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雷霆三人正好回来,他看了眼迪彩随后又看了我一眼,对上了我略带尴尬的眼神。
靳瑜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明白她的意思。时隔多年,我们依旧这么默契,一个眼神或是细微的动作,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我拉着靳瑜起身对众人道,“我们先走了,靳瑜有点累了,我送她回去。”
“这么早?我刚叫了两个朋友过来,还想介绍给你们认识。”雷霆道。
“下次吧。”随后向众人一一告别,雷霆也不勉强,象征性的送了我们两步。
送我回到家后,在我的坚持下靳瑜还是开了我的车回去。结果第二天一早,她又拎着早饭出现在我家里。洗漱完下了楼看见客厅里有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怕吵醒你,正好吃完了送我去公司吧。”
打开包装,是我爱吃的皮蛋粥和油条,靳瑜从厨房倒了一小碟酱油给我,吃油条我有蘸酱油的习惯。一边吃一边聊了最近父亲的事情,我把经小五所托的赵书记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我总算面对靳瑜时不再那么局促,至少可以做到普通朋友那种相处方式。或许还有一个别的原因,曾经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如今正慢慢的被别的某个人取代……
送她去公司的路上,车里的电台正放着陈奕迅的《爱情转移》,是我平时很喜欢的一首歌,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哼了起来。
“心情不错?”靳瑜转过头望了我一眼。
“啊…嗯,刚才的油条不错,炸的挺脆的。你一定用了我以前教你的方法,带来的路上没把袋子扎死。”
“一根油条就让你这么开心?”
临下车时靳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谢谢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随后头也不回的往大楼内走去了。我愣了半晌,直到后面有人催促我才回过神,继而往自己公司开去。
到公司后,在周一的例行会议上开始讨论双十一活动,毕竟已经接近十月底了。李兴景已经将我的草案整理下发,首先他肯定了我这个方案的价值,很罕见的又在众人面前赞扬了我。随后配合企划部和营销部,就折扣控制在多少上做了评估,然而结果却让我不是很满意。
“李总,最后的折扣只降到7.5折是不是……”作为最后只保成本的赠品,这个折扣显然太低了。据我所知,承德的十几个奢侈品牌里,成本占比最高的也就50%的幅度。
李兴景道,“庄总,商家毕竟是要盈利的,趁活动期间薄利多销未必是好事。”
我理解他的意思,如果活动期间降价促销太厉害,会导致平时的营业水平大打折扣。老持沉重的李兴景看到了我这个方案的隐患。
“但是考虑到这个方案的价值,我争取与商家做进一步沟通,让他们在最大程度上提供折扣。”李兴景接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他的说辞很满意。李兴景最近对我很客气,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原以为在父亲失去对承德的掌控后,曾经视我为眼中钉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除去,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有意培养我?想来我在董事会的10%股权,以后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助力。
之后的方案细节就是企划部和营销部的事情。会议的下半部分,李兴景丢出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就是以后承德的发展方向。毫无疑问,如果以现有保守的方式经营,那么被吕丽赶超,甚至被明年以后新兴的一体式商场排挤出竞争行列,是必然的。
“我接到消息,DH蔚蓝的人事变动风波已经过去了,根据我们之前的合约,再拿出点诚意努力一下,他们应该会继续支持我们上市。”李兴景道。
“那法人代表的问题怎么办?庄董的事情还没过去……”一位董事会成员说道。
“现在只是初步谈谈而已,决定肯定是要等庄董庭审之后再做。”
我摇了摇头道,“李总,我反对继续让蔚蓝注资。这次检举我父亲的事情八成是蔚蓝新CEO夏一鸣策划的,人事变动也好检举也好,时间实在太过巧合。我有理由觉得蔚蓝与吕丽对我们承德包藏祸心,让他们入股太危险了。”
“我知道庄总的顾虑,但是这毕竟关乎到承德的走向。”李兴景为难的说道。
“我争取去与新的投资方谈谈吧,日昇也好,怀远浔南也好,我尽量去想想办法。”我说道。
李兴景点了点头,表示这件事就交付给我了,但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那还是得向DH蔚蓝求助。毕竟在商言商,就算以前是竞争关系,既然他们选择入资了,那以后也一定会为他们的投资负责。我想着有靳瑜的关系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点头应下了。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给小五发了条信息,想问他我父亲事情的进展。结果许久都不见他回复,本着今天才周一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明天再问问看吧。
刚进停车场上了车,就接到靳瑜的电话问我能不能去她公司接下她。今天一早她开我的车给我送回来,使得她自己的车停在家里。想到以后还有求于她,我便乖乖的去了。
“要不要上去吃个饭?”送靳瑜到家后她问我,“你也很久没见我妈了吧。”
我窒了一下,“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不认识。”
这时我的手机又恰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推销广告,我立刻按下接听键,装作一本正经的接听道,“嗯,好的,你等等我就到。”
挂掉后我对靳瑜道,“呃,不好意思临时有事,那个改天再去拜访伯父伯母吧。”
靳瑜狐疑的望着我,眼神摆明了不信,我被她看的心里有点发毛。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可能就是她,甚至比我爸都熟悉我的尿性。
情急之下我随便扯了个借口,“卓怡家的水管爆了,我去帮她看看,不信你打电话问她,再不去她家都要被淹了。”不过我也同样了解她,以靳瑜善解人意的性格,即便她不信,也绝对不会当面拆我的台。
最后她还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对我说了句“路上小心”算是告别。她下车后我立刻拨通了卓怡的电话和她统一口径,生怕靳瑜一回头就问她。
“你怎么这么墨迹呀,不就跟她爸妈吃顿饭,你们不是从小就都认识吗。”电话那头传来卓怡嫌弃的声音。
“你这女人讲不讲交情了,江湖急救帮不帮?”
“论交情也是我和靳瑜长呀,为什么要帮着你骗她?”
“又没害了她,但是可以给我省不少尴尬。”
“你怎么知道没害她,可能她就是想让一家人一块儿吃个饭呢?”
“那也不该是我,靳瑜没那么矫情。”
“对,是没你矫情,送什么不好送纽扣……”
“你怎么知道的!她这都告诉你了?!”我突然惊叫出声,顿时感觉从脸到脖子都开始发烫。本以为已经把那东XC的很好,不好好翻找的话绝对找不出来,难道真是因为靳瑜太了解我了?
“嘿嘿嘿,庄友谦想不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嘛,哈哈哈……不说了,靳瑜打我电话了。”随即电话被卓怡掐掉。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挂断音,我一脸懵逼的呆滞了好久。啊。好丢人啊……想起刚才卓怡电话里怪异的笑声,我越想越郁闷,绝不能就她一个人偷着乐,而且还是建立在我的‘羞耻心’上!于是我怀着羞愤的心情一路飙到卓怡的小区,到了她家楼下我先朝窗户望了一眼,灯亮着,随后快速上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