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融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吞噬旋涡与古铜色量天尺,重新回到了章程的臂膀之中。
“不!”施熬仰天长啸,他的白发在风中乱舞。
“弟弟!”施乾双眼通红的看着从半空中直坠而下的施融。
铜碑重新回到了章程的灵台之中,它的碑身下镇压着一团白色的雾气,章程知道这团雾气是什么,由于亲眼目睹过量天尺的事件,章程便也终于知道了铜碑的能力。
章程之所以要对施融痛下杀生,不是章程好杀、嗜血。
而是他深知,这场与施家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章程只有一个人,他害怕施熬与施乾去破坏冰棺,所以他成功的利用施融转移了施熬与施乾的注意力。
章程的做法是对的,施熬与施乾舍弃了冰棺,同时看向了章程。
他们眼中对章程的恨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章程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甘示弱的也向这一老一少看去。
古铜色的量天尺再次握在了手中,章程也没有要做保留、要演的意思了。
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
骇河河岸的那些镇卫队员们亲眼目睹了施融的身亡,他们统一的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施熬的白发在空中张牙五爪的飞舞着,施熬披着的大麾也在身后肆意的伸展开来。
施乾已经紧紧抱住了已经断气的施融,他紧抱着施融,双眼血红的盯着章程。
一阵河风吹过,带起了骇河河水的涟漪!
一道道人影已经来到了骇河河岸,章程定睛看去,全是施家的人。
章程在这些人群中看到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此刻,李茹与施楠正在看着章程,她们看章程的眼神极为复杂。
此刻,亦凡站在一位披着施家大麾的中年男子身边,他也在看着章程,只是他的眼中却是对章程满满的恶毒之意。
中年男人在前,李茹三人站在他的身后。
突然,中年男人动了,他的身子只是那么的微微一晃,便来到了冰棺前。
他朝着冰棺只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掌欲要将冰棺拍个粉碎。
“施洪!”
施熬突然的朝着中年男人喊道。
施洪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疑惑的看向了施熬。
“施洪,这个人杀了我的孙子,所以,这是我们五族的家事!”
施洪在听到施熬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章程在施洪出现在冰棺前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出了要与施洪血拼的准备。
又是一阵河风吹过,施洪放下了手臂,默默的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小子,老夫不会杀你,老夫要生擒你,让你亲眼看着老夫将这冰棺里的叛徒一刀刀的割碎,让你亲眼看着,老夫将她丢到这骇河之水里喂鱼!”
“然后,老夫在将你抽筋剥皮,将你做成人俑,跪于我孙儿墓前忏悔万年!”
李茹与施楠在听到施熬说出这番话之后,她们的身子同时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亦凡很恨章程,施雨曾是他的女人,可却为了保护章程而死,施楠更是自己的女人,而此刻施楠的眼中全是章程的身影。
他恨章程,恨不得将章程碎尸万段,在施洪退回之后,亦凡便看向了冰棺,他知道冰棺里躺着的是施雨,所以,他更加憎恨起了章程。
亦凡握紧了双拳,并悄悄的向着冰棺的方向移动了一步。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即使是个死人也不行。
亦凡摸向了自己的裤兜,他的裤兜里有一件破坏型的一次性阴阳宝具。
施乾动了,施熬也动了。
两人一同向着章程急射而来。
施乾的手中没有武器,施熬手握一柄黝黑的量天尺。
章程看了一眼冰棺,他并未注意到亦凡正在悄悄的向着冰棺靠近。
从冰棺上收回目光,章程也扬起了古铜色量天尺。
章程这一次并没有念什么附加台词,面对施乾与施熬的合击,章程也毫无保留的施展起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古铜色的量天尺携带着吞噬之力,施熬高举着量天尺携带着雷霆之势,这个雷霆之势是真实的,因为章程骇然的看到了施熬手中的黑色量天尺的尺身上正在跳跃着一条条的电弧。
两柄量天尺重重的碰撞在了一起,这一次两柄量天尺撞击的位置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
一时间尘土飞扬,漫天的紫色花朵肆意的在半空中倾洒而下。
在一片尘烟之中,突然的射出了一道电弧,这道电弧鬼魅的在章程眼前忽闪忽灭的向着章程冲来。
电弧的速度并不快,可是章程却捕捉不到它的轨迹。
只是一个眨眼之间,电弧已经出现在了章程眼前,电弧的目标就是章程的眼睛,它要洞穿章程的眼睛。
抬起古铜色的右手,右手的掌心之中突然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旋涡,旋涡挡在了章程的眼前,它势要吞噬掉这道电弧。
只是,这道电弧犹如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在黑色旋涡出现的那一刻,它便调转了方向,向着章程胸口直射而来。
“施术,十一之木缚!”
就在章程准备调转吞噬漩涡的方向之时,施乾的声音突然的传进了章程的耳中。
紧接着,章程的脚下便突然的钻出了一条条的藤蔓,这些藤蔓一经钻出,便以让章程惊恐的速度迅速的将章程的整个身体紧紧缚住。
每一条藤蔓都泛着盈盈的绿光,章程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攻击手段。
“施术,九之木爆!”
施乾的声音在这些泛着绿色光芒的藤蔓将章程紧缚住的同一时刻再次响起。
章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竟然在这一刻不能动弹分毫,章程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电弧向着自己的胸口急钻而去。
突然,那些将章程缠绕着的藤蔓爆发出一片夺目的绿光,下一刻,那些藤蔓纷纷的炸裂开来,就像是鞭炮一般的,在章程的身上不断的响起。
电弧也在同一时刻钻进了章程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