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将晚膳端上桌,唤到:‘’小姐,你莫要再看了,天色渐黑,小姐先来用膳,等等绣春去吧灯烛点上,小姐再看,莫要伤了眼睛。’’宋瑜点点头,放下手中书卷,窗外天色将晚,斜阳残菊衬的即将到来的秋夜格外凄凉。宋瑜靠在窗边,又想起了爹爹,也不知爹爹在京中是否安好。
京城。宋寅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第二天天黑前进了京,刚到驿站,还没休息,就有侍卫前来传话,召宋寅前去面圣。宋寅无奈的叹口气起身进宫。
大殿金碧辉煌,四壁镶着硕大的夜明珠,皇帝高坐在高座上,俯视着下面跪着的宋寅:“你总算到了,瑜儿可还好?”宋寅虽跪着,背脊却挺的笔直:“陛下急召我来,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皇帝一口气没上来,气的长须微动:“你。。。是要气死我,瑜儿如何也算我的外孙女,如何不能关心?’’宋寅冷笑:‘‘陛下折杀我小女,宋瑜断是不敢攀这高枝。陛下曾说再不召我与瑜儿,如今却又出尔反尔,到底是要做什么?”皇帝重重的咳了几声:“如今胡人再度入侵,京中竟无人可用,朕只好召你前来,确是无奈之举。”宋寅冷笑:“陛下说的自然是对的,京中为何无人,陛下难道没想过?陛下天天求仙问药,朝中尽是谄媚之人,无能之士,自然是没人能出征。陛下有可曾想过,胡人为何屡屡来犯,当初他们不是说将舞霞送去和亲,便永不来犯吗,这如今,又是怎么回事?”皇帝又重重咳了几声:“当初是我的错,舞霞她。。。’’宋寅扭头:’’陛下不必再说,我去便是了,若是国破,我的瑜儿便要家亡,我自是不愿看到的。‘’皇帝长长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舞霞,对不起瑜儿,对不起你。’’宋寅缓缓站起来,:’’那便请陛下下令吧。”
皇帝从高坐上站起来:’’今日,朕命宋寅为威疾将军,率一万步兵,三千轻骑,出师北疆,击退胡兵。‘’宋寅抱拳,单膝跪下:‘’宋寅领命。’’再起身,转身就走,再没回头。皇帝瘫坐在龙椅上,眼角滑下一滴浑浊的泪。
野郊大营,虽已夜幕降临,军营却灯火通明,火架时不时跳出细碎的火花,军营里也热火朝天,将士们打着赤膊,在空地上蹲着马步,汗水流过将士们的额头,滴在地上,空气中蔓延这一股男子特有的气息。排在最前面的显然就是宋寅,宋寅没有赤膊,但却穿着铠甲,铠甲映着火光,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宋寅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里衣,里面红色的里衣已经染成了深红。陆续有些士兵倒下,宋寅始终没动,也没下命令,士兵倒在地上,竟没人敢去扶。
所有人都知道,宋寅虽为旧将,但已经六年没在军营,而是在蓉城做个清闲公子,这样一个清闲公子都比不过,将士们有有何脸面上战场,杀胡兵。更何况,宋寅尚着铠甲,那铠甲少说也有十几斤,将士们更决羞愧。一个时辰后,宋寅慢慢站起来,脱下铠甲。将要深秋,秋夜寒凉,湿透了的里衣贴在宋寅的身上,将士们纷纷打了个哆嗦,宋寅环顾四周,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到十分之一,宋寅点点头:“起来吧,今天能留下来的明早集合成一个方队,其他人回去休息吧,今天就这样,以后每天都会扎马步,大家做好准备。今天辛苦了,早些休息。”众将士纷纷抱拳,目送宋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