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蓓走进会客室,随即转身,脸色一变。
“把门关上。”
徐悦柠听了,顺手将门扣上。刚回过头来,就见眼前闪过暗影,伴随“啪”的一声,左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下贱!”
王蓓的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把徐悦柠彻底打懵了。
什么意思,一句话没说就动手?
还是扇耳光式儿的?
打人不打脸不知道?
徐悦柠哪忍得了这欺辱,一怒之下,扬臂就要还手。
“你还想还手?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滚出宜中!”
王蓓怒目圆瞪,趾高气昂,大声威胁她。
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徐悦柠咬咬牙,忍了。
没还这一巴掌,倒不是因为王蓓说得话,她只是从来没往人脸上打过巴掌,半天下不去手。
“青梅竹马?算什么东西?还敢在公司里明目张胆的勾引我丈夫,我告诉你,薄子覃现在是我的男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王蓓见徐悦柠乖乖放下了手臂,气势瞬间倍长,越发咄咄逼人。
她杏眼发狠,一步一步逼近徐悦柠。
“今天这一巴掌,算是我好心给你的警告,你如果再不长记性,别说宜中,我会让你连港城都待不下去。”
徐悦柠被对方的气势逼迫的节节败退,一句话都不曾反驳。
“换了香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心虚了?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副狐媚相,就摇着尾巴到处勾搭男人,想学虞姬迷惑商纣王,残害原配忠良,你还不配。”
虞姬?商纣王?
徐悦柠微微一愣,虞姬不是霸王的吗?王大千金在这种时候张冠李戴,是不是有点儿不太严肃,太破坏气氛了。
她没忍住,轻轻抿嘴笑了笑。
这一笑,让王蓓更是羞恼,指着徐悦柠喊道:“你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徐悦柠收了收笑意,轻咳两声,正色道:“王小姐,你有这工夫来警告我,不如用这时间来多读读历史,或者了解一下国际象棋,听听莫扎特的曲子,学学跆拳道之类的。”
这些,还算是薄子覃比较感兴趣的事情。多了解了解,对增进他们夫妻感情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
王蓓脸色异常难看,愤怒道:“你是在向我炫耀你有多了解他?”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徐悦柠耸耸肩膀,无可奈何。
徐悦柠本不想与她成为这种敌对关系,即便与她的交集并不会太多,但因为萍姨和薄子覃的关系,与王蓓苦大仇深,总归是不和谐的。
“你死皮赖脸的留在宜中,怎么赶都赶不走,你的司马昭之心,已路人皆知了。”
王蓓认死理,一口咬定徐悦柠的心思不纯,对薄子覃余情未了。
“如果早知道你们结婚,我根本不会来宜中实习。”
徐悦柠很真诚的表达自己的心意,试图对方能听进去一些。
“早知道?”王蓓冷笑出声,“我们本来就打算秘密结婚…”
徐悦柠一愣,秘密结婚?骗鬼呢?这二位的豪华婚礼,可是抢占了好几天的财经、娱乐头条,人尽皆知好不好?
但这都无所谓了。
“华寰国际你都不去,偏偏来宜中当个端茶倒水的小职员,还不能说明你的意图?”
徐悦柠撇撇嘴,关华寰国际半毛钱关系?
“你还真是个人物,一边与华寰国际的江大总裁暧昧不清,一边又来勾引有妇之夫…你这勾男人的手段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
徐悦柠不想再与她打口水战,随意地拨了拨了自己乌黑的披肩长发,她淡淡一笑,一本正经。
“我与你丈夫薄子覃,已再无可能。信不信由你,薄~太~太。”
一句拖着尾音的“薄太太”,让王蓓顿感自己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
是这女人戏演得太好,还是她真的与薄子覃清清白白?
清白?不可能!
天啊,王蓓心底惊呼,她差点就让这个女人淡定自若的表象和假惺惺的说辞给骗过去了。
果然这种狐媚长相的女人,心思更是往死里坏!
徐悦柠看着王蓓在那边捂着脸像在纠结着什么,觉得没自己啥事了,转身,准备离开。
伸手去开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回头对王蓓说道:“刚那一巴掌我先记在账上,小心某天我双倍还你。”
王蓓心里猛得一颤,才发现这女人的眼神,怎么看上去这么瘆人。
“还有…”
徐悦柠微微笑了笑,“迷惑商周王的…是苏妲己。”
没等王蓓反应过来,门板已经“砰”得一声合上。
呆呆看了门板半晌,王蓓清醒过来,瞬间血气飙升。
刚刚那个女人出门前是不是嘲笑自己了?!
苏妲己?虞姬?不是一个人吗?!
最近追剧追糊涂了,把里面的人物都搞混了,在这种女人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是奇耻大辱!
门板移动,有人推门进来。
“你还好吗?”梁莎走到王蓓身边,见她一脸的咬牙切齿,关切的问,“就刚那小丫头把你气成这样?”
“小丫头?”王蓓气得吐出口气,“狐狸精,叫她狐狸精!”
“好好好,狐狸精。刚刚听人议论,悦…小狐狸精中午跟薄总开车离开了近两个小时,你是因为这事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还说风凉话,明明答应帮我赶走她,现在怎样?在公司啊,明目张胆的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梁莎拍了拍王蓓的肩膀,轻声安抚,“好了好了,没那么严重,我看过监控了,没那么夸张。”
“还不夸张?非得让我去捉奸在床才夸张?莎莎,你如果还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就立刻马上把那个狐狸精赶出宜中。”
“蓓蓓,我把她赶出宜中简单,但要薄总彻底对她死心,还需要点儿别的手段。”
梁莎看着焦躁不安的王蓓,伸手替她顺顺背,安慰她。
“蓓蓓,别太心急。你是薄子覃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再者,你是王氏的掌上明珠,薄子覃念在你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所以别担心,那丫头再怎么胡来,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一想到有女人在子覃身边…我就放心不下来。”
王蓓一回忆起那个女人最后的那个笑,就浑身憋屈的难受。
“你这是严重的新婚恐惧症。”梁莎说,“你控制欲太强了。”
“对!我就是控制欲强。他是我丈夫,当然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王蓓性格上的任性与极端,与她一起长大的梁莎再了解不过。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和观点,谁也说服不了她。
“你再耐心一点,我有办法,不仅仅是让这小狐狸精引咎辞职,还要让她身败名裂,彻彻底底从薄总心里除名,好吗?”
即使说了些狠话,梁莎的笑容却依旧温柔如初。
王蓓忍了忍怒意,终于点了点头。
“莎莎,我想给你提个醒。小狐狸精跟华寰国际的江总裁有很不一般的关系。我怀疑,她会不会是……”
梁莎微微一怔。
“她与江先生有关系?”
“嗯,之前在威尼斯酒会,江先生当众把她带走,两人还手牵手的,可亲密了。”
王蓓有意抱了抱胳膊,讲得跟真的似的。
梁莎有些疑惑不解,“她一个乡下小姑娘,怎么跟华寰国际还有关系?”
“仗着有几分姿色,做些陪床暖枕的下贱事,现在这种女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也许是吧。”梁莎点头,转而又安慰王蓓道,“不管她有什么本事,得罪了我们王大小姐,就必须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啊。”
王蓓心满意足,自是再无话说。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亲眼看着那个狐狸精被赶出宜中,成为众矢之的,再也不能纠缠薄子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