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寅完全没想到,老夫人是这么个态度,宋寅满腹疑惑,又分外紧张,宋寅不知道,老夫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宋寅只能听着温老夫人对自己未来老年生活的美好畅想,宋寅大概知道,老夫人的意思竟是要他安心待娶,然后堂而皇之的进温家的门,可是,老夫人不会膈应自己抢走了老夫人本该有的孙媳,温熙也该膈应的,老夫人竟然半点也没想到温熙的心情。宋寅自觉不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温熙被下人带回房里,怒火慢慢消下去,才觉得自己祖母行为有异,温熙冷静下来,猜测温老夫人的心思,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站起来就要向外面走去。
门口的下人把他拦住:“少爷,老夫人说了,叫你在这好好反省反省,老夫人开了口,你才能出去。”温熙皱起眉来,想要强行出门,却被下人死死拦下,温熙气急,进了里屋,摔了桌上的杯盏,连一向喜欢的白玉笔洗也砸在了地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屋外的下人面面相觑,从未见温熙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却又不敢违背温老夫人的吩咐,哪怕腿肚子打着颤也只得乖乖守在门口。过了半个时辰,屋里动静慢慢小了下来,两个下人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宋寅听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终于是忍不住了:“祖母,您这究竟是何意,直接和宋寅说个明白可好,宋寅实在是愚钝。”温老夫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瑶儿,瑶儿刚刚给宋寅上了药,在温老夫人的示意下,瑶儿拎起药箱,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了个严实。
温老夫人看向宋寅,握住他的手:“宋家哥儿,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但是温家对你,可以说,实在是挑不出毛病,既然如此,你留在温家又有何不可呢?”
宋寅心头一颤,眼眶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祖母,你知道的,我不留下,不是因为这个。”
温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他:“你觉得对不起温家?”
宋寅微微撇过头,逼回泪水:“祖母,我欠温家太多,如今还要娶本该是温熙的妻子为妻,这绝对是万万不行的。”
温老夫人摇了摇头:“傻孩子,姻缘自有定数,既然陛下下了旨,舞霞本就该是你的妻子,哪里有什么抢妻一说,陛下这么做,无非是重用你,又怕你得了温家支持,故意离间,若你真的一去不回,非要抗旨不尊,先不说温家能否保住,就说你,陛下也绝对不会放过的,一个本就不属于温家的妻子,和一大家子人,寅儿,你可想得清楚?”
宋寅发愣,很快回过神来:“祖母,你相信我,就算我不去舞霞,陛下也不会对温家如何的。”
温老夫人看着宋寅神色,晓得了他是有把握的,却更加坚定了心里的决定:“寅儿,陛下是什么心思,我们如何晓得,难倒你真的要拿一个温家去冒险吗?还是说你已有心悦之人,才宁死不娶?”
宋寅不知为何话题一下跳转到自己的心上人,顿时有些慌了:“祖母,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这些年东征西战,身边都是糙老爷们,哪里来的心上人?”
温老夫人狭促一笑,眼里流转过一道精光:“还是你觉得舞霞配不上你呢?”宋寅更慌了:“祖母,这话可不能乱说,舞霞公主是我高不可攀的存在,哪里有嫌弃一说!”
温老夫人一摊手:“这不就完了,这是好事一桩,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宋寅唰的站起来:“祖母,我怎么说不清楚了呢,温熙心悦公主,我自然不能横刀夺爱。”
老夫人也唰的站起来:“你住口!温熙何时说他心悦公主!你再这样胡言,就不要怪老身不留情面了!”
宋寅吓了一跳,转念自知失言,只得恹恹地坐回位子上:“祖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老夫人一下又变了脸色,神色一下软和下来:“寅儿,我又如何不知呢?我知道你担心与熙儿生出嫌隙来,可是,熙儿到底是不是心悦舞霞,你说了不算,若是我去问他,他并无此意,你便放下心来,娶了舞霞,在祖母膝下承欢可好?”
宋寅犹豫不定,正欲拒绝,温老夫人却皱起眉,露出一丝不快来:”寅儿,难倒你当真宁愿那温家去冒险也不愿娶一个公主吗?到底还有那里有问题呢?”宋寅毕竟在温家带了好些年,看着温老夫人如此神情,便知她是动了气,话到口头也只好咽了下去,低头应了。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来,连忙唤到:“祖母,且不说温熙是否心悦公主,但我瞧那公主,确实实实在在对温熙有意,若是如此,我也不能让公主失望啊。”
温老夫人站起来,向外走去:“陛下既然下了旨,说明公主定然是同意了的,这些就轮不到你操心了。”
宋寅愣在哪里,不知温老夫人的话可不可信,温老夫人走出去几步,见宋寅还愣在当地,忍不住笑了:“还不跟上来,我们去听听温熙如何说。”
宋寅连忙跟上,温老夫人叹口气:“陛下向来疼爱舞霞,若舞霞宁死不愿嫁你,陛下是绝对不会出这个主意的,这点你放心好了,舞霞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也是疼她的,若她也是不愿,我自然也不会逼着你应下来,这是见好事,只是你心里有坎,过了这道坎,几家皆大欢喜不好吗?”宋寅不知如何答话,只得垂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