练了,初次尝试就练习这么久,估计之后的疲惫可以让你马上倒地不起呼呼大睡的。”
流水儿低头应了,慧剑师兄边聊天,边瞧着流水儿的练习进度,过了10多分钟,便赶他回去休息。流水儿这时已经哈欠连连,慧剑师兄不忘吩咐到,“去吃点儿东西再睡。午饭我会和方丈说你已经吃过了。”
回到房间,流水儿是真的瞌睡不行。意识使用过度的副作用是瞌睡,这的确让流水儿始料未及。“还以为会是头痛欲裂的”,喃喃自语着喝了口浓茶,流水儿躺在了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午后才是人最疲累的时间,如果不熬夜的话。上午的课业,中午的餐饭,午后的烈阳。无一不使人留恋床笫之间。
所以当房间里多出一个身影的时候,流水儿完全没有察觉。这道身影慢慢朝流水儿走去,不急不慢,身遭周围却充满了某种阴暗的气息,只要眼神没问题,看一眼就能马上确认,这不是来看流水儿睡得香不香的。
离流水儿不过两三丈时,影子突然间顿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一丝玩弄的表情。
“呼吸在我出现的时候突然间出现紊乱,脸颊发红,体温升高,更重要的是你枕头下的手,握着什么才会那么青筋暴起。嗯,流水儿?”
流水儿并没有应。
那个人哈哈笑了一下,继续往前垮了一步,握住长剑,锵的一声,只见床上那个熟睡的人突然暴起,手上抓着一把亮晶晶的东西,向人影一扔。那个人影显然也惊了一下,危险之际尽全力侧了一下头。
几滴鲜血流下。
流水儿没有喊救命。看着慧剑师兄身旁飞舞的长剑,脸色很难看。
“因为什么杀我。师兄。我的父母?”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流水儿问道。
“你父母?你父母跟我有什么关系。”玩味的看着床上那个抖抖擞擞的孩子,这位慧剑师兄轻笑了一下。这位身高1米6的僧人,尚且还是稚嫩的面容上,此时泛着的是一种疯狂而且病态的笑。但是眼神依旧是冷静的。可以判断出不是因为精神病发作而杀自己的,流水儿绷着神经说道。
“不过我也有好奇的问题。时候还早,大家都还在睡,我们还有时间。你答一个,我答一个,如何?”
瞳孔急剧的缩小,流水儿紧紧的握住了双拳,压抑不住的愤怒感从声音里透出来,“你下毒了??”
慧剑师兄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笑的前俯后仰。“果然是一个小天才啊。我每次看见你就觉得恐怖,仿佛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个极为苍老的灵魂。尤其是每一次和你说话的时候,嘴上说着漂亮的话,又可爱还卖萌,可是你的眼睛-----那双毫无波动,神情静谧的眼睛。你知道每次你用这双眼睛装可爱的时候有多么恐怖吗?”
说到这里,慧剑师兄仿佛又看到了那样的情景。随即神情就冷漠了下来。“下毒,怎么会。老方丈待我如亲人一般,我怎么会下毒呢。”眼神露除了些悲伤,“只是一些安神助眠药而已。”
“所以,我进来说话的时候,你没有睡着,对吗?那为什么不醒呢,要知道,你不睁眼的话,可是看不到我会做什么的。说不定我的剑一直都是出鞘的,一剑下去直接捅死-----那为什么不醒呢?”
咽了口口水,“面对一个过度使用意识的7岁孩子,没人会相信他有多深沉的心机装睡。哪怕你说出来了,心里依然有疑虑。所以才只做出了出鞘的动作,而没有后面的拔剑。”
慧剑师兄哦了一声。但脸上的好奇之色更重了。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流水儿说出他自己的问题。
“是有人悬赏我吗。悬赏的单独是我,还是一个群体。”慧剑师兄的长剑都似乎停顿震颤了一下,张口欲说,不过流水儿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道:“你没有下毒,证明不是丧心病狂;你的神情让我确信,你的计划应该是杀我以后离开这里。既然如此,那就也不可能是因为嫉妒杀人了:嫉妒杀人者,要么轻浮愚蠢,要么心思缜密。上午教了我灵剑术,下午就迫不急待的杀我,这显然不是心思深沉的长久计划。所以,那就是有人要我的人头。”
一股脑的说完,流水儿深吸了一口气鼓起胸膛。慧剑师兄虽然有时间,但肯定不多。所以流水儿必须尽快的问到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减少慧剑提问的机会。
慧剑师兄的神色突然变得愤怒,随即张开了嘴巴准备说什么,可是又马上闭上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神色也和缓了很多。随即露出了一个无言的微笑。
剑光顿起。
但是还有一道光更快的从后面穿过了慧剑的脑袋。
破脑而出,而且还卡在了脑袋里边,只在双眼之间露出一个刀尖。再没有比这样的情形更凶残的了。何况流水儿上次杀人的时候,只是拿刀捅到了别人的心脏,血还没流出来的时候他就跑了。
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竭力压下胸腹中的恶心。刚刚那一击用光了他所有的意识,更何况自上午意识透支后,流水儿靠着一口浓茶撑到了现在,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步步颤着走到这个身影旁边,脸上还露出一丝疯狂和恨意的尸体旁边,流水儿拿出慧剑的手机,打通了报警电话,用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声音,说了一声救命后,流水儿也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