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跪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旁边的人连忙来扶:“你这是何苦呢?”温熙吃力的笑了笑:“百姓又有多苦呢?”温熙站起来,拍拍那人的手背,看向旁边望向他的大臣们,深深鞠了一躬:“晚辈在这里替百姓谢过各位。”
大臣们面色各异,有的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有的面露愧色,有的带着敬仰。尚书省尚书叹口气:“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用了,你好好歇着,养两天,我们会想办法的。”温熙又鞠了一躬,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接话。温熙便在大家的簇拥下出了宫,回了温家。
温老夫人得了消息,早早在温府门口盼着,叫了大夫拿着药箱在屋里等着,温熙被一大家子拥着进了屋。温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你一个晚辈,何苦你来出这个头,好处倒是都叫人家占了去。”温熙捂着伤口:“我若是不说,哪还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大家两败俱伤罢了。百姓朝臣都要倒霉。”温老夫人气极:“那些老狐狸又何尝不知?”温熙笑了:“祖母不必如此,并非是什么大伤。”温老夫人掰开他的手,血已经结痂,看着格外吓人:“都伤在脑袋上了,到时候不小心可就是要破相的,还说是小伤,你们啊,一个个都不叫我放心。”温熙笑了:“无伤大雅。”温熙处理了伤口,才与温老夫人说明白了昨日晚上安排好的一切。
昨晚温熙出去后,先是去拜访了尚书省尚书,同他说了开仓放粮之事,那尚书自是不愿,温熙也不求他,只是开口说道:“长官不愿舍小利,将来必将失大财,更何况,现在行事,还能得一个爱民的好名声。”那尚书笑了:“怎会失大利?”温熙算到:“陛下早知今年大雪不断,天气严寒,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他是在等下面的人瞒不住,到时方可将责任全压在长官们头上,好叫长官们出人出力,尽管知道受苦的还是百姓,但陛下已经管不了这些了,他现在要的是人是钱,并且是永远填不满的欲望,而百姓只要吃饱过个冬,相比起来,谁是大财谁是小利,长官还看不出来吗?”尚书皱着眉头,盯着他:“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温熙只是故作高深:“温家虽许久没有人入朝为官,但是消息还是灵通的,至于信与不信,长官自己掂量,属下就先告退了。”尚书拦住他:“你想让我怎么做?”
温熙笑意盈盈看向他:“长官不必紧张,温熙断然不会叫长官做那出头鸟,长官只要长白脸就可以了,小人属下来做,长官只要不博了属下面子就好。”尚书狐疑的看着他,只是又想到还有温家垫背,只好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温熙这才恭敬行礼:“既然如此,温熙便咋这里先谢过长官了。”
温熙接着拜访了官派领头者,有了尚书省尚书的先例在,又有温家名声在外,大家都决定一搏,便有了早上朝堂之上的情况。温老夫人听后,又惊又怕:“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先个我商量一下,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叫皇帝先知道了可怎么是好?”温熙安抚道:“这不是好好的吗,祖母就别操这个心了。”温老夫人叹口气:“这样一来,今年是要过个穷苦年了。”温熙笑了:“祖母如今竟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了?”温老夫人气笑了:“居然打趣起祖母来了。”温熙笑了,那包扎的大夫不满的摆正他的脑袋:“不要乱动。”温熙连忙止住笑意:“辛苦大夫了。”那老大夫才继续包扎。
包扎完了,那大夫退下,温老夫人见温熙今天心情不错,试探的开口:“熙哥儿,马上过年了,陛下可又说叫宋寅回京过年?”温熙摇摇头:“祖母若是想他,自出城去看就是。”温老夫人嘿嘿一笑:“可以吗?”温熙不看她,只是点了点头。温老夫人笑了:“熙哥儿可去?”温熙摇摇头:“我不想他,我不去。”温老夫人连忙拉住他的手:“去去去,怎么能不去,都去都去,过两天就去。”温熙便不再接话,任由老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