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知雪是在担心自己,江老爷子拍了拍陆知雪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哈哈,不就是整理一下屋里吗?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点小事肯定做得好的。”
陆知雪低下头笑了笑,眼底却流露出一片愧疚:“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最近雪厚,爷爷你就不要出门乱走了,先待在家里,等雪没那么多了再出去,路滑。”
江老爷子答应着,语气里尽是宠溺,有一个这样的人来关心他,高兴的不得了:“什么事都是你来操心,我这张老脸倒觉得有点放不下。”
陆知雪笑了几声,她还得感谢江爷爷他们,不然她和小月早就死了,现在这些也只是报恩,她给江爷爷倒了杯热水:“江爷爷,我还要出去一下,你得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注意,外面雪大,不要随意出门。”
江老爷子和蔼的笑了笑,目送她离开,点头便让陆知雪走了:“知道啦,你快走吧,路上滑小心点。”
陆知雪离开后,江老爷子待不住,雪停了都会出太阳,暖和得紧,虽然地上的雪还挺厚,但多少消融的迹象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脚上有着关节炎,之前一直都是下雪,现在能出去看看,随意走动走动也好。
念头刚出,又想到了刚刚陆知雪的叮嘱,心里也有些担心,但左右江老爷子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出去走走,还是出去了。
万万没想到,这一出去,就差些回不来,出门在家附近散步,因为今天陆知雪的来访,江老爷子似乎心情格外好,一边走路还一边哼起歌,见着标军两人好巧不巧的打了个照面。
一开始还不想理会这个老头,但没想到标军很快就认出他,今天标军是要出来专门批评,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不是他上级领导的对头?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他。
“老头你给我站住!”标军走了上前,叫住了江老爷子。
这么多年的阅历使江老爷子一下子就听出来来者不善,也不予理会,只自己走自己的,没有想到他连头都不回,这一个举动一下子就激怒了标军,他大步向前,用力抓住了江老爷子的衣领,往后一扯,江老爷子动弹不得。
江老爷子有点虚弱,突然被标军抓住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嘶哑着问道:“你干什么!现在可是建国期!”
标军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建国期和你有关系吗?还认不出来我是谁吗?现在要对你进行批评!”
一些路过的人也认出了这是标军,此时标军批评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如果上不就是摆明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标军拽着江老爷子的领子往前走,丝毫不顾江老爷子的岁数:“能耐啊,这种时候竟然还这么高兴,还唱歌,我看你一定是想叛乱啊,老不死的杂种!”
江老爷子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没想到今天出来会莫名其妙的遭人辱骂,心里更加生气。
江老爷子气的直发抖,说话都打颤了:“你,你实在是太大胆了!我是你的长辈,怎么可以这么讲话!”
标军却是越听越开心:“你又好到哪里去,我跟你说,现在我是上头,你公然辱骂我就是你违反了规矩,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扣上违反纪律的罪名!”
说完,标军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扬起了手,重重地打在了江老爷子的脸上,江老爷子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度,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没想到你这么弱啊,也是,年纪都这么大了,是时候归西咯。”
尽管江老爷子已经倒在地上,标军依旧是不愿意放过他,反倒是拖着江老爷子在地上走了好几米,眼看着江老爷子被冻的瑟瑟发抖。
江老爷子冻的浑身发紫,说话也颤颤巍巍的:“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标军正来劲,也不理会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只这样自顾自地走着,不觉间竟走了一个多小时,连冷都觉不着身后的江老爷子早已奄奄一息了。
这个时候,标军才回过头来,看着趴在地上的江老爷子早已冻紫,伸起脚来踢了踢江老爷子,发现已经一动不动。
他把江老爷子扔在了山脚,还不忘留下句:“真没劲。”
此时陆知雪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后,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也不知道是在担心些什么,总是心跳不安,眼看着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她打算回去看看江爷爷,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急急忙忙回到家,在门口大叫了一声:“江爷爷!”
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回应,按理说江老爷子应该在里面大声的应她的,陆知雪心里开始害怕,这个点还不到江老爷子睡觉的时候,难道提前休息了?
想到上辈子,她心脏开始皱缩,生怕江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踹门进去了。
她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陆知雪着急起来,各个房间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江老爷子的身影,总觉得江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冲了出去,在路上大叫起来。
“江爷爷!江爷爷!”
路上的人看到陆知雪在找人,也只是怪异地多看了两眼,并没有理会,现在这个年头,到处都是标军的身影,自己都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陆知雪已经焦头烂额了,干脆拉住了行人问道:“你们有看见江老爷子吗?”
行人像是被触了电一样,唯恐陆知雪靠近一点点。
“不知道啊!你再找找看吧。”
陆知雪也理解行人的心情,只好不再纠缠。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陆知雪耳边响起,陆知雪差些就没听见。
“你是不是在找那个老头啊?”
陆知雪激动起来,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希望:“啊?大娘,是的,就是住在那间屋子里那个江老爷子,你有见过他吗!”
老婆婆看着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陆知雪也不确定信不信的过,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