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祁儿心中万般滋味,自己养了许久的猫竟是一只妖。和自己想象中面目狰狞,森森獠牙的妖不一样,此妖生的俊美,声音满赋磁性,但是更像一个仙人。
“你走后去哪?”祁儿小声的问。
“回家,九尾山。”苏景麒答。
“哦。未来你都不会再来了吗?”祁儿心中难过。
“是的。”苏景麒答,祁儿不敢睁眼看看他的表情,却很想知道,他会不会难过。
“所以你会忘了我?”祁儿问。
“不会。这一世都不会忘。”说着,苏景麒伸手轻抚祁儿的脸,触碰到她的皮肤时祁儿下意识的躲开了。
“好吧,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要有离别的。我睡了,你也睡会吧,早上要起来看日出的。”她还想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却害怕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离别会更伤情,便不再追问。
“你戴着的灵珠会给你带来很多你想不到的祸事,本想传诀与你护身,但不知什么原因做不到。我便赠你这玄星剑,这剑两天前为你挡过一劫,只要你颈间的灵珠不丢玄星剑会一直庇佑你。待你不再需要庇护的时候剑自会回至我手中。”祁儿在梦中接过剑,朝温婉的苏景麒点头。
“你背上的胎记仅是胎记,并不是瘤。每当你得到一颗灵珠,你的胎记中就会有一颗变色。待你集齐七珠……你就不需要任何人庇护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世究竟是什么,但还是保护好自己。”说完,苏景麒看了看渐亮的天边说“我要走了。”便消失不见。
祁儿从梦中醒来,急忙呼喊小七,找遍周围也再无他的踪迹。
“原来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赤着脚回到帐篷才发现自己急的连鞋都没穿,睡袋旁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剑柄旋绕着七色叶,祁儿觉得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这么大的剑我怎么带走?一过安检就被查了。”这时远处天边已经全亮了起来,光芒渐渐映照在雪山上,面对这幸运之人才能见到的壮观奇景,祁儿却高兴不起来。
假如你的宠物日夜与你相伴,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日照金山持续了近二十多分钟,待太阳刺得眼睛睁不开时,祁儿才从和苏景麒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匆匆收拾着帐篷离开。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祁儿背着行囊,口中反复念着这首终于明白的词。只是今后苏景麒恐怕连她梦里也再不会来,如果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还好,翩翩是个俊美男子,就算是臆想也会不舍。
没想到,一只猫妖对自己的影响如此之大。祁儿一路搭车,再无心情继续安排的行程,一路无精打采。
“睡一觉就好。”到达县城,祁儿找了家客栈住下来,三天没出门,客栈老板怕出事每隔几个小时就找个理由来门外问几个问题,无非吃吃吃。
苏景麒刚回到九尾山整个仙界的人都知道了,迎来族人一番洗礼后,成天忙着迎来送往,连七星君都想来看看自己炼出的神器如今怎样。
“七星君来的恰好,正准备去寻您。”苏景麒拉着七星君便往自己房中走。
“我公子法器使用的可好?”七星君一脸期待的问。
“说来话长,星君且先听我几个不解疑惑。”苏景麒端来茶,两人盘膝而坐。
“公子且问。”七星君答。
“自开天辟地以来,三界中除星君外可还有与北斗七星有关的仙?”苏景麒问。
“贪狼星君、巨门星君、禄存星……”七星君话见苏景麒摇头便停下了。
“七大星君我自然知晓。女子,有没有?”苏景麒追问。
“这……百万年前有过一位,但因种种原因,此事已被下了禁令,不可说。公子问这不会是您那有缘人与七星有关?”星君掩着口小声的说。
“不知,本想找司命算算她的前世,如今星君如此一说,此事暂时不可打草惊蛇。”苏景麒说。
“公子这么一说,倒提起本君兴致了。不妨说与我听?”星君说。
苏景麒将祁儿遭遇一一细说给七星君,唯独故意漏了入祁儿梦所见。
听完,星君摇头说“不是她。”
“星君所说可是百万年前那一位?”问完,星君点头。
“受纯阳之火而灼,公子认为可还会有来世?”
“星君所说纯阳之火可是太阳真火?”苏景麒眉间扭曲着问。
“没错。”星君点头答。
“太阳真火乃是主天地万物生灭之火,犯了何罪竟要受此魂魂飞魄散再无来世之苦?”苏景麒不解。
“那时三界因此人大乱,若不放此火必将毁天灭地。”说完星君捂住嘴。
“多谢星君提点。”苏景麒自此时追问下去不合时宜便准备送客。
“公子,为何没见我修的那法器?”星君急问。
“自凡间而归,那法器便熠熠生辉,恐是要助我晋升仙君之兆,不便带在身旁。来日光芒不那么耀眼再请星君来观望。”苏景麒说着谎也倒镇定自若,星君便信了他。
祁儿将剑打包后快递回宿舍,便匆匆结束了行程,继续不分白昼的打工。
陈莹莹只知她是丢了猫,难过。
如往常一样,直播完后祁儿不紧不慢前往酒吧。期间有人邀酒已是常态,以保持嗓音为由总能是个好法子,这天遇到的胖子却纠缠不休,周围一群混混样的更是起哄声惊天。
“喝一杯给你一千!”那手戴金表脖挂金链的胖子朝祁儿大喊一声。
“好啊。”本不想理会的祁儿应声而答。
“爽快!”胖子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沓红通通的钞票。祁儿走到桌前坐下,点了点钱倒了杯啤酒。男人按住她的手。
“要喝就喝点来劲的!”男人说完朝一旁的服务员说了几句,不一会桌上便摆上了两瓶威士忌。
“喝纯的。”男人说。
祁儿撇嘴笑了一下,换了个杯开始倒酒。
憋住气喝下第一杯时胃里像烧起来一般,整个食道抽搐起来,干脆一鼓作气把两瓶全倒入酒杯,围观的人替她一杯杯数着。
抱着两沓钱从卫生间吐完出来几个人围着欲要将她带走,此时祁儿已毫无反抗,甚至连人脸都已经看不清,脑袋里嗡嗡响着天地旋转,任人拖行,手里抱着钞票的手却宁死不松,接着眼皮像压着千金般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