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映在她眼中灯火通明的镇子,明亮的火光在瞬间变成了阴气森森的绿光,而天边的暗沉仿佛被清扫了般,也开始透出浓郁的深绿。
同时,白谣脑海中响起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她眼睛微微睁大,回头看周箐雁,“周师...”
白谣刚开口便止住,眼中闪过惊讶,周箐雁的状态不对,她的眼珠通红,眼球上遍布血丝,红的仿佛要渗出鲜血般。
就在这时,白谣动作一顿,她再次感受到了那浓郁无比的阴寒之气,那气息又开始在她周身不断的向她挤压着。
而这次的气息比她在镇中感受到的更加浓郁,她的整个身体僵硬住,体内的灵力再次凝固,只残余一丝灵力固执的流转着。
噗通一声,周箐雁浑身僵硬的倒在地上,白谣还没想明白什么,她便浑身一麻,头脑中升起强烈的晕眩感。
她比周箐雁多抗了一息的时间,身体便直直的倒在地上,意识也开始渐渐变的模糊。
她顽强的抗拒着逐渐模糊的意识,瞪着越来越绿的天空,在即将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
她体内的黑洞不知为何,轻轻跳动了一下,瞬间,她的意识便清醒了过来,然而身体却还是僵硬着,无法动弹。
她努力挣扎着,运转着体内那最后一丝灵力,试图打破枷锁,然而过去了很久,她的状况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这时,映在她眼中,已经被绿色占据的天空,发生了一丝奇异的变化,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感。
白谣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心底出升起了浓重的不安,额头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渐渐的,那一丝扭曲越来越重,越来越明显,连带着,她余光可看到的所有事物都开始扭曲起来。
这让她心中有种自己也开始扭曲的感觉,扭曲不断的加重,在扭曲到极致的那一瞬,周围的阴寒气息也达到了一个顶点。
这时,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小点,那小点一闪,所有被扭曲的事物,全部被那小点吸入其中。
白谣眼睁睁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距离小点越来越近,与此同时她感觉她的身体仿佛要被浓重的阴气挤爆。
身体上的疼痛一波一波的传入她的脑海,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好疼,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便被小点吸入,同时她眼中的世界猛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世界也一下变的安静,安静的白谣可以听到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跳声,这时,她体内的黑洞也开始跳动,一下一下又一下,与她的心跳声逐渐融为一体。
周围浓重阴气依旧,而她体内的黑洞每跳动一下,她身体各处的厚重感便会减轻一分,
她心中微微一喜,又升起一丝疑惑,她没有失重的感觉,仿佛她一直就是这样躺在黑暗中,重来没有改变过位置。
哒哒哒--
细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白谣心底一紧,开始挣扎起来,但她身体的厚重感还未完全消失,根本无法动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她眼中漆黑的世界边缘亮起一抹柔和的亮光。
光芒越来越近,那个脚步声也在她的身边停下,除了那一抹亮光,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白谣心跳开始加速,这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静静的看着她,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浑身发毛,手心不断的出汗,未知总是最恐怖的。
终于在这种恐惧上升到顶点时,她突然发力挣扎,打破了身上的最后一点的厚重感。
她身子一动,向身侧的位置跨越几步,正当她要回头看去的时候,她的脚被一绊,身体不受控制的倾斜,砰的一声,还未完全恢复灵活的身体倒在地上。
还未等她再有其他动作,她的身后,轻笑声响起,一道含着一丝惊讶的声音道,“白师妹,还真是让人意外...不过,何故如此着急呢?”
白谣眼睛猛然睁大,她一手撑地,回身看去,果然是陶然!
此时,他一手握着一块发着荧光的石头,正笑盈盈的看着白谣。
白谣心底微微一松,轻轻喘气,站起身来,借着微光,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方才绊倒她的是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她微微辨认片刻,才认出此人是杜子寒,而他旁边还躺着三人。
“白师妹,许久未见,可曾想念师兄?”陶然眯着眼睛,看着白谣问。
白谣正低头辨认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人,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自然,陶师兄可让师妹好找!”
说完,她视线一顿,跑到一个倒地的身影旁,小心看了看,低声喊道,“周师姐?”
白谣看周箐雁没有任何反应,转身看陶然道,“陶师兄,不知他们这是怎么了?”
陶然扫了眼地上躺着的几人,依旧笑盈盈,但眼神中透着冷漠道,“白师妹,你好奇怪哦!他们怎么了,师兄怎么会知道呢?”
白谣暗自皱眉,她自己是因为黑洞的原因才能挣脱开,周箐雁他们没有,因此才会这样一直未醒?
她看了眼陶然,心中猜测,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
白谣迟疑了下,还是问道,“那师兄怎么没事?”
陶然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口道,“师兄自然是因为天赋异禀。”
白谣正要再问些什么,黑暗中突然又响起脚步声,她身体猛然紧绷,仔细辨认着,这次不止一个人!
她侧头看向陶然,陶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白谣看他时,还对她笑了笑。
白谣漆黑的眼睛微微转动,身体做出防御的姿态,眼睛紧盯着脚步出现的方向。
渐渐的,黑暗中出现三个身影,那三人看到白谣,表情微微一怔,随后他们走到陶然的身边,嘴唇微动,不知传音说了些什么。
这时,白谣突然想起,这几人不就是当时在陶然身边围着的那几人么?所以,她猜的没错,张源觉果然是因为陶然因此才来到这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