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满脸横肉:“那又如何?我们吃饱了,有力气,看她们的样子,若不是主子得势,就她们那小身板,在这世上怎么活的下去?”另外那人稍微清瘦些,却总是愁容满面:“可是苏爷现在也没叫我们抓人啊?”那人横肉一抖:“苏爷要找的人,肯定是盯了好久,你扫操这些个心,干就完事了。”那人点点头。
宋瑜又逛到了茶馆,茶馆不像首饰铺子那般冷清,几乎坐满了人,但是安静,偶有人稍微大些嗓门,看见别人投来怪异的略带谴责的目光,也会悻悻低下头来,压低声音。里面坐着的大多是书生,桌子上清茶一壶,几个杯子,几个小碟,当然还有书卷。茶香袅袅,醉人心脾,当然,也有老式的茶楼该有的戏台,只是现在戏台上没有戏子,倒是清净些。
宋瑜一行人走进坐下,很快有人来上茶,宋瑜也没有拒绝,招呼三人做下。宋瑜侧着耳朵,听一边的人都讲了些什么,苏濯也听着,倒是有些欣喜,这讨论的有点东西。
宋瑜听了一下,心趣颇高,招呼来小二:“你们掌柜的在不在?”那小二看着一行人气度不凡,但年纪尚小,犹豫着开口说道:“小姐找掌柜的有什么事?是小的们招待不周么?”宋瑜摆摆手,一时倒不知怎么解释。
筎儿开口:“你家掌柜与我是旧相识,叫他出来就是,就说庄筎求见。”那小二不敢怠慢,连忙进去请掌柜的来。
旁边几桌人听见动静,看着一群孩子这般强势,纷纷品论起来,声音不算小,几人听得清楚。
“瞧瞧,现在的富家子弟架子可不小。”“那是,父母娇惯着,想成这样都难。”“子不教,父之过啊。”
宋瑜听着,本不愿反驳,这一句父之过惹恼了她。她眼眶一下红了,泛出一丝狠历之色来。
她径直走到那人面前,那人长的清秀,看起来是个毫无攻击力的书生,说出的话却是犀利伤人的很。
“公子可是认得家父?”那人看见宋瑜走到面前来,倒是露出一点嚼了舌根的愧色来:“我怎么会识得?”
“不识的,又怎的说我父亲的不是?小人悲戚戚,馋语背人言。我本不欲争辩,你却在我面前说父亲的不是,我便不得不同你辩上几句。你是如何从我言行中看出我父亲管教不严?又是如何判得我没有教养?你又是什么立场来论我与父亲的是非?”
宋瑜越说,声音越低沉,没有咄咄逼人之势,却叫人越发羞愧。连这与那人同坐的几人都忍不住红了耳根。那人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苏濯看着眉眼冷色的姑娘,心底微微发疼,若是她父亲在,怎么会叫她受这种羞辱。
掌柜正好赶到,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赔了个礼:“来者皆是客,莫伤了和气。”
宋瑜听得这话,也不恼这个掌柜圆滑,点了点头,也回了一礼,坐了下来。
众人见她年纪虽小礼数却周全,都暗暗惊叹,刚刚那几人更是羞愧。
很快有小二附耳同掌柜说明了来龙去脉,掌柜冷下脸来,转头对那几人说道:“小店开门,是为天下人寻个抒发心志的地方,众公子心思不在天下,小店招待不起。”那几人知道掌柜下了逐客令,只得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