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保时捷卡宴也就100多万吧,结个婚,能收辆豪车做贺礼,果然跟土豪做朋友还是非常愉快的。
“这…”新郎都蒙了,“琦琦,这不是我们之前预购的那款车吗?颜色都没差,国内还没开售呢,我不是在做梦吧?”
琦琦又惊又喜又担忧,神情很是复杂的看向徐悦柠。
徐悦柠把车钥匙递过去,替她宽心,“贺礼而已,有人舍得送,你就收喽。”
琦琦颤颤巍巍的接过车钥匙,新郎兴奋的一把抢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啊!我要结婚,我要豪车!”周晓肆都要羡慕疯了,“怎么可以这样啊,为什么这种好事总是落不到我头上!”
“你被新娘捧花砸中了头,还不是好事啊?”邦邦好心开解她,“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了呀。”
“呜…”周晓肆夸张的哭了出来,“老娘都嫉妒死啦。”
陆琳嫌弃的暼了一眼周晓肆,“行了吧你,不就100多万的车嘛,等姐创业成功了,送你一辆。”
周晓肆瞬间止住哭声,“你说的!哎哎哎,你们都给我作证啊。”
新郎从车里钻出来,激动不已的抓住琦琦的手,“有机会我一定当面谢谢你们领导,这份贺礼太有心了。”
琦琦心下不安,“这么贵重,不能收,我们还是退回去吧…”
“退回去?那不是驳了人领导的面子吗?领导的一片心意,我们怎么能不接受呢?”新郎明显已经被这新车抓了魂,一副要定了的模样,“更何况,100多万对你们领导来说就像咱们买棵白菜一样,人家根本不在乎这点儿小钱。”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还得回去照顾客人。”新郎转身把车钥匙递给某个兄弟,“给我开回家去,小心开,千万别蹭了!”
琦琦劝阻不得,只能由着丈夫先把车给安排了。
见新郎新娘走远,陆琳轻笑一声,“这个刘伟的嘴脸可真是真实。”
周晓肆说:“我以为你会说丑恶。”
“那不一样吗?”陆琳手臂搭在徐悦柠的肩膀上,故意问,“江总这么做,是埋汰你呢?”
徐悦柠抽了抽嘴角,无奈道:“这种埋汰方式,你喜不喜欢?”
陆琳真实道:“何止是喜欢,简直不要停啊。”
——
琦琦的婚礼结束,一对新人甜甜蜜蜜的去国外度蜜月了。赶着长假的尾巴,陆琳继续忙活她的创业大计,周晓肆和邦邦回老家探个亲,徐悦柠就不一样了,她还有个失忆的“爷”要照顾。
因小腿上的断骨,徐卫州现在还不能走路,进出都要轮椅推着。虽然老徐和徐三爷因家中事务不得不先回去处理,但还有两名护工照顾他呀,按理说徐悦柠是没必要每天都来照顾他的。
可徐卫州不干,知道她在家睡懒觉,便平均十分钟一个电话的骚扰她。
“小妹妹,你知道我的家庭住址吗?刚才医生问了。”
…
“小妹妹,紧急联系人我应该写谁呢?”
…
“小妹妹,医生说有个住院单要家属签字。”
…
徐悦柠睡不踏实,气到抓狂,“徐卫州,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的,是真的有单据要家属签字。”
“1个小时后到,Ok?”
“好的,那请帮我带一份奥尔良鸡腿堡好吗?谢谢。”
徐悦柠简直要被逼疯,但又特想看看那家伙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所以她一忍再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徐悦柠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徐卫州正坐在床上生气,却又得忍着不能发出来。
“呦!今天气色不错呀。”徐悦柠把手里的汉堡递给徐卫州,“吃吧,还是热的。”
徐卫州抿嘴,说道:“你…严重超时了。”
“手机没电,忘记看时间了。”徐悦柠信口胡邹,从买来的水果里拿了几个桃子,洗干净分给护工大姐,又给徐卫州递过去一个,“给。”
“我能吃那个吗?”徐卫州赌气,“…过敏。”
徐悦柠咬了一口手里的桃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哦,过敏呀?”
徐卫州知道自己露馅了,让护工大姐把他扶到轮椅上,又对徐悦柠说:“来,推我下去透透气。”
徐悦柠知道他定是“失忆”失不下去了,也不想为难他,便很善良的给了他个解释自己的机会。
一到小花园,徐卫州脸色一变,彻底放开了自我,低骂一句,“这些日子真是憋死老子了。”
徐悦柠:“……”
“老子装失忆装的自己都信了,你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我只是怀疑,薄子覃确认的,他说前几天看见你的游戏账号在半夜登录过…”
“哎呀!”徐卫州一巴掌拍在面门,悔不当初哇,“我也没办法啊,那天我一睁开眼,靠!老头子正在亲手给我接尿…我也很尴尬啊,能怎么做?只能装不认识他啊。”
徐悦柠点头,“嗯,挺机智的。”
“这一装,我就没机会停下来了,连医生都信了喂,我简直是个人才。”徐卫州这话听不出褒贬,倒是听出了他发自内心的心惊胆战,“我冥思苦想,总得找个合理的时机来恢复记忆吧,一直这么装下去,我都憋出内伤了。”
徐悦柠拦住他,“别呀,你继续装着呀,失忆的徐卫州人缘多好,你怎么忍心让他消失呢?快接着失忆吧,我发誓会帮你保密的。”
徐卫州翻了翻眼睛,“老子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让我改邪归正吗?不失忆了,老子照样能焕然一新。”
徐悦柠瞪大眼睛,万般惊讶的望着徐卫州。
“徐悦柠,这顿打,让老子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徐卫州格外严肃着一张脸,不带一点儿玩笑,“老子怕死,真的怕死。”
对生命有所敬畏,是因为对世间有所留恋,那些留恋的就是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徐卫州以为自己是没有的。他在拳台上打了十年,受过伤,流过血,却从来没有畏惧过生死。
那天被人围殴,挣扎在濒死边缘,他才如大梦初醒,恍然间醒悟,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尸身拘一把黄土掩埋,该有多凄凉呢?
徐三爷大概连个墓碑都懒得找人给他刻吧。也是,要他爹刻什么呢?
“不肖子孙徐卫州之墓”?
那还不如不刻。
唉,本来他已经进入半决赛,运气好的话进入决赛,就能打响些知名度,运气再好点儿进了总决赛,他会晋升为顶级拳手,这样就能靠着名气招生引资,将拳馆扩大规模了…
老婆还是要娶的,徐三爷就他这一个儿子,他怎么也得给亲爹养老送终,再延续徐家香火啊…
所以,还不能死,绝逼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