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艺宝轩的老掌柜来别院呆了大半日,走时一个劲的夸赞拓跋玄霄聪慧过人,居然半日时间就能将人偶雕刻的技法完全记住,而且运用的似模似样,颇有些要将他收做关门弟子的架势。
“四弟,你这是雕的什么啊?”一大早,拓拔星玥就来到玄霄的房里,解下厚厚的毛氅递给侍立在一旁的侍女,来到已经坐在“工作台”前雕刻的玄霄旁边,见他手里正拿着一段普通的木头,不停替换着各种工具,在上面刻画着各种线条。小小的人儿抿着嘴,微微弓着腰,特制的工作台似乎还是有点高了,这让他不得不用稚嫩的双臂微微撑着桌面。
听到星玥的声音,拓跋玄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雕什么,现在还是基本的技法练习,过段时间才能正式开始雕刻。你这么早来?什么事情?”
拓拔星玥看了看那截木头,确实不像是在雕什么,这才回答到:“我就是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参加几天后的凛冬节?你要是愿意,那我们后天就要出发了,三天后回到府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刚好参加节日庆典!不过晚点也没事,因为最好玩的是晚上的冰灯晚会!”
拓拔星玥说完,略带紧张的看向玄霄:“要不去吧,正好让娘亲散散心,整天在这个山里,娘亲也闷的哇!”
拓跋玄霄看了一眼星玥,心道闷的是你吧,让你回府又不肯,赖在这又嫌闷,还天天烦我。
“四弟,你就回去一次吧,出来这么久了,也回去看看,玄麒都说想你了呢!”拓拔星玥见玄霄一言不发,直接转而开始撒娇模式,一个19岁的大姑娘朝着一个三岁多的小孩撒娇,那画面你敢想象!
“夫人!”正在拓跋玄霄受不了准备答应时,司徒月兰走了进来。贴身侍女红梅替月兰解下身上的大氅挂到星玥的大氅旁边,随后和玄霄的侍女月儿站到一起,静静的候着。
“星玥,你又一早过来缠着你弟弟,都快嫁人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司徒月兰出声训斥起星玥。
拓拔星玥嘟着嘴,一脸的郁闷:“娘亲,人家正在劝四弟回去参加凛冬节呢,你不是说也想回去看看的!”狡猾的她直接把月兰拉上了自己的战车。
拓跋玄霄却安静了下来,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看着母女俩互怼。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你就是想拿我当借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婉的司徒月兰对上自家大女儿,总是容易“生气”!
“明明就有,你昨天还说不知道今年会有什么漂亮的冰灯,说想去看看呢!”拓拔星玥“毫不畏惧”的回击到。
“我那就是说说,死丫头,非要和我较真是吗?”司徒月兰捧着隆起的肚子,就要上前来拍星玥的脑袋!
“啊呀!”拓拔星玥没敢乱动,生怕会不小心磕碰到司徒月兰,生生受了一掌。
“死丫头怎么不躲?”司徒月兰拍完了,又立马后悔,给星玥揉起了脑袋。
拓拔星玥嘟着嘴:“还不是怕你挺着大肚子有个闪失,我可赔不起……”
司徒月兰正想说话,一旁的拓跋玄霄突然开口:“我答应了!”
“??”拓拔星玥疑惑的回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拓跋玄霄!
叹了口气,玄霄感觉头又开始疼了:“凛冬节!”
这下星玥反应过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司徒月兰一跳,只见她伸出双手想要去捏拓跋玄霄的小脸蛋,却被后者轻轻一晃被躲了过去,拓拔星玥也不气恼,高兴的说道:“那说好了啊,不许变卦!”见拓跋玄霄点点头,便转过脸对着司徒月兰喊到:“娘亲,四弟答应回去参加凛冬节啦!哈哈哈,你看本姑娘厉害吧!”
“你小点声,我又不聋!”嘴上这么说着,司徒月兰脸上却也挂满了笑容,住到这个别院之后,虽说一应吃住不缺,偶尔的清净更是难得,但三个月下来,长期居住在拓跋府的司徒月兰也确实觉得有些无趣,要不是她性子本就温婉,早就生厌了!
反倒是拓跋玄霄,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氛围,每日做着自己的事情,无人干扰,不管是修炼还是读书,甚至有时对着天空“发呆”,都是和这里的环境那么契合。这么一比较,三岁的他反倒显得比她这个中年妇人更加沉稳似的。
但毕竟儿子只有三岁,哪能一直如此沉闷,司徒月兰自己大着肚子不好做什么,于是传信给已经学业结束回到府内的拓拔星玥,看看她有什么办法没有!于是拓拔星玥收到信的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别院,来到别院之后,在她的“胡搅蛮缠”之下,拓跋玄霄总算偶尔露出了小孩子该有的一面情绪。
第二天一早,拓拔星玥就拉着玄霄上路了,理由是早一天回去还能在府里修整一天,让司徒月兰好好休息,不至于过度劳累!拓跋玄霄对此不发一言,但还是示意贴身侍女月儿收拾了自己的换洗衣物。
三天后中午,当一行人的车队刚刚到达距离皇城大约一公里远时,大管家云伯居然已经在路边候着了!
“云爷爷,你怎么到这来接我们?”拓拔星玥掀开车帘,见到外面的云伯顿感意外!
云伯上前行了一礼,笑了笑:“老爷和老夫人得知少夫人和四少爷要回来参加凛冬节,高兴坏了,知道你们今天到达,老爷一早就跑这里来了,说是要亲自接你们,后来被老夫人骂了回去,但还是命小人在此等候!”
车内的司徒月兰听到云伯的回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柔声说道:“辛苦云叔了,等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您也上马车来吧!”
拓拔星玥也点点头:“云爷爷你也上来吧,反正车里坐得下!”说着准备给云伯让出位置好让他上车。
“万万不可,我只是个管家,岂可如此,我还要在前带路,免得有不开眼的冲撞了车架!”云伯连连摆手,边说便转身,示意车夫跟在自己身后,就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说来也怪,云伯看似走的不快,但小跑着的马车居然始终追不上云伯,一直保持着大约5米左右的间距,直到城门口,云伯才慢了下来,拿出一块令牌给守城的将士查验之后,马车直接进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