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柠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气到脑袋要炸,“我要掐死你,把脖子伸过来给我掐,快点!!”
“爷爷,孙子给您来电话了…”欠扁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起,徐卫州推开徐悦柠,从满地的衣服里找到手机。
刚接起来,就被徐悦柠掐住了脖子,“咳咳咳,覃哥…她在这啊…掐我脖子呢…没事,闹着玩,咳咳,昨天晚上喝多了…好啊,一会儿一起吃饭。”
挂断电话,徐卫州拨开暴走边缘的徐悦柠,安抚道,“别闹,覃哥要请客吃饭,你去不去?”
“我真的很生气!”徐悦柠拽起徐卫州的衣服,泪眼汪汪,强烈抗议,“没跟你开玩笑!”
徐卫州低头看着她,见她那股认真劲,表情严肃了起来,“你…真的是第一次?”
“我该不该杀了你?!”
“该!该!”徐卫州忙不迭地点头,“我真的以为你们已经…我糊涂,当时就应该拼命护着你才对。”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我要你以死谢罪!”
徐卫州狡辩,“徐悦柠,你得讲讲道理。是你死乞白赖让我带你去睦都城,这才半路撞了车,说到底还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也不能全赖我吧?”
“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让你去什么睦都城!”徐悦柠根本不记得自己醉酒时的一言一行,自然打死不承认,“你出卖我,必须死!”
薄子覃推门进去的时候,徐悦柠正被徐卫州反压在床上,棉被包着她的身子,如困斗之兽,空是嘴上嚣张,却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你们在做什么!”
薄子覃脸色一变,冲过去一把拽下徐卫州,再看徐悦柠已是头发凌乱,气喘吁吁。
“你们…”
“这丫头疯了。”徐卫州恶人先告状,“要杀我。”
徐悦柠扭了扭身子,甩开棉被挣脱出来,抓起枕头就朝躲在薄子覃身后的徐卫州砸去。
薄子覃根本不知什么情况,只能条件反射的抓住徐悦柠砸过来的枕头。
“你要帮他是不是?”徐悦柠眼睛红红得,明显是哭过了。
“没有。”薄子覃急忙把枕头扔到一边,“我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悦柠还在思量这事貌似不好让薄子覃知道,实在太丢脸了,徐卫州已经大舌头一秃噜,交了底。
“她被睡了,要杀我。”
“混蛋!”徐悦柠又是一个枕头飞镖攻过来。
薄子覃却面色一顿,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徐卫州的手臂。
“你说什么?”
徐卫州指着徐悦柠,“你再动手,别怪我用真功夫我告诉你,你不…靠!”
还没等他威胁完徐悦柠,薄子覃已经把他猛得抵在了墙上,手肘顶住他的下鄂,一贯温润的眉目突然变得狰狞。
“你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徐卫州,你的确该杀!”
“这不能全怪我,我喝多了,更何况我根本不是…”
“我替她杀了你!”薄子覃双眼猩红,一拳挥上他的脸,招招发狠的打过去。
徐悦柠傻了,气一下消了大半,跟她的花拳绣腿相比,薄子覃的拳头简直就是刀剑,分分钟打出血的节奏。
“你也疯了,搞什么…啊!”徐卫州根本没空解释,擦了擦嘴角的血,这脸怕是没法要了,伤上加伤,没偏瘫也得肿个十天半月。
俩人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
薄子覃将徐卫州抵在地上,拳头扬得高高的,眼看就要朝他的面门砸过去。
“别打了!”徐悦柠赶紧喊停。
薄子覃看了徐悦柠一眼,缓缓放下拳头,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有种,就去找徐叔领死吧。”
说完,薄子覃拿起扔在地上的外套,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走了出去。
徐悦柠蹲在徐卫州身边,“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徐卫州躺在地上不起来,捂着胸前疼得咧嘴,“笨蛋,先给我叫120!”
可怜的徐卫州,来港城两个月,被120拉走两回了。怎么说也是职业拳击手,总是被人打到送急诊,实在是丢人现眼的很。
徐悦柠坐在病床边给全身五花大绑的徐卫州喂饭。
徐卫州叫唤,“你想烫死我?吹吹再喂啊。”
徐悦柠翻了翻白眼,吹一口喂他。
“你说你,让我白白挨几回打?你是不是命里克你叔我啊?”
“我可克不动你。”
“因为你,老子都进了两回急诊了,你还不克我?”
“你嘴贱招打,怪得着我?”
“你…”徐卫州气结的抬手指着徐悦柠。
“哎!我可怜的州州。”伴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声,徐卫州的女朋友闪亮登场。
“怎么被欺负成这样了?心疼死我了。”脸上的粉扑了至少两斤的贵妇人赶到床边,微胖的身子把徐悦柠挤了出去,心疼的抚摸着徐卫州惨不忍睹的脸,“有没有破相啊?”
“别哭,我会心疼的。”刚刚还生龙活虎跟徐悦柠互怼的徐卫州瞬间虚弱下来,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
徐悦柠站在旁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水…”徐卫州“虚弱”道。
“喂,你没听见我的州州要喝水吗?快倒水呀!”贵妇人转头对徐悦柠怒道,回头又心疼的看着徐卫州,“这个护工太不专业了,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好的,VIP等级的…”
徐悦柠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敲,“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不想干了。”
“你这什么态度…”
徐悦柠故意在徐卫州的胸口不轻不重的一拍,疼得他身子都佝偻起来,特解气得扔下一句“拜拜”,潇洒而去。
从医院出来,已经傍晚时分,天色微暗,徐悦柠急匆匆的从医院正门小跑出去,混入来往的行人车辆中。
冷不丁的,江知年微微侧头,向某个方向望去。
“怎么了?”温顾知问。
“没什么,走吧。”江知年揉了揉眉心,只当自己神经衰弱,失意伤神。
二人同上了一辆车,找了一处幽静的餐厅坐了坐。
“注意休息。”温顾知倒了杯温茶给他,“身体透支的太多,会得不偿失。”
“我已经放假了。”江知年不以为然,“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最近睡眠如何?”
江知年双腿优雅地叠起,微微侧身倚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摸搓,淡淡说道:“还好。”
好得了?
温顾知并未继续追问他的健康状况,直戳他心事,“你的trouble maker没搞定?”
“呵。”江知年苦涩一笑。
“舍不得?”
江知年冷笑,“我在上面一头热,她在下面叫其他男人的名字,有意思?”
温顾知表情一窒,哑口。
“还没怎么样,她就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骂我混蛋,若真的下了手,有把刀,她或许真的会杀了我。”
温顾知很不厚道地笑了。
江知年脸黑,“很好笑?”
“抱歉,实在没忍住。”温顾知重新憋回冰块脸,“既然软硬不吃,不如试试…”
江知年很受教的抬眸看向温顾知。
“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