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西蒙科夫是22岁的彪悍小伙子,行动机敏而果断。特种兵斯琴美娃,是19岁的美女,体格健美,动作敏捷。两位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战士,而且都穿着防弹衣,配备三件武器:一支冲锋枪,一把手枪,一把匕首。司令让他们送来了枪弹,四件防弹衣,四把匕首,对我们真是关怀得无微不至了。
西蒙科夫和斯琴美娃对我们说:“司令爱兵如子,从不克扣军饷,将士们都很拥戴他。他重情重义,谁对他有滴水之恩,他以涌泉相报。大妈,你们遇到好人了。”
妈妈问:“如果坏人向我们行刺,你们怕不怕?有本事打败他们吗?”
大妈,我们在家是好猎手,在部队里是特种兵,练就了一身硬功夫。司令命令我们对来犯之敌格杀勿论,上来多少,击毙多少,绝不含乎。我们已给司令立下了军令状,誓死保卫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你们的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都干什么工作,司令让你们保护我们多长时间?”
斯琴美娃说,大妈,司令根据你们的需要而定,没有给我们规定时限,他不下令让我们归队,我们就永远保护你们。我俩是同村人,住在偏远的山村,爸妈近40岁,都以种地打猎为生,是好猎手。西蒙科夫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是爸妈的独生女,我俩是中学毕业后应征入伍的。
妈问:“你们不想结婚生子、兴家立业吗?”
大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能想这些事情呢?我们是穷当兵的,退伍后,回家当农民,谁愿意跟我们结婚呢?
俗话说,亲不亲,故乡人,我看您俩就很般配。你们舍命保护我们,我们也不能亏待你们,工资每月暂定一万元。我让锡美给你们买两套楼房,叫你们两家搬到城里来住。你们的爸爸如果闲不住,就在公司里当保安。西蒙科夫比锡美大两岁,是哥哥,要保护好弟弟妹妹。锡美是斯琴美娃的哥哥。你们跟我们同吃同住,做好安全保卫工作,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大妈,士兵是不准恋爱结婚的,这事若被司令知道了,可不得了。我们不敢违犯军纪,司令要我们归队怎么办?
妈妈说,你们并没有结婚呀,我们让司令不把你们要回去,并永远保留军籍,不就行了吗?
哎哟,大妈,您真好。我们山里人最重义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舍命陪君子。您老人家,如果瞧得起我们,就收我们为义子、义女吧!
那好吧,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义母,每人10万元的见面礼,你们兄弟姐妹五人结成生死之交。
我立即给他们开了两张支票,他们非常感激。
这时电话响了,是徐冰打来的。西蒙科夫和斯琴美娃全副武装,同我去机场迎接他们。车停在机场附近,我举着写有徐冰的牌子,在出口处等候。
徐冰-行人下了飞机,来到出口处,激动地说,陈总裁,我们可见到你了。
西蒙科夫和斯琴美娃端着冲锋枪,旁若无人地站在车门外。徐冰等人见了这种戒备森严的阵势,脸都吓黄了,战战兢兢地上了车。
诸位专家一路辛苦了,快请坐吧。我今年20岁,你们就是我的哥哥,嫂嫂,我们是一家人。老年人批评说话不算数的小青年,嘴上没胡子,说话转轴子。但是我说到做到,从来不转轴子。
哈哈……,大家哄然大笑,紧张空气一扫而光。
你们是祖国的精英,因为说了几句大实话被揪斗,人格和尊严受到践踏,我听了十分难过。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们是祖国母亲的爱子,受了委屈,母亲也心疼。家丑不可外扬,为了母亲和个人的尊严,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了吧,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这里没有运动,大家是自由平等的。凡是有利于大局,有利于工作,有利于团结的话,尽情地说,把想表达的思想感情尽情地舒发出来。我请诸位前来,是让你们大展宏图,扬眉吐气的,你们不反对吧?
哈哈……,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的。
亲不亲故乡人,我们同是漂泊在海外的游子,是最贴心的人。你们学富五车,年龄比我大,阅历比我广,如果瞧得起我,就把我当成小弟弟吧。我排行老二,你们就叫我二弟,同意的请举手。
刷的一下,都举起了手,连小孩子也投了赞成票。
我把两位军人叫上车,告诉大家,XN市卫戍区司令雅迪逊哥哥,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派警卫员西蒙科夫和特种兵斯琴美娃,来保护我们,他俩已被我妈妈收为义子和义女。大爱无疆,我们都是亲兄弟,亲姐妹。
大家齐立,热烈鼓掌。
我给每户准备了一套300平米的住房,一辆高级轿车,一名司机。每人月薪5000澳元,津贴1000澳元,物价补贴200澳元,创作奖10万至50万澳元,上不封顶。专家和高管人员吃小灶,每月伙食费300澳元。吃的用的都给你们操办齐了,就是衣服没法买,抽屉里放了10澳万元,你们拣名牌买,钱不够,我再给。
或许他们吃的苦太多了,或许他们受的委屈太多、太严重了,或许他们由人人唾骂的臭狗屎,一跃变成了香饽饽,变成了我的哥哥,我的嫂子,我的亲人。他们太激动了,感情的潮水放纵奔流,车厢里装满了哭声。我让司机放慢速度,让哥哥和嫂子把肚里的苦水都倒出来,埋葬在异国他乡的泥土里,放下包袱,方能轻装上阵。
回到公司里,马可西姆总经理和魏心初副总经理,领着各科室负责人和专家及员工,热烈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给双方做了介绍,大家相互认识了。几位女服务员,带领他们到洗手间里去刷牙洗脸。他们回到客厅里,茶水已经斟好了。大家一面品茶,一面交谈。饮食部经理问我,总裁,可以用餐吗?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服务员在每人面前摆上一套餐具、一份西餐,一杯红酒,我做简短致词。
同志们,朋友们:
今天是我的20位哥哥嫂子远涉重洋,与大家欢聚一堂的日子,中澳专家都到齐了。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们是有缘分的朋友,是志同道合的战友,是亲兄弟,是亲姐妹,我们都有无比荣幸的同感。请举起酒杯,为我们的缘分干杯!
大家要有驾驭英语和汉语的能力,没有了语言障碍,随时可以交换意见,交流思想感情,才能中澳合璧,共创辉煌。请举起酒杯,为中澳人民的友谊万古长青,为公司未来的辉煌,干杯!
哥嫂一路奔波很辛苦,吃过饭休息两天,从个人的实际出发,制订出全年的工作计划,交给马可西姆总经理和魏心初副总经理,他们才能做出公司全年的投资和收入预算。这是大局,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哥嫂把孩子们的学习年级告诉他们,他们联系好学校,把孩子们送去就读。他们是善良仁义而又热情负责的好领导,好管家,好兄弟,大家有什么事情就请他们帮助办理。
马可西姆发表即席演讲。
朋友们,女士们:
借这个机会我想多讲几句,把心里话讲出来,与大家共勉。我跟陈总裁相识几个月了,他在印尼雅加达自编自导自演了三部电影,配上中华国乐,非常真实,非常生动,非常感动人。他来到这里,让我们帮他拷贝推销,销量特别大。最近他又同夫人把《秋翁遇仙记》中的汉语译成了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两人搞了音配像,我们又用阿拉伯语和俄语搞了音配像,此片一面世,就哄动了世界,销量史无前例。他不仅是画家,而且还是电影艺术家。
前些日子他来找我谈收购电影公司的事,尼斯罗夫建起公司二年多,无钱经营,无钱发工资,专家都走了,工作人员也快走完了。他愁着没人买他的公司,吃喝嫖赌自甘堕落。我被他拖累得母亲瘫痪在床上二年,无钱治疗。为了侍候母亲,叫妻子辞掉了工作。为了尼斯罗夫,我已经走投无路了。陈总裁与尼斯罗夫办完了交易手续,给我50万元,让我带他去看母亲。我怕他嫌我家里穷,不肯带他去。他大概以为我是个骗子,非要-探究竟不可。我母亲腿疼得正闹着要自杀,他见此情景,潸然泪下。他问明了病因说:“大妈,你老人家得的是风湿性关节炎,不用住院。我妈妈是神医,给你针灸,几天就会好的。一楼太潮湿,你们必须搬家,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锁上门快走。”
我们被他搞懵了,锅都揭不开了,哪有值钱的东西?他背起我妈就走,把妈送进车厢里,揽着她到了百货商场。让妈坐稳,带领我们进商场,把吃的,穿的,用的,都买齐全,他付了钱。我们驱车来到公司写字楼下,他背着我妈乘电梯一直到第18层181室门前。开了门,把我妈送到席梦思床上,安顿好,告诉她,明天上午,领妈妈来瞧病。他的仗义疏财,他的忠厚善良,把我们感动得痛哭了一场。
次日他同大妈提着一竹篮肉包子、五香肉丸子、两只宰好的老母鸡和仙药灵芝人、人参,给我妈补充营养。大妈在我妈两条腿上,扎下去十几根针,半小时后,我妈就站起来走路了。三天扎三次,病就没有了。大妈果然是神医,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们这辈子也报答不完他们的恩情。
陈总裁说,他是电影艺术的外行,他讲经营管理意见,让我做记录,仅供我这位内行作参考。他一语破的,提出影视公司的中心任务,就是拍摄电影、电视剧和电视广告,公司的所有人员,所有事务,都必须为中心服务。这里是文人创造影视文化艺术的生产阵地,必须安静。专家呕心沥血地搞发明创造,公司必须对他们的健康,对他们的家庭生活负责,必须实行高薪制,月薪暂定5000元,特殊津贴1000元,物价补贴200元,二年调整一次工资。比澳洲电影公司的工资高出10几倍。每创作-部剧本或摄制-部电影,奖励10万至50万元,甚至更多。为了保证专家和高管人员的身体健康,为他们特设小灶,每月伙食费300澳元。他滔滔不绝地演讲,并进行精辟地分析,环环相扣,缺-不可,令我大跌眼镜。天呐,他这个20岁的小外行,比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大内行还懂行,我被他彻底征服了。
朋友们,女士们,陈总裁对朋友热情似火,他的心纯洁无暇。士为知己者死,我们有幸遇到他,什么都不用讲了,大家举起杯来,为总裁全家的幸福安康,干杯!
哎哟,老兄,你谬夸我了。我是诸位兄长和嫂子们的小弟弟,愿做你们的后勤部长,一定满足大家的需要。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你们多多包涵。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姐夫郝正君是文化部的司长,他告诉我,部领导说,我是宣传国画、戏剧和电影文化艺术的无冕使者,已将戏剧和电影的译制权授予我了。我在国内录制了很多出戏剧和多部电影,我让哥哥请人把剧本中的汉字译成了5种外文,交徐冰哥哥捎来,不知哥带来了没有?
徐冰说,带来了,在箱子里,吃过饭就交给你。二弟,我们也带来了一些剧本和录像,够我们忙活二年的。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两位战士荷枪实弹地保护你们?这里很不安全吗?
大家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催我快讲。我告诉他们,中国有句俗话,怨可解,不可结,万事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这也是我处人处世的原则。我本来不想对外讲的,哥哥嫂子非要我讲不可,我若不讲,你们也没有安全感。为了不结冤仇,不招惹是非,大家知道了,走出这道门槛,就不要再对人讲了。
前些天,司令的女儿艾丽莎崴伤了脚,被我妈妈捋好了。市长夫人玛加罗娃牙疼,被我妈用针扎好了。从此我们三家结成了亲密的朋友,两位哥哥待我如同亲兄弟一般。我实行高薪制,引起澳洲电影公司总裁马可辛的嫉恨。他纠集一两百人,拿着利器,来杀我,要砸烂我的公司和酒店。被雅迪逊司令拦住了,被奥马尔市长和警察局长罗西奥拘捕了。司令和市长向局长下达命令,增派警力,加强巡逻,确保我全家人和三个公司及酒店的安全。前天我给司令哥哥打电话,商量买手枪的事。他才把马可辛要害我的事告诉了我。他正在派两位警卫员来我执行保卫任务,要我在公司门外迎接他们,并让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枪弹和防弹服。
大家听了无不惊骇,拍案而起,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一致谴责马可辛是嫉贤妒能、极端自私、极端残忍的衣冠禽兽,即使给我们一万倍的工资,也不理睬他。二弟拯救了我们,不但给我们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而且为我们家家户户创造了幸福的生活,此恩不报,非君子。站起来共同宣誓:“陈锡美是我们的亲兄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捍卫公司!誓死跟随二弟创造辉煌!若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
哎哟,我的天,这场面太庄严了,我激动得禁不住流下热泪。哥哥嫂子,小弟对哥嫂只是做了点应该做的事情,做得很不够。以后哪位哥嫂家里遇到困难,立即告诉我,千万别藏着掖着。我们都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安乐窝,我计划买一块土地,建一座高楼,每户赠送一套宽敞明亮的住房。公司是一个团结友爱、合作共赢的命运共同体,大家要同心同德,和衷共济,艰苦创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我们的友谊世代相传,地久天长。
大家听了喜极而悲,纷纷落泪。徐冰等中国专家竟然痛哭了起来。他们说,原来想着这辈子能有个合适的工作,凭工资保证举家老少衣食无忧,就算学没有白上,书没有白读,一辈子没有白活。今天和明天,我们所享受的优厚的物质待遇,平等、自由、民主、幸福的生活,都是过去打死也不敢想的,现在都变成了现实和即将变成现实。二弟恨不得把心掏我们,我们决不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就看我们今后的行动吧。
摄影家马奥尼和巴塞罗说:“二弟,我们摄制组到外地采景已经完成,演员也培训好了,明天就开机拍摄两部电影,20天内,保证高质量地完成任务。”
我激动地握住他们的手说:“谢谢两位兄长,我要重奖你们。诸位哥嫂,尽快地让澳大利亚的戏剧、电影和中国的歌剧《白毛女》,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豫剧《花木兰》,话剧《红楼梦》,唱响全世界吧。”
群情激昂,掌声经久不息。
吃过饭,我和服务员领他们走进电梯,到达23——24层楼。服务员打开房门,把钥匙交给房主,大家走进一瞧,哇噻,世人都说天堂好,天堂哪有这样美?连图书和乐器都配备齐了,太豪华,太奢侈了。我们如果不日新月异地创高产,就无颜面对二弟了。我拉开抽屉,拿出红丝袋,交给徐冰和张倩,他们抱着我又哭了起来。
我劝他们,哥哥,嫂子,把过去的屈辱作为个人隐私,藏起来吧,我们携手并肩,共创未来,尽情地享受自由幸福的生活。来日方长,要劳逸结合,保护好身体。
我们把各家送进住房里,把钱交到他们手里,然后回到办公室里休息。我问西蒙科夫和斯琴美娃,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吃饭?
我们在门外站岗执行任务,下等人没资格同领导和专家坐在一起吃饭。
你们太迂腐了,外门有门卫看守,院里不用设岗。公民的权利和社会地位是平等的,况且我们是兄弟姐妹,是一家人,以后再也不要有自卑感了,就和我们坐在-块吃饭。
他们胆怯地问,这合适吗?
规矩都是人定的,我说合适就合适。故意制造人权不平等,故意制造人间悲剧的人,都是令人不齿的恶魔。你俩快躺大沙发上休息吧。
我抱两床棉被给他俩盖上,我盖上棉被美美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