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惨遭暗算
虽然事有蹊跷,但情况突然,就算华易再沉稳,还是措手不及,怔愣了一瞬。
“雪姑娘,不是这样的,当时情况……”
“够了!”米米扬手截断、不给他讲话机会,假意愠怒的恶意道:“大胆华易,我是小小不足道,难道王爷你也不放眼中?”米米学锦烨样子,好似气愤以爆发至极点,点指过另外几人,有点傲漫,“你们哪一个可以带我去见下王爷?”
“你们敢……”
“闭嘴!打破东西竟然还蛮横不讲道理,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来的几人怎说也是血气方钢的男人,被华易一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站出来。
米米没有半丝迟疑,自然是溜之大吉。华易也不是白菜,更是执着的阻挡,但被另几人好心的劝说,顿足中被死缠住身子。
一路无阻,赶到水牢只有牢奴在打扫,除此在空无一人,他呢?米米立于牢门口,有些无措,带着待卫又束手束脚,她笑称自己改天在找王爷,客气的谢别他,自己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走。
但她并不死心,终于在碾转千回,东捱西问后,在天牢的一个铁囚笼里发现他,米米把紧铁栏杆,眼圈有些发红。他无魂般坐在干燥的稻草上,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此时秃废,犹如一具扯线公仔、俊逸不凡脸庞神态萎靡。
也没有因为感觉到有人而动一动,低垂的眼帘犹如沉睡,给人感觉好像有股绝望从他身体中深深透出。他怎么了?吊在水牢受到酷刑,都是淡薄的,没有低下那颗坚韧的头颅,那么现在……
她的心中猛地一缩,——莫非,锦烨已经成功了?
她蹲下身子,与他对面,“你做了错事?”
他抬了点头,看清了她四眸对视,没有喜怒身子动也不动,“是的。”轻淡的语气很轻易便吹散在原本就污浊的空气里。
看他这样,米米心里一揪,“别这样,你以经很棒了,尽了最大的努力,没人可以做到。这虽然不是自我原谅的介口,但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努力,将失去的找回来,让对方百分之三百的偿还,你可以的。”
她的话好像吓到了他,稻草上的身体倏然紧绷。
“你说,让我找回来,难道你不在乎他?”他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瞳,盯紧了她的双眼,当然他吐出的这个他,两人都明白。
“如果他足够强大,用不着我去在乎。”她垂眼躲开他俊美无俦的俊颜,没有正面回答,是非两可,“你们有着自己不同的信仰,我不懂谁是谁非,但为了实现大我去牺牲小我的人,才是真英雄。”她的语气好轻,像是随风漫舞的雪花,没有一丝重量。
她觉得自己好讨厌,竟然很庆幸此时他关在笼中,不会去伤害那个男人,因此她发现单独与他见面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多谢赐教,在下司徒向茗,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他似乎看穿她,唇角露出一丝浅笑。
米米更垂眼,不敢正视,“很抱谦,除了陪你聊天,我无法再帮到你。”
“这以经很好了。”
话分两边。
华易摆脱了几名待卫,也是一路碾转来到天牢,牢门内刚好有抹纤细的娇躯踏出,华易闪身躲在雕石后,视力极好的他定睛一看,正是他要找的人,有力的手掌骤然握紧个拳头,难怪吴坚总是将这等差事转给他,——这个麻烦的女人。
“华待卫,我找了你好久,赶紧去宴会厅,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守卫人员现在还未安排好,王爷命在下速请你过去。”
华易回头,拉住他胳膊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府总管家,他点了下头,不敢耽搁。思想着、她见也见到了,应不会再有乱子,但临走时依然使用暗语,叮嘱过暗卫不得马虎。
华易分身无术,米米同样忙不可支。
明王府她经过历次踩点,路途很熟悉,一个人根本不担心会迷路,更何况,她悄悄向四周瞄了瞄,她也不是一个人。仅管暗卫不停的更换,隐藏也很好,但久练成精,她现在就有这样的本事,竖耳细听,差不多就知道他们的方位。
七拐八绕,沿路上,长廊,亭阁,花园,小径,米米总找些复杂的路线走,但今天的暗卫似乎柔韧有余,离她约八米距离,结尾相缠。最后、逼她不得不使出绝招,躲在角落里利用随身物品,巧妙化妆,混在大队的待女中,才成功摆脱掉尾巴。
她甩了甩胳膊,有丝得意。
但随后又感觉很空虚,好像一片任风吹浮的叶子,漂渺的毫无方向感,她太空闲了,闲的和猪没什么两样,与暗卫斗智以成了生活的一大乐趣。
她仰起头望向西沉的太阳,漫天的晚霞伴着浮游涌动的乌云,天还是有些阴沉,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儿。
一个月?她真的可以自由?他再没对她确认。
她问过,但他总是刻意错开。
米米漫无目地向前迈步,未来不知如何,不管怎么样,若有机会离开这里,她会毫不犹豫,无论如何,这里没有她想要的生活。
认清事实,痛苦既不会太深,这道理是她刚刚得出的结论,而她也不断告诉自己,既使他待她与众不同,既使她的心有那么一点点变动,可那又怎样,他同样也深深伤害过她,他还有成群的妻子,她——雪米亚不做第三者,与人共待一夫?笑话。
只要芳心不再沦陷,她便永远自由,对。
这样想通,她真的坦荡多了。
米米兜了一圈,从紫诺那里,又到他的宠妾、再继续……
同一时间锦烨书房。
“你是说他可能还隐瞒了什么?”锦烨沉声问道。
“是的,启勋国探子我们正跟查两个,所得消息与司徒向茗所说差不多,由此可见,他没有说慌,不过,在监视中注意到,他们似乎只在望君楼内交换书信,而司徒向茗对此却只字未提,好像在刻意回避。”吴坚回道。
锦烨垂眸发出一阵轻笑。
“王爷,而望君楼的暮后主子是四王爷锦纶。”
“锦纶!”他挑高眉端。
“嗯。”吴坚紧了眉语,近前一步,“望君楼从表面上看、老板是一名叫梦莲的女人,其实暗地里是一个情报点,但我们此时还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锦烨浓眉微蹙,簿唇抿紧。
锦纶是父皇当年一个宠妃所生,原太子糟人陷害,锦纶也是太子人选之一,无奈,阴差阳错,关键时刻他生母宁贵妃被先帝捉奸在床,地位一落千丈,做为皇子,他更是直接受害人,错失帝位。
多年来锦纶一直耿耿于怀,更对锦轩为帝阴奉阳违,对朝中之事以局外人的姿态冷眼旁观,暗中却扩大自己的势力,明拉暗拢,现在有些大臣渐渐倾向他一边,但是……如果望君楼真是他的情报点,那性质就截然不同,他有这样野心……竟敢勾结启勋?
锦烨眯起黑眸,问,“可打草惊蛇?”
“没有。”
他自桌前站起,走到窗前,半晌才缓缓道,“你继续派人监视,有什么发现,马上回报。”
“是。”吴坚望着那挺拔的背影,欲言又止,“王爷……”
“还有事?”锦烨转过身,淡淡问道。
“卑职奉命以密密在效外购置了别院,现在装饰完毕,卑职想问雪姑娘那边是否还需要派人跟着。”其实他想说,现在人手不够,爷又有送她出府的打算,不如易早不易晚。
锦烨扬眸,表情高深难测,“你说呢?”他冷声回问。
“卑职明白了。”吴坚赶紧答话。
“若再没别的事,退下吧。”
“是。”吴坚垂着头,刚挪动脚步要走,突然,门被人急速推开,一抹青色身影站在锦烨身前,躬身回禀道,“王爷,小人奉命去请子吴公子,可……可吴公子府中客人,启勋国五皇子司徒向清,也一并来了,现正坐在宴会厅。”
“谁?”吴坚神情顿时凝住,锦烨也是一惊。
“是五皇子司徒向清。”
锦烨回过神,晒然一笑,素闻启勋国五皇子智勇双全,料不到还胆识过人,如此火烧眉毛的情形下还敢登他明王府!呵呵。
“王爷……”进来禀报的家奴刚要询问如何招待,眼前人影一闪,屋里早以没了锦烨和吴坚的身影,主仆两人默契到步骤一至。
锦烨的身影刚淹没在夜色中,书房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不过,此人运气不好,他没办法见到任何一位主子,更没办法进入宴厅。一拳狠擂在树杆上,不得以,只得踏上原路,与另一名同伴会合,继续找那个可恶又麻烦的女人。
时间飞逝,尽管明王府灯火通明,能听到宴席歌舞绕梁,一片生平景像。但低吼的北风,没有星辰伴随的幽黑墨色天空,全职的描述出、夜以深。
它的下面。
神密的花园中,两站两坐着四人,坐着的男子一身黑衣,面容俊逸,脸上淡定的没有一丝表情,一双深髓狭长的眸子,却纯净耀人,自有一股超越凡尘的典雅气息,自然流淌,他只是平静的坐着,目无他物,好像深深旋在完美的自我世界,走不出。
当然,他这种表情也令对面喋喋不休的女人,讲笑话都索然无味,因为坐的男人与站着的男人,没一人回应她,他们好像幽默细胞,天生残缺一样。米米瘪着唇角,噙着一丝无奈,好像被打败的神情。
当时——她再一次兜转到这个美丽的花园,它虽然少了初见时的繁华似锦,修剪却整洁,虽有些苍败,更有一番风情尽现,更主要,到这里她被暗卫瞄到,他们经过易容,由暗直接转明,对她寸步不离,冷着脸左右跟随,气人!让原本要回去的米米,就是要罚他们,耗着。
一直到她发现眼前的锦月。
锦月既逍遥王,是锦烨同胞弟弟,待女悄悄告诉她,月王爷自6岁开始,便不再开口说话,小待女见到锦月与她虽然也不言,眼中却有些波澜,震惊万分,备下糕点茶水,求她无论如何陪锦月说会话。
他抑郁症?米米本来可以拒绝的。
但眼光放在淡定如水的男人身上,心没来由抓痛,有种亲人受难身心不受感觉,可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哎!这种亲切感来的莫明其妙。
“雪姑娘,月王爷也要休息了,您请回吧!”终于,身后等待不及,一把冰冷无温的硬气嗓音发出声音。
米米直接拍了下桌子,“主人都没说什么?你多什么……”
咦!
她狠甩了下头,奇怪,眼前锦月一成不变的身影,怎么漂移不停?她的头好沉,浑身有些绵软,明明寒风刺骨,身体却热的出奇,难道她真的感冒了?手想搭上额头却四肢无力,“我怎么这么热呀?”
情不自禁,她扑到石桌上,本能去借它的冷意。她这种情况暗卫马上意识到不妙,其中一人顾不上男女有嫌,拉过纤臂把了下脉膊,“坏了,她中了媚药——桃欢散,应该不低于三倍的量。”
对面一惊,“可有解,你不是精通此道吗?”
他无奈摇摇头,“此药挥发慢,而一但发作药早以进入五脏内腹,无药可解。”
什么叫无药可解?他的话犹如晴天一道闷雷,真劈脑壳,米米一下抬了头,“难道我会死?”她震颚、紧抓住他,质问。
“呃,不、不是的。”他缩回手,锐利的眼睛不敢正视她,坚挺的身躯落地下膝,直直跪在米米面前。身为暗卫被保护的人遭人陷害,失职之罪是无可推卸。
另一个迟疑片刻也紧随甩衫而跪。
米米心一凉,完了?她靠上石桌,粉红色的绣鞋轻漂漂的点着地,而身体也越来越难以驾控,滚烫的血液犹太如火山爆发,令她透射出绵弱无力,唇死死抿着。
这无助的表情,男人硬气的脸面似乎怜惜的飞闪而逝,他垂了眼皮、半晌,才吞吞吐吐,“只……只是要与……与……”其实、这女人虽然调皮捣蛋了点,却随和不娇作,并不让人讨厌。
“与男人同房?”米米闭了闭眼。
他轻应,身子向地上趴去。其实,就算真敢一试,这药量也不是一个男人的体力可解,而她这簿弱身子,怕是也经不住这解药的过程,但他实在不忍残忍的道破!
米米弱弱地燎了燎眼皮,“如果不解,我就死定了?”
“嗯。”他轻应、没留她一丝余地与幻想。
呵!good这次更逊,她都猜不到是哪一个?她喝过紫诺的茶,吃了几名小妾的糕点与水果,还品尝了梅儿端来的汤,再就是现在桌上摆的。
呵呵……
她蹙紧了眉语。
来不及更多自嘲,身体以一阵紧似一阵热浪翻滚,典雅的小脸变幻绮丽异常,明眸悠悠迷幻。
米米喘着气儿,努力维持着头脑最后的清醒。
她盯着待卫,虽然耍过他们,但那表情一点也不像唬她,反而一副内疚自责样子。
事以至此,如果他没有胡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为了避开这种事而自杀?显然,她没那么想不开,可问题是,她要找哪个男人做她的解药呢?她动了动眼珠……
地上跪的,她不用想也知道,就算她真厚下脸皮诱惑,他们也不敢。
桌旁坐的,连话都懒的说,如此情景人家眼皮都不眨一下,会帮她?
“我需要个大夫。”米米努力挺了一下身子。
“不必,他没有骗你。”
米米心里原本已经很乱,再听到这样让她毫无希望的话,就算这嗓音动听的犹如清泉脆响,可她毫无心情,没多想冷冷睨他一眼,径自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