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艰难地开口，口中被自己咬的一片血腥：“不是我？”
白灵曦摇了摇头：“不是，我原以为这个手绢丢了，没想到竟然在你这。”
“他是谁？”
“我救的人无数，留在身边之人却极少。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像极了他。”
“所以，我是他的替身？”
“不，你们不一样。你们的样貌是有几分相像，第一眼连我都以为自己找到了他。但我后来发现你们两个完全不一样，我也从未把你当成过他，我对你只是师徒之情，别无它素。”
流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怪不得她偶尔见他时神色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张脸，是因为这个皮相。他是不是该感激这个皮相，让他能够离她这么近？是不是该感激她口中的那个他，因为他自己才会走到今天这步？
都是一场笑话，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白霜羽见流光体内灵气爆横，甚至涌现出一些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心下担忧会伤到女子，先发制人提剑朝流光刺去。
流光反身朝白霜羽攻去，他们为什么都容不下他？他们都该死，只要他们都死了，师父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流光灵气四溢，白霜羽没想到他竟隐藏这么些年，体内恐怕不仅仅是在鬼殿这些年所学之术，还有一股不知何处而得的灵力，两股灵力混杂在一起竟然没有反噬，反而相融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白霜羽步步后退，流光眼眸一沉，击碎白霜羽招式破绽，灭绝破空而出，出则见血方休。
白灵曦也没想到流光竟然会成长到这种地步，而如今她的伤势未愈，为今之计只有一种法子了。
她闪身挡在了白霜羽面前，流光见状立马收力，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剑刺透了她的身躯。
她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流光抱着她崩溃的坐在地上，束手无策的捂住她身上剑刺破的伤口，不断的给她送灵力：“师...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流光，收手吧。是为师错了，一不该存私心将你留在身边，二不该今日才发觉你已生心魔，三不该...最不该忽视你逼你到如此。”
白霜羽扔下剑，伤心地看着她：“殿下。”
“师兄，这么些年了，我累了。黄泉路，我想先去了。”
白霜羽闻言眼中的泪水滑落，他这些年看着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成长到如今令人闻风丧胆的摄魂仙子有多难，他心知肚明，若非因为鬼殿，因为那个人，她这些年怎会如此苦？
她闭上了眼，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白霜羽颤抖地哭道：“师妹啊...”
流光抱着她痛声大哭，崩溃之间已有堕魔迹象，白霜羽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谁对谁错。白灵曦当年爱屋及乌，因着他这张脸将他留在身边数年，流光心思隐藏的如此深，她并不知晓，一心培养他为自己的传人，一朝一夕堆积而成的问题错综复杂，外人早已无立场去评论是非对错。
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一个虚影脱体而出，渐渐地向西方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