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眼泪流的汹涌,深深的无力感。她以前保留的一些尊严在这已经消失的不剩一分。
他好像这样的动作让他很满意,慢慢的蠕动起了身子,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知否的余光看见低矮的桌子上放着玻璃罐,大口的呼吸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用尽残余的力气,趁他的心思全在别处的时候奋力挣开。他的眼睛里带着情欲被知否的这一动作弄得反应迟钝些。
知否下床可是腿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伸手去拿不远处的玻璃罐,转身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用脚踢了踢他,眼里满是惊恐,害怕他死了。可看见他动了一下,吓得把手里的瓶子丢下,把床上的外套胡乱的穿上,快速的离开。
童知否把外套上的帽子带上,把自己的脸裹的严严的,害怕被别人看见一脸血的她。
乘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下车给钱的时候把头低的很低。童知否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气的眼泪流了出来。
把自己泡在温水里,使劲的搓着身子,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会让她恶心。嫌弃着自己,皮肤都搓红了还不曾停手。
“啊~”童知否又痛苦又绝望的大喊一声,浑身颤抖的厉害,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无声的哭泣,打在玻璃上的雨点好像在可怜她的遭遇。
疲惫的她睡着了,眼泪悄悄的从一侧流了下来。梦见了她小时候父母打架的场景,感觉到了她父母对她的仇恨。回到了小时候被孤立的感觉,别的小孩都在嘲笑她没有人疼。看到了自己羡慕别的同龄小孩父母的疼爱,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梦惊醒,手摸上脸。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眼神空洞的望着上方。
她的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陈浅苒昨天不知道童知否去了哪里,打她手机也不接。在家担心了一整晚,天刚蒙蒙亮就来了这。
“知否。”陈浅苒发现门没锁就进来了,喊了好几声也没个回应。
上楼去她的房间去找,看见知否背对着她,靠着床坐在地上,“知否,你昨天去了哪里啊?”
陈浅苒眼睛疑惑的看着知否,怎么和她说话也不回答?
“知否,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陈浅苒只好向前,就看到了知否犹如一个木偶一般,呆呆的看着窗外。
她额头上和嘴角的淤青,让浅苒知道知否去了什么地方,“不是说不让你去,怎么还要去?你怎么这么傻。”陈浅苒心疼的流泪。
童知否扭头呆呆的看着陈浅苒:“可他是我父亲啊!他和我要钱,我不给的话,他就会挨饿,就会生气,然后他会打我和妈妈的。”
“你应该和我说啊?我和你一起去就没事了。”陈浅苒满眼心疼的看着童知否。
“浅苒,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我真心对他,不计较以前,就会让他察觉我这个做女儿的对他的一片心意,可终极是我太高看自己了。”童知否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一眨眼的功夫流到了嘴边,涩涩的。
陈浅苒把童知否揽入自己的怀里,给她温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浅苒,你知道吗?我的童年几乎都在哭泣中成长,他们在那打架,我在哭。他们一个个过来打我,我委屈的哭。小朋友欺负我,我还哭。可奶奶走的时候,我却没哭,因为我觉的我奶奶解脱了,她可以去天堂享受美好,这是多快乐的一件事啊!我真是为我的奶奶高兴。”童知否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她颤抖的手擦拭掉流下的泪水,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扭头看向陈浅苒,说:“这样很好,是不是?”
陈浅苒抹知否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知否,别哭了,别哭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何况知否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现在只想让他死,让他下地狱。”童知否的眼睛里充满仇恨,她的手握紧拳头,因为极度愤怒身体打着轻颤。忽而,她握紧的拳头松开,她的头向下抵在两膝之间,她开始抽噎起来,肩膀颤抖的很厉害。她倔强的抬起头要把眼泪憋回去,可是那种羞辱,让她的情面尽失,还是她的……父亲,她想到那场景,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似是贯穿了整个房子,显得尤为凄惨,她声音像是能刺穿了耳膜,像是把所有的苦楚在这一刻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