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月忆然说出的一句话悠悠传来:“哎哟,抢了我绣庄还敢威胁我,除了把你娶回家,本王实在想不出其他为民除害的好法子了。壳壳,你说,是不是?”
我瞧了瞧已经睁开眼睛盯着床幔的他,霎时间尴尬无语,干笑两声,试探性问他都听到了?他却剜剜耳朵,反问我:“嗯?你们说什么了么?本王怎么没听清?”我才长舒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司盈一脸惊疑地笑:“醒得挺早,普通人没有半个来时辰是动弹不得的。”
月忆然伸个懒腰:“若不是本王运气将毒液逼出大半,区区几根银针哪流得了这么多血?”
司盈脸上依旧挂着暖笑,道:“但愿你清醒了些。碧荷姑娘真的去世了,也没什么借尸还魂的说法,你看开点。唔,对了,你这料子从哪儿订制的?绣庄里怎么没有?”
月忆然侧眼瞧了瞧司盈,又看了看被她割开已不能穿的衣裳,竟没有妖里妖气地笑,反而是苍白一笑,道:“我告诉你,你可愿意替我赶制件衣服出来?”
司盈正儿八经地说:“我是个做生意的。不白给。”
月忆然慵懒翻个身,无耻说道:“算了,住这不走了。本王要好好睡一觉,莫吵。”话毕一把拉过司盈翻到床 上,紧扣在怀里。
我无力扶额,这小子居然完全无视我。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觉得这个男人该守灵三年的司盈竟然探出脑袋对我摆摆手,并示意我出去把门带上。
我发觉自己果真应了林淋雨送我的“八婆”二字,操心过多。我宽慰自己的唯一说法只能是:这些家伙同洛小晨那女人在一起待的时间太久,染了放纵气质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现世里这种事情比比皆是,我是个有见识的人。
关门后我决定干脆去赌场等林淋雨。刚下一步台阶,眼前却横来一柄拦于胸口的银剑,剑鞘上镶嵌一颗硕大玉石,垂下的拂穗飞飞扬扬,握着剑柄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细腻修长。我心中猜度半分如一,却还是皱眉抬眼确认一下。
执剑者果然是他,那个早已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