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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找出路 (1)

第二天T走了,H回来了,姐又被爱淹没了。姐那阵像个越权的小侦察队长,脑子里整天关注着自己本不该管的事。C又给T打电话了,C又给T发短信了,T心思活络了,T和Q长谈了。Q从T家搬走了,等等等等,姐从N多人的嘴里间接或直接了解到T和C的进展。有一天C去北京找T了,姐提前好几天就知道C那天要去找T。但姐是有家室的人,要是拖家带口地再去搅合T的事,姐也太不地道了吧。

姐预感到那一天会是特殊的一天,姐预感到他俩肯定会出事。姐预感到他俩肯定要在一块了,姐劝自己,这是好事,T有人照顾了。果不出姐所料,姐给C发短信问,得逞了吗,C回,恩!。C给姐讲了大致的情况,意思是C去找T后,大头哥就把C推进了T那屋了。T一开始没从,到了第二天晚上就给从了,俩人正式在一块了。又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登场了。

后来T从北京回来住回家里了。C不上课时就来找T,姐有时会喊他们来姐家吃饭,姐不看见他俩就想他俩。看见他俩心里就酸,但姐忍了,姐给他俩做了对迷你花束。T高兴地收下了,就这么过了很久,姐似乎接受了这事实。尽管心里还是酸,T和C来姐家找姐,夜里住在姐家,姐家只有一张床。姐和H只好打地铺,姐给T和C铺好床,走到客厅,T跟出来,小声问姐,你那腰睡地上行吗?姐的心都要碎了,姐说,没什么不行的。T转身进了屋,夜里姐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T和C一直喃喃细语。姐听不清他们说什么,H搂着姐,也关心起姐的腰,姐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H找来一个小靠垫,塞到姐腰下,说这样好一点。

那晚姐一直睡不着,后来大家都睡了,后半夜姐的腰果然疼了起来。姐坐起身,恍惚中感到一切真扯淡。怎么两小无猜如影相随的两个人现在就分床而睡还各有别人了呢,恍惚中。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控制都消失了,姐突然没法面对这个事实了。另一晚,又是百年洋房时期的一帮人聚会,H和姐,T和C。马面哥、大头哥、J,好多人,先吃饭,后唱歌。闹了很久还意犹未尽,于是就说去姐家接着喝当时有几个人走了。只剩下T、C、J,姐和H,我们搭公交回家,T和C坐在最后一排。姐和H坐倒数第二排,J自己坐在稍远处,T和C不避嫌地在姐身后晒恩爱。C跟T说,她妈妈还不知道他俩的事,又说起她爸爸打她的事,说了好多。T安慰、开导C,声音不大,但姐还是全听到了,瞬间姐就又沉湎回忆了。

瞒着妈妈跟T好、挨爸爸打,这不是当年的姐吗,姐歪头靠在H身上。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这一时期姐一哭就是淌泪,不是流泪),顺着H的脖子流。H看看姐,用手捂住姐的耳朵,说,别回头,后来我们下了车。离家还有一段路程,就在马路上遛达,T和C在前面走。姐和H、J在后面走,T的春天来了,T话多了。以前在姐和H面前的无所适从劲儿消失了,变得老蛋定了老自然了。

T精力充沛,抡着C转圈,跟C弹簧步,立定跳远,各种嬉闹。姐看着,心想,这些T都跟姐玩过,还能有点新鲜玩意儿么。后来C说,咱们赛跑吧,T说我不跑,我一跑肯定得吐。姐其实也不想跑,姐实在没运动细胞,但不想C冷场,就说好啊。姐和C画了条线,H喊预备,T喊跑,喊完之后H好像也加入进来了。姐和C冲出去,没过一会C就把姐超过了,姐很懊恼,开始发散思维。姐不跑了,蹲在马路上不动,C说,我赢了,H说,是我赢了好不好。没看见我跑在最前头啊?,一帮人起哄说,男的不算数。

姐忘了姐是怎么被H拖回家的,只记得H坚定的眼神,我们回到家。姐酒兴大发换了一堆啤酒,H喝了不少,渐渐困了。躺在床上睡着了,姐和T、C、J接着喝,姐的情绪很飘忽。时而崩溃时而坚定,J和T拿起姐那把破吉他弹唱小歌。你是记忆里最美的春天,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你像鲜花那样的绽放。让我心动,听了这些刚刚坚强起来的姐又崩溃了,后来C坐到电脑前。小声跟T说,我想查查没毕业的大学生到底能不能结婚,T没说什么。接着喝酒,T意味不明地瞟姐几眼,结婚?难道这就是姐一直等待着的最后的结果?这就是时光引领我们寻找的出路?这就是最后的命运?

姐感情决堤了,姐说,我刚看了个故事。觉得挺好的讲给你们听吧,故事主角是名叫珍妮的女人。她爱上一位叫坦林的武士。但这个人却被仙女皇后还是精灵皇后之类的神怪绑走,因此珍妮必须去救他。把他带回凡人的世界,于是,在万圣节的午夜,珍妮守候在树林里。当所有仙子和精灵都骑着马从树林穿过时,她一把将坦林从马上拉下来。紧紧抱住他,无论仙女皇后把坦林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不管把他变成蛇。变成张牙舞爪的野兽,甚至变成烧得通红的铁棒,她都不能松手。她必须紧紧抱住他,直到他变成“赤裸的男人”,到那时他就永远属于她了。

当珍妮救出坦林,一切尘埃落定后,那位仙女皇后简直气疯了。仙女皇后气急败坏地说,你带走的是我骑士团中最好的武士。接下来仙女皇后对坦林说的话让我感到毛骨悚然。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今天的事,我绝对会挖出你的两个灰眼睛。放进泥土做的眼睛,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你不会属于我。我绝对会无情地挖出你的心脏,放入一个石头制的心。(当时姐不是这么讲的,但是故事原文比醉酒的姐讲的清楚,所以姐就复制过来了。)姐终于在众人面前显现出自己的崩溃了,一边讲一边淌泪。姐横膈膜抽筋,讲一句顿一下。期间还有各种鼻涕口水淌下(姐很惊讶,他们竟然还能听懂姐的的话)。

姐一边讲一边努力回忆她是仙女皇后,本来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但珍妮却抢走了他最好的骑士,T也开始淌泪,C也趴在电脑前哭。连J也哭了,姐哭着对J说,你哭个球啊,跟你有毛关系。T一直定神看着姐姐也定神看着T,两个人泪不停地淌。C被排除在我俩的目光之外,姐继续讲,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今天的事。我绝对会挖出你的两个灰眼睛,放进泥土做的眼睛。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你不会属于我,我绝对会无情地挖出你的心脏。放入一个石头制的心,这听上去像丧心病狂的诅咒。其实包含了某种含义隐晦的爱和保护,因为石头做的心不会疼也不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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