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灵的委屈
激情过后,小倩依然微微有些喘息,面色嫣红,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她软软地依偎在上官沧海的怀里说:“少爷,你刚回来,不去少奶奶那边歇着么?”
上官沧海一想起水灵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厌恶起来,他玩弄着小倩的秀发,凑在她耳边说:“不去了,今晚就在你这里歇息,可好?小倩,你不会撵我走吧。”
小倩紧张地摆着手辩解着说:“少爷,当然不会了,我恨不得你天天陪着我呢。可是我知道我不配。”她的声音低下去,似乎眼中闪着泪花。
上官沧海看到她着急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但一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就心疼不已,怜惜地说:“谁说你不配了?你是我上官沧海的女人,我说配就配。以后我会经常陪你的。放心吧。”他在耳垂上烙下一吻。
小倩的耳朵立刻就变得红红的,脖子都羞红了,闪着泪花的眼睛渴望地望他说:“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要不,你掐我一下?”
上官沧海看到她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笑着正要掐她,谁知她却狠狠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不是在做梦。少爷,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呢?”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上官沧海哭笑不得,呲牙咧嘴地看着胳膊上的牙印说:“你当然不疼了,你咬的可是我的胳膊。”
小倩这才缓过神来,看到他胳膊上清晰的牙印,心疼地抚摸着说:“少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沧海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说:“如果你亲我一口的话,我就原谅你。”
小倩低下头娇羞地说道:“少爷,你真讨厌。”
“讨厌我,那我还是走好了,免得让你生厌。”上官沧海故意逗她。
果然她紧张地抓着上官沧海的手说:“少爷,别走呀,我亲就是了。”说完,满脸通红地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才乖嘛,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上官沧海抚摸着她的秀发说。
“当然有了。可是少爷是不会想我的。”她的脸色暗淡下来。
上官沧海轻轻拥住她说:“我当然想了你了。傻瓜。”说完在她充满淡淡香味的秀发上吻了一下,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放开她问道:“对了,司空非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要走?你知道吗?”
小倩深思了半天,才开口说:“昨天晚上我半夜突然就醒了,正要起床去上茅房,却看见一个影子走过窗外。然后书房的门就响了,我很好奇,因为当时是少奶奶在书房的。我便轻轻走过去,凑在门外听到里面的谈话,原来那个人影就是司空非。我当时还在奇怪,他明明跟少爷出去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谁知我竟然听到一个惊天秘密。”
小倩顿了顿,似乎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上官沧海很配合地问:“什么秘密?”
小倩突然神色严峻,“司空非竟然一直喜欢少奶奶,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就爱上她了。然后说了一堆不堪入耳的情话。还说其实很讨厌少爷,也很讨厌做生意,如果不是为了少奶奶,他早就去外面闯荡了。他还乞求少奶奶跟他私奔呢?”
“什么?我上官沧海待他不薄,他竟是这样回报我的么?竟然要拐跑我的妻子。”上官沧海勃然大怒。
小倩有些害怕,轻轻拉着他的袖子说:“少爷,别生气了。少奶奶拒绝了他。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了。”
“要知道他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当时就不该收留他,真该让村长烧死他的。”上官沧海怎么也压不下去那股火气。
小倩抚着他的胸口半天,他才渐渐平复了。她又扯开话题,让他给自己讲讲在外面的事情,这倒提起了他的兴趣,说着说着,时候就不早了。他们温存了一番,才相拥着睡去。
可是半夜睡得正熟的时候却听见一阵轻轻的哭声。上官沧海睡得依然很沉,小倩却被这低低的啜泣声吵得睡不着。她以为是水灵和芊芊在哭,可是仔细一听,明明是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出的哭声。
小倩感觉恐惧感布满了全身,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哭声竟然更近了,就好像是床边穿过来的。她睁大眼睛一看,床边竟然坐在一个白衣的长发女子,她正低着头轻轻哭泣。
小倩好奇地看着她,正想说话,却见女子的脸转过来,顿时吓得她魂飞魄散,如果这也叫脸的话,那真是世界上最可怕最丑陋的脸。而这张脸正在冲着她笑呢。黑乎乎的脸上分不清五官,笑的时候整个都扭曲在一起。那双眼睛空洞却散发出阵阵寒光,露出来的白齿更像是吃人的妖怪。看起来不寒而栗,小倩惊惧地望着她,而那女子只是坐在那里嘿嘿地干笑着。虽说是笑,可是那笑声听着却像在呜咽。
小倩此时才突然觉得原来芊芊的脸一点也不恐怖。甚至竟还有些可爱呢。小倩轻轻推了推上官沧海。
上官沧海呢喃着翻了个身,那女子就突然消失了。
小倩看着熟睡中的上官沧海,在朦胧的月色中,这张五官分明的脸看起来更加俊美。她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俊美的脸,似乎看得都痴了。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自己只是个小丫头,却竟然可以嫁给少爷这样完美的男人,如今少爷又对她这样好,她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知道少爷一直爱着少奶奶的,少爷一直看不上自己。幸好少奶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经常让少爷来自己房里,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少奶奶始终是情敌。尽管这个情敌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但是她还是想争一争,如果连争不敢,那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如果顺其自然,那么她将永无出头之日,她是不甘心的。
眼看着一向如胶似漆的俩人如今却开始吵架,这让她多少有些欢喜,虽然这样想很恶毒。但这对于她来说意味着有机可趁,意味着她可以慢慢进入少爷的心里,并获得一席之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丈夫的爱还重要的呢?她必须要想个辙,让他们的战争升级,自己才更有机会出头。只是唯一的阻挠就是芊芊,别看只是个小孩子,却比大人还要难对付。而且一想起她,心里就发毛。但是如果她想赢就不得不冒险。
她朦朦胧胧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鬼,她似乎正在哭泣,声音很小,但是够悲戚,竟可以直达她的心里,让她心里竟也没来由地悲伤。那个女鬼突然凑在她脸前凄厉地大喊:“你们还我的儿子!”
小倩大喊一声,就醒了过来,却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竟是上官沧海,他正在好奇地望着自己。而自己满头大喊,微微娇喘,衣服都湿透了,她突然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温暖的胸口,颤抖着说:“少爷,我怕。”
上官沧海轻抚着她的背,轻轻在她耳边说:“有我在,别怕。是不是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小倩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说:“我梦见一个长得很可怕的女鬼,她坐在床边望着我笑,可是那笑声听起来却像是在哭泣。她还掐着我的脖子,说让咱们还她的儿子。”她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抱的他更紧了,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上官沧海疼惜地抱着她说:“不怕了,只是个梦而已。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去请安了。”
小倩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洗漱完化好妆正要出门,上官沧海却突然拉住她,冲她笑着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倩心花怒放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紧紧握着上官沧海手,一起去了上官青云的院子,他们在路上看到花园里的花已经全部凋谢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小倩更是在这里献给少爷自己的第一次,可是如今看着这样凋败,不由得伤感起来。小倩呆呆地望着那片花海,但是如今都成为了花冢。可是谁会来悼念它们呢?只有在这里有回忆的人,才会如此感伤。
上官沧海知道她和自己一样心思,但不愿让她太过伤心,拉着她离开那里。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她的心思?为什么如今看着她难过会心疼?为什么总是想抱着她,一刻也不放开?难道真的爱上她了吗?上官沧海心里叹息道,我到底还是背叛了水灵。
小倩默默地随着上官沧海走进院子。上官青云和白柔已经开始吃早饭了,便招呼他们一同坐下。
上官青云和白柔看到沧海竟然是和小倩一起来的,不觉有些诧异,对望了一眼,上官青云冲白柔使了个眼色,白柔开口道:“沧海,昨夜是在小倩房里歇息么?”
上官沧海点了点头说:“是的,娘,小倩很好,我挺喜欢她的。”
小倩羞红着脸,低下头,只是埋头吃饭。白柔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娘的眼光一向不错,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小倩这么好的丫头,上哪去找啊?不过你什么时候让娘抱孙子啊?娘做梦都梦到孙子了。”
小倩的脸更红了,上官沧海清了清嗓子说:“娘,别急,很快就会让您抱上孙子的。以后我会经常在小倩房里歇着的。”
小倩听后,心里大喜,但还是面色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白柔满意地点着头说:“早该如此了。娘知道你和水灵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也不能因为她,让上官家断了香火啊。”
上官沧海点了点头说:“娘教训的是,孩儿知道了。”
上官青云却突然开口说:“可是也不能忽视了你媳妇儿,毕竟她才是你的结发妻子。要把握好分寸。”说完叹了口气。
白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又不便发作,只好强忍着。
上官沧海顺从地说:“爹,孩儿知道了。”他知道气氛不大对,于是匆匆吃完碗里的饭,轻轻拽了拽小倩的袖子,小倩心领神会,便和上官沧海一起起身告辞。
白柔见他们走远,才怒视着上官青云说:“你怎么处处护着水灵?沧海好不容易才和小倩看对眼,你就偏偏要提水灵。你说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上官沧海冷笑道:“何必把人想得那么龌龊?你跟了我一辈子,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幸好我只是娶了一位夫人,不然真要把我搞得焦头烂额。不像沧海那个傻小子,以后可有他受的了。”
白柔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走回屋内。上官青云也不管她,自得其乐地去园子里散步。
小倩和上官沧海一起挽着手路过花园的时候,碰到了正在整理花园的水灵,水灵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冷笑一声,自顾自忙活着手里的活计。小倩走上前,给水灵请安,水灵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上官沧海却看不过去了,呵斥道:“水灵,你怎么这样?小倩在给你请安呢。”
水灵笑着说:“是吗?我怎么没看见呢?”
上官沧海气呼呼地用手指着水灵说:“你……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说完就拽着小倩离开了。
水灵看着他们的背影,悲从中来,曾经自己和沧海是多么亲密,如今却硬生生被小倩给破坏掉了。亏得自己当还时对小倩那么好,如今换来的结果却是苦果,让她心中难以承受。谁会像自己一样傻乎乎地把夫君推给别的女人呢?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太傻了。她的泪无声地落下来,滴在泥土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水灵也没有心思摆弄花草了,呆呆地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虽是初夏,却已闷热起来。但水灵却浑然不觉,在大日头下竟觉得全身冰冷,因为她的心是冷的。
直到芊芊蹦蹦跳跳地来到花园,摇了她半天,她才回过神来,一看到芊芊脸上心疼的眼神,泪不觉得落了下来,一把拉过芊芊,紧紧抱着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一般,生怕芊芊会消失。她的泪从脸颊滑落,滴在芊芊的脖子上,芊芊略微颤抖了一下,便紧紧抱住了水灵。
芊芊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母亲,在她的眼中,水灵虽然长得貌似弱不禁风,但是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子,从不轻易落泪。可是今天她却哭得这般伤心,知道一定是父亲伤了她的心。她一直都不喜欢上官家的人,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上官家得到一丝温暖,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厌弃自己。芊芊是个多么心高气傲的孩子,她宁愿让别人恨自己,也不愿在别人眼中看到可怜自己的神情。
所以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外衣就是乖僻冷漠甚至诡异恐惧,她的心是冰冷坚硬的,仅有的柔情也尽数献给了自己最爱的母亲,对于别人是不会有一丝一毫情感的。她也从来没有悲悯之心。她只知道,想要自己开心,就不能让别人太开心。她对于上官家唯一的眷恋也就是水灵了。
如今芊芊最在乎的人居然在上官家受了委屈,这怎能不让她生气呢?她知道母亲太过于善良,即使恼怒也只是吵几句嘴而已,这样只会让小倩更加得意。所以只能让她来做恶人,反正从来没做过好人,多做几次坏人又何妨?
心里主意已定,心里窃喜,但还是风轻云淡地劝着水灵:“娘,不哭了,看太阳这么毒,咱们还是回去歇着吧。芊芊陪你,好不好?”
水灵听到这么贴心的话,破涕为笑,“好孩子,咱们这就回去。”
一路上芊芊说了很多好笑的话逗着水灵直笑。这一天,上官沧海都没到水灵的房间,待到晚间,都歇息了,芊芊央告着水灵讲故事,可是水灵还没讲完就睡着了。芊芊看着水灵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往日夜间本来是莫非夫妇来教她功夫的,但是最近他们不知在忙什么,竟然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芊芊走到花园最深处的黑暗角落,轻轻召唤出几只鬼,吩咐他们如此如此。他们不停点头,待芊芊一吩咐完就各自忙去了。
芊芊悠闲地坐在亭子里玩,忽然看到一条小花蛇,正在花园中穿梭,她迅速冲过去,抓着小蛇的脑袋。那小蛇看到她居然不敢挣扎,乖乖地待在她手里。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狠狠地攥着这条小蛇,它的身体都扭曲了,但还是不敢有丝毫反击的举动,芊芊哈哈大笑着用手生生把这条蛇撕扯成两截,然后再一节一节拽开。一条蛇在她的手中很快就成为血淋淋的碎片。她用一片破布包起小蛇的尸体,冷笑一声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