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慕辰是毕业与Z大的IT业高才生,毕业后就找到了国内著名的网络公司,经过几年的打拼,因为优秀的业绩短短几年就当上了经理,于是业务也开始忙起来,常常到外面出差。虽然忙,但是他却能让自己在忙中抽闲,感情生活如同他的工作一般忙碌。时常换女友,或者直接在几个女性朋友之间暧昧。与他熟识的朋友都惊叹他的花花公子能力。可以说是即羡慕又嫉妒。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边上的朋友都成家有了孩子,重心从流连花丛转到了家庭中去,享受家庭的温暖,妻子的呵护,孩子的可爱。他忽然有些羡慕这些人,想想自己,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每每都是逢场作戏。你对女人假温柔,女人也对你假真情。
于是他决定跟现在联系的女人都断了,删掉他们的联系电话,换掉自己的联系电话。他说大家好聚好散。开始,没有了女人的纠缠,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挺轻松的。可是渐渐地,没有了女人的陪伴,工作完成后的夜晚又显得特别寂寞。像他这种爱热闹的人,如何能忍受安静的夜晚独自一个人。这时候,他才发现宽大的房子是如此的冷清,没有一丝人气。想来去朋友家做客,都是让人愉悦的温暖氛围,妻子的贤惠,能烧一手好菜,孩子的童言稚语,还能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才艺,那样让人舒适的热闹氛围,想想就觉得幸福,可是自己却体会不到。现在是轮到自己羡慕别人的时候了吧?
他抽着烟笑了笑,欣赏窗外繁华都市的美丽夜景。虽然在外地出差却不思念自己的家,是因为没有可留恋的东西吗?
那一晚,他梦到了自己回到中学时的校园,梦到那个收藏落叶的嫣然等在校门口,对他温柔地微笑。醒来后,他就找了认识的同学问嫣然的号码,可是却都没有。于是他想到了蔓依,他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应该有她的号码。果然,蔓依给了他嫣然的号码,却附带一则警告:你不要打嫣然的主意,知道吗?
他笑了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很有缘的事情,时隔多年,竟然还能梦到高中时的同学,不是很奇怪吗?不过记忆中的嫣然虽然不引人注意,但是不可否认她是一位特别的女子,让人莫名地记住了,虽然时间的风尘把她掩埋,却不妨碍现在跃然他的思绪中。
他给她发短信,他相信,自己的短信肯定会吓于嫣然一大跳,会觉得不可思议吧。但是,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呢?他有些不确定,但是他相信自己。多年的感情经验如果连这点都不能测出来,就有愧自己“情圣”的称谓了。
他们开始频繁地发短信,晚上有空他也会打电话给她。向她倾述自己近来的困惑,讲一讲身边的趣事,讨论周围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两人的意见相反,也会争论很久,有时候嫣然也会给他建议,而他会静静地听。很多时候,嫣然都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然后附和地“嗯”一声,他觉得不满足,总是希望她多说一些,他发现自己喜欢听嫣然的声音。他也发现,有了嫣然的电话,夜晚,好像不那么寂静。
晚上,不管他是出去应酬还是和狐朋狗友去喝酒,回酒店后,他开始习惯打电话给她,听她被吵醒后略带沙哑的声音,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恶劣,但是却不想停止这样的恶作剧。只有这时,他才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很近,两颗心很靠近,靠得很近。他忽然急着想要回到自己的城市去,那个嫣然所在的城市,那个有着他一个家的城市。
而嫣然呢?确实被他的第一条短信而吓到了。毕业之后虽然偶尔会听到他的消息,但两人从来没有联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到发她短信。可是,当她听到聂慕辰是因为一个梦而想起了她时,她不知心中是如何的感受。是该开心有人想起了你呢,还是悲哀自己是因为一个梦而被人想起。但是,女人总是相信缘分,相信一切奇遇的。就像嫣然,她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也许两人是有缘的。她相信命中注定,所以她一直在等。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一种暗示吧。她这样想。
因为聂慕辰的联系,唤起了嫣然多年前对他的好感。确实,那是她曾经不愿意承认的好感。她开始期待聂慕辰的短信,期待他的电话。原本冷静自持的女子,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变成了羞涩别扭的小女人。
其实嫣然一直很享受一个人的世界,自由不受拘束的。虽然偶尔会感觉有些寂寞,她却能享受这种寂寞,悠然自得。可是最近突然多了几个追求者不断纠缠,让她有所负担,她不知该如何摆脱。于是她想到了聂慕辰。于是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还在开会的她握着刚发完短信的手机,心里莫名地紧张,也有些许的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还没想清楚就付诸的行动。也害怕聂慕辰看到短信后的反应,他会如何回答呢?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当时是怎样的想法,只是想让聂慕辰当一当挡箭牌,因为他离得比较远,还是因为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找了这样一个不恰当的借口。她想,即使聂慕辰答应了,作为一位花花公子,出差一个月的他可能在这一个月中已经忍受不了她要和她分手了,这样自己又能恢复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了。可是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压抑,她不想去理会这点情绪,现在,她想让自己先放松下来。不管他是如何的回答,都要有一个良好的状态应对。
聂慕辰很惊讶,又有些暗喜。虽然他还不明白嫣然为什么会发这样的一条短信。是跟他开玩笑还是被他的魅力迷倒。但是不能不说收到这样的短信让他有些开心。他一直觉得嫣然是个冷情的人,自尊心如此强的人,为什么会发这样的一条短信。他有些迷惑。于是,他回复了一条:为什么?
不能不说和于嫣然谈天是件愉快而轻松的事情,但如果打破了朋友之间的界限,两人的关系是否还会如此融洽,又或者嫣然是能让他轻松的一个人,成为女朋友又有何不可呢?聂慕辰开始想象和嫣然成为情侣的情境……
于嫣然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跟着她的心也振动了一翻。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是惊讶还是高兴抑或是不愿意。
她打开手机,显示屏上有一封来是聂慕辰的短信,她迟疑地打开看到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这也是她问自己的。她有些苦涩地笑了。到底为什么。可答案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或者是自己都不想给的。于是她告诉自己,就和他来一场远距离的短暂恋爱吧。
紧张的心慢慢地平复,她回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聂慕辰因为她的回复而笑了,虽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发这两条短信的她是如此的可爱。他告诉她明天给她回复,他需要考虑。
是的,不是他故作高态,而是他真的需要考虑一下,打破两人关系的后果。虽然喜欢和她聊天,能和她聊心事,虽然每天都发她短信打她电话有些故意,但自己是喜欢她到要做她的男朋友吗?虽然以前交女朋友可以随随便便,合得来则交,和不来则散,但对于嫣然呢?肯定是不能这么随便的,应该说,嫣然是经不起玩弄的。
他又想到了蔓依对他的警告:不要打嫣然的主意。他这样算打嫣然的主意吗?他笑了笑,决定先不想了。晚上,他约朋友们去酒吧喝酒,喝到很晚,有些微醺回到饭店,因为嫣然的短信而开心地睡去了。今晚,他没有去打扰嫣然。
就让嫣然等待他的回复而无眠吧。
确实,嫣然洗漱后忐忑不安地睡在床上,她感到有些可笑。感觉角色转变了。不是都是男生向女生告白,女生需要考虑的吗?怎么现在到她头上是需要男方的考虑了?那聂慕辰是怎样地答复呢?其实以她的感觉来说,他应该会同意吧。只是,依旧为今天的疯狂行为觉得不可思议。确实,对她来说,主动要求做别人的女友确实是一件疯狂的事,特别要求的对象是聂慕辰时,更是不可思议的事。她想,任谁听说也会觉得疯狂吧,对一位花花公子说,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她又想到当蔓依听说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惊讶还是生气,应该会反对吧。
记得聂慕辰刚联系她时,她就打电话给她“通风报信”,还要她小心聂慕辰,更何况,他们曾经有一段不了情,相互影响着,自己感觉插足了他们一般。不过,她也想看看双方到底是如何反应的,她决定等到聂慕辰的答复后再向蔓依说明这件事。
而今天在咖啡馆,她知道蔓依虽然表现得并不在意,反而还祝福她,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她相信她是真心地希望自己不受伤害,但也知道她现在有些冲动的决定还是伤害了她。她有些希望蔓依能够表现得气愤一点,并阻止她与聂慕辰在一起。那么她也能知道在蔓依的心里聂慕辰的重要。她也能默默地退出,不参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就像高中时那样。但她又矛盾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她不愿意承认聂慕辰在自己心中一样重要,就像他一直在蔓依心中一样。虽然蔓依的表现让大家都明白,而自己只是藏得更深一些。可是这个情结就像种子一样,随着聂慕辰的出现开始发了芽,在慢慢地滋长出来,无法制止。
所以,今天在BLUE里和蔓依的谈话让她有些失落又带着些轻松,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更何况还要加上就要见到聂慕辰的紧张与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她。两个人真的开始恋爱了吗?她不敢确定。
看到离前面的建筑物越来越近,嫣然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悬浮了起来,不知如何安放。聂慕辰与她约定的是市里一家有名的牛排店,高档的消费,优雅的环境,美味的特色牛排是由法国的星级厨师制作的。嫣然只去过几次,也深受店内浪漫优雅的环境吸引。
车子停在店门口,嫣然付了车钱准备开门下车,没想到车门从外面开了,露出半张微笑着的脸,虽然只是半张脸,却也看得出这个男人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微翘的嘴唇显示现在的愉悦,被细框眼睛遮盖的眼睛泛着睿智的光芒,现在也被快乐的情绪填满。嫣然只能呆呆地坐在车里望着他,无法反应。
“看来是不认得我了吗?”男人带着温暖的语气调侃道,随即伸出手把嫣然从车里牵出来。
嫣然还是望着他,迈出了车子。
男人看到眼前的嫣然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略略掩下了眉,假装无奈地说道:“老同学,虽然很多年没见,也不见得会这样认不出吧?”
嫣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回了神,不好意思地叫了声“聂慕辰”。这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只是随着生活的历练增添了一抹成熟,一抹睿智,一抹深沉。
“我希望你能叫我慕辰。”聂慕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带着些期待地望着嫣然。嫣然顿了一下,“慕辰”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太过于亲昵,也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实在无法叫出口。于是只能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车里是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聂慕辰自信的笑声从蔓依的上方传来。嫣然抬头看他,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握了一下,低下头,才发觉一直从下车到现在自己的手一直被握在聂慕辰的手里,想要抽回,却发现被握得更紧了。抬起头望他,他只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进去吧,我已经定好位置了。”接着就牵着嫣然的手走进了店里。
看着被他的大手牵住的自己的手,显得纤小了许多,温热的感觉从他的手传到原本有些凉意的手心,嫣然的嘴角不知觉地向上翘起,直到被他带到座位,她的目光从未离开那一双紧握的双手。为何有一种温暖安定的感觉?
聂慕辰把她带到了座位前,安排她坐入舒适的沙发后再坐到了嫣然的对面,非常的绅士。而嫣然发现这个位置是自己上次来时坐的很喜欢的座位,因为靠窗,往下看就能看到银装素裹的繁华街道,悠闲逛街的行人,楼下的热闹隔绝在透明的玻璃下,更能体会此时的宁静。
聂慕辰看到此时的嫣然又对着窗外发呆,细致的脸颊映衬在昏黄的灯光中,一缕细发落在颊边,让他很想去帮她抚到耳后,却又不愿打扰现在的宁静。是的,现在的自己,心中只感觉宁静,而他愉快地不想去破坏,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让他无比安宁的女子。
直到侍应生拿着菜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嫣然也回过神,暗自懊恼自己的出神,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聂慕辰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拿了菜单给她,自己点了一份特色牛排,嫣然看了下菜单,也点了一份特色牛排。点好了餐,嫣然才发现自己却无话可说,想找一个话题却也找不出。想到一直以来打电话都是自己听得多,聂慕辰说的多。又想到虽然两人已经算是情侣,却是恋爱以来第一次见面,是不是也算是第一次约会?想到现在的见面,甚是尴尬,而自己的表现也没有如自己年龄般的成熟从容,反而还像个小姑娘般,越想越觉得尴尬,只能低着头玩着桌布。
聂慕辰是差不多知道嫣然性格的,知道她现在的尴尬,也欣喜于她的羞涩,让他感觉回到了校园般单纯的恋爱。可是也不能让气氛一直冷下去。于是说道:“想不到七年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嫣然讶然地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也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啊!”
“是啊,七年可是会改变很多东西的。”聂慕辰若有所思地说道,又望着嫣然,“你却没怎么变。”
“总有改变的。”嫣然不同意地说。
“但你给我的感觉还像当年那个在树下接落叶的小女孩。”聂慕辰满怀回忆地说道。
嫣然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聂慕辰微笑地与她注视,“那天你穿着蓝色的裙子,站在黄色的树下,感觉就像一幅画。”
嫣然被聂慕辰的这句话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好牛排送了上来,化解了嫣然的不自在。聂慕辰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随即边吃边聊起了学生时候的趣事。
聂慕辰是个善于交际的人,谈吐从容优雅,从不会让气氛冷场,也总能让周围的人能够自在舒服。嫣然刚开始的拘谨被聂慕辰的话语慢慢地化解了,两人轻松地聊起了高中时的趣事,蔓依的情书,聂慕辰的追求者,熟识的同学……轻松的氛围让不善于喝酒的嫣然喝完了整整一杯的红酒,吃完饭,走出店外,嫣然觉得头有些晕,聂慕辰原想叫代驾送她回去,被她拒绝了。她想沿着街走回去,自己住的地方离的不算远,正好可以让自己吹吹风清醒一些。
聂慕辰却坚持要送嫣然回家,于是他放弃了车,两人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并肩走着,距离不算很近,却也不远,这一次聂慕辰没有牵嫣然的手,两个人安静地走着,偶尔谈几句,存着几许宁静。
初夏的风还带着些许的凉爽,不凉不热,让人显得舒适、惬意。嫣然想这初夏就像是她与聂慕辰之间淡淡的爱恋吧。不像盛夏那般的炽热,却让人留恋此刻的闲适。如果能一直维持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在她看來太热烈的感情就像是妖娆的花朵,不是含着毒药就是瞬间的凋零。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正想着,就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声响起,拿出一看是蔓依的号码,看向聂慕辰,他朝她笑着点点头,于是按下了接听键。那边蔓依略带兴奋的声音响起:“嫣然,在哪呢?还跟聂慕辰在一块吗?”
嫣然“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你和他就一起到‘原味’来吧。刚刚跟你说遇到司拓,没想到他今天就回来了,请我们到那聚一聚。”
嫣然又看了眼聂慕辰,说道:“好,我先问问他,等会过来。”
“还要问什么啊?赶紧过来就行了!”蔓依急忙说道,急匆匆地就挂了电话。
嫣然无奈地收了电话,对聂慕辰说了这事,聂慕辰欣然地答应了,于是两人就地打了车来到了‘原味’。
‘原味’是蔓依的朋友袁烨开的咖啡吧,白天是咖啡馆,晚上就变成了安静的酒吧,蔓依喜欢晚上在这里安静地品一点酒再回家休息,也可以找个人随意地聊聊天,认识一些新的朋友。蔓依和嫣然偶尔也会在这里碰面,但嫣然不太会喝酒,只能点些果汁,最常喝的是蜂蜜柚子茶。
推门进入,就看到蔓依拿着红酒杯在一群人之间说笑。而蔓依也回头看到了正走进来的两个人。连忙迎上前来调侃起了聂慕辰:“聂慕辰,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竟然追到了咱们学校的‘冰山美人’!”聂慕辰听了只是笑着,而一旁的嫣然却红了脸,“蔓依,说什么呢!”
蔓依欣欣然地笑笑:“好了好了,赶紧进来吧,现在人都到齐了,就剩今天的主角还没到。”就拉起嫣然走向了那一桌。
走进一看,都是两人熟识的朋友,有高中的,有大学的,一般都是先由蔓依而相互认识的,进而成为好朋友。大家看到嫣然进来,还带着一个人,有几个是认识聂慕辰的,有些惊讶,但也没用表现出来,只是默不作声地笑着,不认识的则在起哄:“嫣然,原来今天迟到是去约会了,看来得罚酒了啊!”
嫣然有些羞涩地笑着:“刚刚喝了一杯红酒,现在还有点晕呢,就饶了我吧!”
蔓依一听,更加不依不饶了,对着聂慕辰笑侃道:“原来你还带着我们嫣然去喝酒了,大家可都知道嫣然酒量就那么点,平时滴酒不沾。说!你有什么目的?”大家也跟着笑开了,跟着蔓依起哄道,“那今天就让嫣然的男朋友代她喝了,今天可是不喝酒不行!”
聂慕辰也大大方方地接过酒杯,一口气把红酒给喝光了,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也是熟悉的,自己也常常和朋友们在酒吧喝酒玩闹,所以自然地调和起气氛,与这些人相识起来。“这一杯算我代嫣然喝的!”他举起酒杯对大家笑着说。大家看他爽快,又闹着让他把自己的那杯喝了,嫣然刚想劝下,酒吧的门被推开,大家一看,原来是今天的主角司拓,剃掉了蔓依曾经说到的络腮胡,露出原先俊俏的脸庞,只是两年的风雨行走,多出了一些风霜。于是大家由蔓依带头调侃了一番之后,招呼着让他进入座位又劝起他的酒来,更加地热闹了。
袁烨看到主角来了,就端出一瓶轩尼诗XO,又把嫣然的蜂蜜柚子茶递给她,对他们说:“今天为了欢迎司拓回来,我大出血请你们喝这个!”大家一听又闹开了,拉着袁烨喝酒。袁烨以还要顾店婉拒了,对着嫣然悄悄说:“难得你带个男人来,为他调杯酒吧!”
嫣然看着和周围的朋友聊得正开心的聂慕辰,对袁烨点点头,默默地走进吧台。以前蔓依带她来时,因为不善喝酒,又不善聊天,嫣然都会到吧台看袁烨调酒,袁烨渐渐地教了她一些调酒的方法。酒吧里忙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帮袁烨调一些简单的酒。
可是今天走进吧台,嫣然没有看酒柜里的酒,而是望向咖啡柜中的爱尔兰杯。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摆好酒精和架子,取出威士忌倒入杯子,开始加热。她一边看着角落里玩得开心的朋友们和聂慕辰,一边慢慢地转动着架子上的杯子,心里有些甜甜的。等到酒热了,她用吧勺取了火把威士忌点燃,让酒精慢慢地挥发,看着杯子里冒出的蓝色火焰,嫣然温柔地笑了。
聂慕辰转头寻找嫣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蓝色火焰照耀下一张温柔的笑脸,柔媚得耀眼,让他有一瞬间地窒息。他慢慢地走向她,走到吧台时,正好火焰慢慢地熄灭了。嫣然抬起头朝着他笑“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在弄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嫣然神秘地说道,接着取下杯子,撒入一些砂糖,轻轻地摇晃。接着就开始研磨咖啡,取了一杯咖啡液,聂慕辰看着她把咖啡倒入玻璃杯,又在上面喷上漂亮的奶油,把调制好的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他只感到惊奇,问道:“这是什么?”
没等到嫣然的回答,袁烨惊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爱尔兰咖啡!”两人闻声都看向袁烨,而袁烨带着了然的笑容看着嫣然:“嫣然,我记得我好想没有教过你做这个爱尔兰咖啡哦!”
嫣然只是淡淡地笑:“别人教我的。”接着又对着聂慕辰说道:“喝喝看吧,小心有点烫。”
聂慕辰刚拿起杯子想喝,却听见袁烨阻止的声音:“先别喝,喝这个可是有讲究的!”
聂慕辰好奇地望着他:“什么讲究?”
“先问问你知道爱尔兰咖啡的故事吗?”
聂慕辰困惑地摇摇头,就见袁烨无奈地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先体会一下这杯咖啡的味道吧,先喝下一口奶油含在嘴里,然后喝下一口咖啡,让奶油慢慢地融化在咖啡里。”
聂慕辰按着袁烨的方法喝下了一口咖啡,感觉凉凉的奶油碰到有些烫口的浓香咖啡慢慢融化,细腻滋味慢慢消融,剩下咖啡的香醇和威士忌的酒香蔓延在口腔,一种感动慢慢从心底滋长,他讶异地望向嫣然,只看到她带些期待地望着他,可他却无法把这种感动说出口,只能对着她满足地笑着。
“还可以吗?”嫣然问道。
聂慕辰点点头说道:“恩,很特别的味道。”
“这叫做冰与火的碰撞。”袁烨幽幽地说完,走向了聊得正欢的那群人。
“什么叫做冰与火的碰撞?”聂慕辰好奇地问向嫣然。
“就是冰凉的奶油碰到燃烧后的酒的滋味吧!这里面的故事还要你自己去体会。”嫣然神秘地说着,只对着他微笑。什么时候,他会知道自己对他真正的情感,就像调制出爱尔兰咖啡的调酒师一样默默地等待。
聂慕辰并不在意地笑笑,又喝了一口这杯特制的咖啡调酒,体会这不同于以往自己喝过的调酒的味道,很是特别。
“想不到你还会调酒,还会制作这么特别的咖啡。”
“你说过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也包括学到很多东西,不是吗?”嫣然带些调皮地说着。
聂慕辰看着她,感觉又多认识了她一点,带着调皮的笑脸显得特别的可爱,而认真做着咖啡的她又是那样地美丽,他感觉自己对她的喜欢多了一点。
嫣然被他看得不自在了,于是走出吧台,拉着他回到了聊天喝酒的人群中,聂慕辰也只能拿着杯子,跟着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加入了聊天的行列。
坐在嫣然边上的袁烨看着聊天的朋友们轻轻地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做爱尔兰咖啡吧!”用了只有嫣然能听到的声音。
嫣然默默地点头,知道袁烨明白她现在的心思,而且会为她保密。有些感情,只能当事人自己去了解,别人无法插手。“希望他也能明白你的心思吧!”她对他感激地笑了,同时她感到自己的手被聂慕辰轻轻地握住,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