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飞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去。
趁他分心的功夫,寒烟奋力推开他,蜷缩到床边,身上衣服破败不堪,便顺手抓起床上的被子来遮挡。
那女人正是十二姨太,不,准确来说,是猫妖。
萧晋飞下床整理身上的衣物,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猫妖捂嘴呵呵娇笑道:“看来是我坏了你萧团长的好事了。”
“你不要多事!”萧晋飞很不耐烦。
猫妖也是个骚货,完全不理会已经生气的萧晋飞,看着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寒烟,继续笑道:“哟,哭起来也这么漂亮,是挺让人想疼爱的。萧团长,原来你早就看上她了,幸好之前我找来的人没有得手,不急,等事情办完了,你大可享受美人。”
“有什么事,出去说。”萧晋飞心有不甘地回头去看寒烟,只差一点,他就能占有她的一切。
萧晋飞走出房门,而猫妖临走时又意味深长地多看了眼寒烟,笑盈盈地扭着纤腰跟出去,房子里只剩下寒烟一人。
回想起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寒烟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许久,她慢慢安静下来,要为自己做个打算了。
为了不再受到萧晋飞的欺辱,她只能有两个选择,死或是逃。
死了一了百了,但陆不微呢?他要是知道了,定会找萧晋飞报仇,他不是萧晋飞的对手,这样无疑就是送死,还有,地牢里的玄清子和吴长学也难逃一死,这般,自己这边就等于全军覆没,萧晋飞就赢了,可怎么能让这个混蛋得逞呢?
但是,留在这里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也不知什么时候萧晋飞会兽性大发,自己难保贞洁,如此看来,唯有逃跑了,可大帅府守备森严,能逃出去吗?
寒烟抹了把眼泪,一咬牙,不试试怎么知道,只是现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萧晋飞撕破了,怎么出门?
当下四处查看,发现床头边摆放着一个衣柜,寒烟在里头找到了几件新衣,看来萧晋飞早就做好了准备,想把自己长时间困在这里,所以才会在房里放了衣物用品。
换上衣服,寒烟又在房中四下寻找,希望能找到诸如剪刀之类的东西防身,但是,她能想到的萧晋飞也已经想到,根本不可能留下这种东西,无奈,只能赤手空拳,而在楼下掉落的匕首,估计已经被萧晋飞扔了。
但是,更让她绝望的是,门已被锁上,而房里唯一的窗口,就像被布下了结界,她只能看不能出,这般,被困死在房中没有了自由。
刚在大厅的沙发上落座,猫妖便又开始发笑,萧晋飞知道她在笑什么,有点愠怒:“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猫妖笑道:“我是想啊,想的男人是你,但是你不肯,我有什么办法?也是,那小姑娘比我长得好看,难怪你以前老是往吴公馆跑,多半是奔着她去的吧?”
“别废话,来找我什么事?”萧晋飞打断道。
“你把吴长学和玄清子都抓回来了,怎么处置他们?杀了?”猫妖终于正经下来。
“留着。”萧晋飞淡淡说道。
“留着干嘛?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特别是那个吴长学,看着就不顺眼。”猫妖翘起二郎腿,慵懒地靠上沙发靠背。
萧晋飞扭头看着她:“玄清子在画中服了白珠,你就是用刀用枪也杀不死他,至于吴长学……我更不能让他死。”
“为什么?”
“我要他帮我找出陆不微……”萧晋飞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心中在慢慢酝酿一个完美地复仇计划。
猫妖看着他俊朗的侧颜,暗自想着,自从他来找自己谋事后,才发觉这个人城府很深,又善于伪装,自己根本不能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把梅娘除去,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忙,谁叫那个梅娘心高气傲,看不起人,死了更好;幸好萧晋飞出手及时,把死胖子(何大帅)弄得半生不死任人摆布,再也不需要苗可心这个傀儡了,要是过些时候,把该杀的都杀了,一切都掌控下来,那么萧晋飞取代了死胖子的位置,自己跟着他也不错,起码长得好看。
想罢,她自顾自地笑笑,扭头看向楼上。
楼上头那个女人虽然长得不错,但毕竟是个死对头,萧晋飞也只是贪新鲜而已,怎么会长期留她在身边?待新鲜劲一过,还不是一个字的下场?
死!
“有没有人,快放老子出去!萧晋飞就他妈是狗娘养的!”
地牢里,玄清子一夜没睡,两只眼睛满是血丝,他已经喊得口干舌燥,铁栏门被他摇得“哗哗”作响,一直也没停过。
吴长学受不了这双重的噪音,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他觉得玄清子这么喊也不是办法,地牢藏得的隐秘,谁会听得见啊?但是,想起寒烟被萧晋飞带走,再想起萧晋飞看寒烟的眼神,便知道萧晋飞对寒烟有意,倘若萧晋飞用强,按寒烟的烈性子,真怕会出人命。相处这么久了,他也把寒烟当成了自己的妹子。
那头,玄清子将该骂的词反复用上,骂得没词了,骂得乏味了,自己的耳朵也在嗡嗡作响,也不见有动静,恼得一脚踢上铁栏门,用力过度,脚痛了,但心更痛,谁知道萧晋飞会怎样对寒烟?
见他消停下来,吴长学这才放下手:“老弟,这么久没吃东西了,你这样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没用!现在也不知道寒烟怎样了?萧晋飞真不是东西,亏得老子以前对他那么好,就是一个白眼狼!”
他这话竟然触动了玄清子的神经,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骂道:“要不是你以前做的那些破事,怎么会连累我们,寒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吴长学害怕啊,委屈啊,他也不会想到今天啊,被玄清子骂了后委委屈屈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地牢的大铁门被人打开,外头的光破门而进,他们似乎也闻到了些许的新鲜空气。
俩人急忙挤到铁栏门前,伸长着脖子看去。
这一次,来的人不是萧晋飞,竟然是化作唐老板的狼妖,身后还带着三个卫兵。
狼妖说,萧晋飞要见吴长学。于是,他们打开铁栏门让吴长学出来,而玄清子也想趁机出来,那三个卫兵就是来预防他有这一手的,三对一,勉强把人控制住,最后把人打晕了,这才顺利带走吴长学。
吴长学是在大帅府的花厅里见到萧晋飞的,在场的还有猫妖,俩人分坐在一张短沙发上,中间是一张西式方形茶几。
“萧晋飞,寒烟呢?”吴长学急忙询问。
萧晋飞挥手让狼妖退下,同时也将守在附近的卫兵撤去。
“老子问你话!”吴长学像是等不及,急得又问了一句。
萧晋飞却是不急,笑道:“她现在很好,好吃好喝伺候着,再说,我也会好好疼她的,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吴长学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他妈简直不是人!”
萧晋飞低眸看了看吴长学的手,“放开。”
“不放!”新仇加旧恨,吴长学也豁出去了。
下一刻,萧晋飞只轻轻一推,吴长学像是被千斤大锤打中,整个人飞出,正砸在摆放在墙边的落地花瓶,花瓶被他砸碎了一地,而他也痛得趴在地上。
“我放你出来,不是让你来质问我。”萧晋飞轻轻拍拍被吴长学碰过的领子,很是漫不经心,“我要你做一件事。”
吴长学挣扎着爬起来,手掌被花瓶碎片划出一道血痕,但很有骨气:“放屁!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还以为我是问你要山水图?我已经从华文寺取回。”
“……啊?你什么时候去了华文寺?”
“我不需要告诉你。”
“好啊,画你也拿到手了,该把寒烟和玄清子放了吧?”
“放了人,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事吗?”
“别指望老子帮你做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就算谢寒烟死了你也不做?”
“……你想干嘛?”
“我现在放你出去,去告诉陆不微,让他按纸上写的时间和地点来找我。”说着话,萧晋飞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信封,抛到吴长学跟前的地面上。“给你十天的时间,若是十天不来,就等着给谢寒烟收尸吧。”
萧晋飞已经抛出了重话,吴长学再也不能意气用事,毕竟寒烟现在还在萧晋飞的手上,他将信封中的信纸抽出来看了一眼后马上放回信封中,又将信封收好,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就这么放过他?”从刚才一开始,猫妖都在专心涂着她的手指甲,“万一他一走不回来了,你就真的把谢寒烟给杀了?”
“不会。”萧晋飞所说的不会包含两个意思,吴长学不会丢下寒烟不管,他也不会把寒烟杀了。
猫妖嘲讽地嗤笑一声,抬起已经涂好红指甲的手指伸直放到嘴边连连吹气。
吴长学小跑出大帅府,如同从地狱里逃出来一般,脚下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出了一条街。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先生,你在哪啊?”他急得在自言自语,肚子跟着打起鼓来,是啊,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有东西下肚。
想了想,还是先回吴公馆,吃饱喝足后再去找陆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