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宋寅所训的精兵有了成效,在一次迎敌中打了个出其不意,算是小试牛刀,皇帝见此,知道是时候将宋寅带回朝堂,为自己效力,便一下拔了他的官职,封了个将军。宋寅虽说回了朝堂,但但也不常上朝,只在京郊训练士兵。皇帝对此很是不满,自己培养宋寅,是为了给自己在培养一部分亲信,谁知这宋寅有自己的主意,训练士兵也是他分内之事,皇帝也不好干涉,只能把一肚子气憋着。
自上次打了胡人一个出其不意后,宋寅便发现,胡人是越来越不好对付,然而皇帝被这几次胜利冲昏了头脑,觉得兵力正盛,可以打败胡兵,隐隐又要发兵之意,宋寅没法劝说,只好与苏老将军商量,尽量不上朝堂,不叫皇帝有这个机会提起这事。
宋寅在自从回京,便住回了以前皇帝分下来的宅子里,宅子不大,东西倒是齐全,宋寅只请了两个小厮帮着打理,那宅子与温家隔得不远,温老夫人却是不常来了,只有过年过节送点东西。文官武将,往来多了,难免叫人生疑,温老夫人深知这一点,自然也不会给宋寅添麻烦,这么一来,宋寅这个宅子就没有一丝人气,宋寅也只把这里当成歇脚的地方。
又是即将入冬,京城寒意渐浓,宋寅清晨打拳便见草叶挂了白霜。宋寅打完一套拳法,叫小厮备了马,准备上朝。
宋寅跟着苏老将军进了大殿,却左等右等不见皇帝,才知皇帝着了风寒,今个怕是上不了早朝了,众臣议论纷纷,向那传信的太监打听来打听去,那太监就这么一个说法,众人心下生疑,却也不好妄自揣测,只得问皇帝安好,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纷纷散去了。
宋寅也跟在人群后,却见那太监朝他挤弄着眉眼,宋寅便放慢了脚步,果然,待众人差不多散尽之时,那太监走至宋寅身边:“宋将军,陛下请。”宋寅点点头,跟在宋寅身后去了。温熙注意到这一幕,匆匆出了宫。
谨德殿内,皇帝靠在榻上,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眼神却半点都不模糊。宋寅行礼问安:“陛下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皇帝点点头:“坐吧。”宋寅也不矫情,坐了下来:“陛下可是有何吩咐?”皇帝看着他:“朕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结实了,这还没入冬,朕已经从骨子里感觉到了寒意。”宋寅不解,不知皇帝接下来想做什么,只得应道:“陛下正值壮年,只是这寒气来的突然,才受了凉,太医院太医悉心照料调理,定会康复的。”皇帝摆摆手:“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场面话,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你犯不着安慰我,只是可怜了我的舞霞,若朕驾鹤西去,她孤苦伶仃不知如何是好。”
宋寅连忙跪下:“陛下,您这说的什么话,陛下一定会千秋万代的。”皇帝皱了皱眉,干脆也不叫他起身:“朕不想听这些废话,朕昨夜想了一宿,无论如何,朕都要把心头大患除了,不仅如此,还有胡人,胡人近几年越发猖狂,一日不除,我华安国便一日不得安宁,朕培养你这么多年,是时候为朕分忧了。”
宋寅手都在发抖:“陛下想要臣怎么做?”皇帝坐起身来:“朕要你迎娶舞霞,半年后出征胡地,取胡王的首级!”宋寅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陛下,万万不可,求您三思啊。”皇帝掀开薄毯下榻,看着跪着的宋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这些事都办不好,朕要你还有什么用?”
“陛下,臣愿为您鞠躬尽瘁,身先士卒,然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能委屈在我手里,出征胡地,乃是国之大事,事关国家存亡,臣万万不敢擅专,还望陛下与内阁诸位大臣商议,若是诸位大臣皆无异议,臣自当效忠陛下,为陛下披甲挂帅,出征胡地。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冷笑一声:“宋寅,你该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吧。还是需要朕再提醒你一次?”宋寅愣了片刻:“陛下真要把舞霞公主作为与臣谈判的筹码?”皇帝一甩袖子:“舞霞是我的宝贝,我自然是要为她打算。”宋寅眼里划过一道冷光:“陛下为何觉得将舞霞公主嫁与我是为公主好呢?”皇帝不屑:“朕有必要向你解释?”宋寅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
皇帝坐下来,盖上毯子:“朕这并非是与你商量,朕这是通知你,既然你曾在温家,算是温家一份子,这赐婚书我直接送到温家,若是你抗旨不尊,便叫温家和你一起陪葬!”宋寅瞪大了眼睛:“陛下,您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的,凡事不牵连温家么?”皇帝看着他:“所以,这都要看你怎么做了,若是你娶了舞霞,一切皆大欢喜,温家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