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笑眯眯的,异口同声道:“我们是来陪楚少聊天的!”
连宥钧与温顾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聚会,可以带家属,但从不叫“特殊”女人作陪,这是禁忌。
这酒吧是楚一白的,堂而皇之进来一排,不是他安排,还能有谁?
楚一白却急了,喊道:“谁让你们来的?”
“楚少,您需要我们…”
“谁需要你们?我好冤枉呀我。”
坐在角落里的徐悦柠,一言不发,往后挪挪身子,慢慢地低了些头……
江知年觉察到她的动静,转头看她,却见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小脸上红唇微抿,眼带星光,明显在憋笑。
当下心知肚明,呵,这鬼丫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楚少…”女孩们大胆的往前凑。
楚一白起身,连哄带撵的赶人,“你们可别害我,都出去,出去出去。”
“楚一白。”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幽幽出声。
楚一白暗叫一声,完了,搞不好被打一顿。
转头,战战兢兢地望向突然叫自己名字的江知年。
男人却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手持酒杯,悠闲自得,云淡风轻。
“来都来了,让她们陪陪楚少也无妨。”
纳尼?!
“年,真不是我…”
楚一白看不出江知年的情绪,只觉得是他肯定是生气了,赶忙苦唧唧的为自己申辩。
几个女孩子却很会看脸色,知道这房间里谁说了算,便嘻嘻哈哈的在楚一白左右两边入座。
女孩们夹心饼干似的把楚一白挤在中间,又是敬酒,又是点歌,又是说笑,安静的房间倒是热闹了不少。
楚一白却脸色难看,对女孩们的热情表现的浑身不舒服,左推右攘的。
看到楚一白的反应,倒是让徐悦柠吃惊了,这家伙不是出口带色儿吗?现在美女在怀,倒矫情起来了。
“不笑了?”
江知年低声来了一句。
徐悦柠说瞎话不眨眼,“我没笑。”
江知年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眯了眯眸子,呵气道:“调皮。”
徐悦柠抿抿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装懵懂。
“整人很开心?”
徐悦柠摇头,“下次不敢了。”
江知年瞧着她好看的眉眼,扬唇笑了笑,“你这调皮捣蛋的模样,像谁?”
“像我妈。”
“是吗?”江知年说,“更像另一个人。”
徐悦柠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江知年。
“出去!”
楚一白终于忍不住了,推开身边的女孩站起来,气鼓鼓的喊道。
几个女孩子见老板真生气了,哪还敢往上蹭,赶紧蹦起来人推人的走出去了。
楚一白掏出手机来,直接拨了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就是一通乱吼,吼完还不解气,坐在沙发上“咕咚咕咚”灌酒生闷气。
徐悦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拽了拽江知年的袖子,小声问道:“我先走?”
江知年看她一眼,而后冷冷一笑,大概是“现在怂了,早干嘛来着?”的意思,而后起身拿起外套。
“今天算我的。”江知年说。
“这么快就走?”连宥钧有意留人,“桌子上的酒一半都没喝完。”
“留给刘冕。”江知年面无表情道,“不喝光,不准放他走。”
可怜的刘冕,八成是又得罪这大老板了。
徐悦柠跟在江知年身后,出门之前跟楚一白照了个面,她不由的报以愧疚的一笑。
两人一走,房门一关,楚一白就跳脚了。
“混蛋Peter!我什么时候说让他安排女人了,让我出这么大个糗,回头我就炒他鱿鱼!”
温顾知:“这件事与Peter无关,怪不得他。”
连宥钧:“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的人。”
楚一白一惊,“难道有人要害我?!”
“害你,倒不至于。”
“不对,肯定是有人要害我,他知道年哥最讨厌这种女人,想借机让年哥揍我一顿!这人的计划太可怕了!”
温顾知和连宥钧服了楚一白的智商,就这傻了吧唧的德行,被个小丫头戏耍,一点儿也不夸张。
“你是被阿年揍出童年阴影了?”连宥钧问,“阿年最近一次揍你什么时候?”
楚一白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12年前!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连宥钧笑了笑,“这些年你被揍过?”
“没有。”楚一白摇头,“托了年哥移民的福,我总不能跑美国去让他揍。”
连宥钧说:“回国这几年也没揍过你。”
“是,年哥脾气貌似好了不少。”楚一白傻乐,“今天,我触了他的忌讳,他都没生气。”
温顾知神情微变,“那位”的脾气好没好还有待商榷,拳头倒是好了不少,能把拳击手打到上急诊的本事,把楚一白吓成这副耗子样也就能理解了。
“一白。”连宥钧温和的说,“找个时间,哥带你去测测IQ,是不是真低。”
“什么?”
“阿年没生气,是因为他知道是谁耍你。而这个人,他舍不得生气罢了。”
楚一白发愣半晌,什么人让他舍不得生气?
“傻耗子”突然惊醒。
“柠檬妹妹…吗?”
温顾知:“还不算太傻。”
“靠靠靠!这丫头这么贼?一天耍了我两次,我不过开个玩笑,她干嘛这么整我?”楚一白捶胸顿足,“靠靠靠!居然还叫了5个女人!”
5个,确实有点儿多。
———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本就拥挤的交通,行动更加迟缓,再加上代驾司机对车子不熟,操作的战战兢兢,半天开不出十字路口。
江知年倒是不着急不上火,一台笔记本在手,随时随地移动办公。
徐悦柠坐在他旁边,偷瞄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的修长手指。
江知年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戴。
循着那双手向上瞄去,男人如刀刻般完美的侧脸着实养眼,只这么看着就让人心花怒放。
“大老板,您这车肯定油耗很大吧?跑一百公里那得烧多少油?”前面路口堵得厉害,车子已经5分钟没动窝了,代驾师傅是个中年大叔,慈眉善目的长相,有一句没一句的找话题闲聊,“这每个月油钱就得好几千块吧。得,像您能买得起这种车的大老板,也不差那几千块油钱。”
代驾师傅操着地道的港城腔,说起话来倒有几分逗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跟他答话,只管自顾自的絮叨。
“这辈子能开一回这么好的车,人生啊也算到达了巅峰喽。”
徐悦柠被这大叔的话逗乐了,不由轻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