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监?什么情况?
众人纷纷惊愕侧目。
梁莎抬起头来,姣好的脸上面带微笑,并未露一点儿慌张之色,神情依旧镇定自若。
“薄总,与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打算要我做她的替罪羊?”
“是不是替罪羊,你心里清楚。”薄子覃轻笑一声,说道,“东区土地开发权的竞标书昨天下午3点就已敲定,监控视频应该从3点钟开始查起。”
“钱侦探”插话,“3点钟的时候,薄总您还在办公室啊,怎么去…”
“谁说我在,就做不了手脚?”薄子覃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对面的梁莎身上。
“昨天下午你发给我的不只是一封普通邮件,里面携带着一组病毒程序,能够突破防火墙自动拷贝目标文件。除了竞标书,想必还有不少的重要文件被拷贝了,此刻恐怕已经被沐氏握在手里了。”
梁莎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紧紧相扣,却依旧笑容淡然,“薄总,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公司高层的电脑都配置安全性极高的防火墙,不清楚防火墙程序编制,是很难配置出可将其击破的病毒程序,一般人很难做到。”薄子覃目不转睛的盯着梁莎,语气缓和,“而对于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电子工程专业的你来说,找出公司防火墙的潜在漏洞,写入病毒,却不是难事。”
麻省理工学院电子工程专业?
一听就好牛,好厉害的样子。
想不到梁莎还有这么优秀的学历背景?着实令人惊讶不已。
“可惜,你大意到忘记删除残留病毒,犯了个不该犯却最致命的错误,今天早上技术部已经准确找出了病毒源的ID…”
梁莎沉默半晌,抬头对薄子覃笑了笑,“薄总果然厉害。没错,都是我做的。”
没有再多的辩解,没有再多做纠缠,梁莎干干脆脆的承认了。
剧情大反转,在坐诸位的神情皆是变化无穷。
薄老爷子登时一怒,“梁莎,这几年,宜中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对不住薄董,我只能说,人在商场,身不由己。”梁莎叹口气,缓缓说道,“不过我想,薄总应该早就有所戒备,拷贝的许多资料应该都是假的吧。”
薄子覃轻摇头,淡淡一笑,“竞标书可是千真万确。”
引蛇出洞,用假东西可达不到效果。
“薄总,我无话可说,随你处置。”梁莎的笑带了些苦涩,她站起来,转头看向徐悦柠,“让你白白受委屈,我很抱歉。”
徐悦柠闻言,动了动唇,无言以对。
她还完全云里雾里的,什么计算机程序,病毒,防火墙之类的她本就一窍不通,利用这些手段拷贝盗取信息,于她来说天方夜谭一般,全程根本没听懂。
“梁总监…”Lily站起来,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得样子,双目含泪的望着梁莎。
梁莎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如果可以,我也想真真正正的为宜中卖命。可惜,我做了个坏榜样,别学我,要好好工作,相信宜中不会亏待你们的。”
“唉!”薄老爷子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助理的搀扶下气呼呼的往外走,“我这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想把我给气死!全乱了套了!宜中早晚改名换姓啊!”
薄老爷子久病疲乏,已是力不从心,他本就打算早早放权,定下继承人,不管公司琐事,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奈何家中妇人多嘴多舌,说宜中出了奸细,还是薄子覃的青梅竹马,恐怕要撼动薄王两家的利益关系,他这才来推一把力。
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还说什么?只能摔门而去了。
徐悦柠觉得应该也没自己什么事了,随及站了起来,到底一句话没说,低头走了出去。
Lily和钱有有也相继跟着走了出去。
“薄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天你就已经察觉到我的动作了吧?”梁莎开口,“为什么当时没有直接揭穿我?”
“我只想确认一个赌。”
“赌?”
“宜中和沐怀城,在你心中,孰轻孰重。”
梁莎笑了,“所以,薄总是输是赢?”
“输。”薄子覃直言不讳。
事业前途与儿女情长,到底孰轻孰重?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选择。女人,到底是情感丰富的存在,在二者抉择间,往往不够理性。
“那丫头是个聪明灵巧的姑娘,怪不得招人喜欢,让薄总百般牵挂,舍不得放下。”梁莎没有纠结他的“赌”,抬眼看向薄子覃,只说,“但是薄总,我多事说一句,希望你能对蓓蓓好一些。”
“她如果能做到不再打扰柠柠,我可以考虑。”
提到王蓓,薄子覃眉色明显一沉。
薄总如果不对徐悦柠余情未了,蓓蓓又何必对徐悦柠嫉妒到发狂?
梁莎终究忍住没有说,同是深陷在囫囵情劫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薄总,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把我与沐怀城的关系公之于众。”
薄子覃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如果你刚才与我狡辩,我保不齐会把事情说个一清二楚。更何况,你只找了个假把式在这里胡言乱语一通糊弄糊弄老爷子,并没有真的要致她于死地。”
“噗嗤!”梁莎突然笑出声来,“薄总,你知道这个假把式是谁?”
薄子覃不语,他还真不清楚。
“据他自己所说,曾经跟徐悦柠求过婚,被拒绝了。所以怀恨在心,就借这个机会来报复她。”
梁莎此时一脸轻松,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这丫头桃花运旺,身边的男人还真不少。”
报复?
薄子覃脸色严肃起来,“那组照片他怎么拍到的?”
梁莎说:“他时不时地会跟踪她…这小子可没看上去那么老实,不留意的话,恐怕那丫头会有危险。”
薄子覃不由握了握拳头,抬头对梁莎留下一句,“你,我不能留了,以后江湖不见。”
“好。”梁莎点头,“再次感谢薄总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薄子覃心底冷笑一声,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儿宽宏大量?
而于梁莎而言,她在宜中6年,却又心甘情愿的做了沐怀城5年的情妇,一面努力爬高获取宜中的信任,一面对沐怀城毫无原则的言听计从,内心的焦虑与纠结让她倍受煎熬。
如今这样的结果,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解脱?
她亲眼目睹了好姐妹王蓓对一个男人如痴如狂的爱,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无法自拔的沉迷其中?她曾一度羡慕王蓓能如此堂堂正正,毫不畏惧的去守护自己的爱人,不像她这样偷偷摸摸,畏畏缩缩。
她也想过放弃,可爱了就是爱了,沉醉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只得越陷越深。
到底怎样,才是真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