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到车门的手顿了顿,江知年眸子一窒,两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正把人往怀里拖的徐卫州。
“哎呦!”
车后座的女人重重摔回车内,发出一声惊呼。
“疼疼疼!”徐悦柠捂着被撞疼得下巴,挣扎着爬起来,可迷迷糊糊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什么东西咬我?!”
一股怒火自心底喷涌而出,江知年有些粗鲁的将女人连拖带抱从车里拽出来,她却已连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幸好被他一把勾住腰身,才勉强站定。
一股浓烈的酒气,钻入鼻腔,让他越发怒火中烧。
喝酒…还醉了…还跟徐卫州在一起…
“徐悦柠!”
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此时此刻江知年恨不能直接将她捏碎。
“疼!”
徐悦柠揉了揉被扣疼得腰窝,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安心,醉眼迷离的靠在男人身上,鼻子痒痒的,干脆整张脸在男人胸前蹭了蹭。
江知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冒火,咬牙切齿的骂道,“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好疼!”
下巴传来尖锐的刺痛,让徐悦柠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眨巴又眨巴,眼前一张帅气逼人的脸,模糊又熟悉。
“你干什么?”徐卫州上前夺人。
江知年有气堵在胸口,正是无处宣泄,便有个送上门的,他毫不留情地一拳挥在徐卫州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眸子里都是冷冽的红光。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带着她,还敢酒驾?”
徐卫州在地上翻了翻身,艰难的爬了起来,怒道:“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啊你?这丫头跟我都姓徐,是血脉相连的亲叔侄,要你个外人管东管西。”
黑眸狠戾的扫过去,男人眼神中那赤裸裸的威慑力,让徐卫州全身不由抖了抖,却仍旧壮着胆挣扎。
“你…你放开她!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个混蛋欺负她!你放开她你…”
江知年不屑于跟个醉鬼较劲,直接将身前的女人打横抱起,两步扔进劳斯莱斯里,自己则坐进驾驶位,转头对朱易吩咐,“送他回去。”
“是。”朱易恭敬颔首。
劳斯莱斯一个倒档,与红色小跑拉开距离,猛打方向盘,疾驰而去。
“靠!”徐卫州见状,仓惶间就要上车去追,却被朱易伸臂挡下。
“我来开。”朱易面无表情。
徐卫州自然不愿意,“我的车凭什么你开?”
朱易不跟他嚷嚷,目视前方,淡定说道,“你也可以请交警开。”
远处警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徐卫州打了一个酒嗝,在微弱的清醒中意识到事态,转脸拍了拍朱易的肩膀,“哥们,咱俩谁跟谁,必须…你开。”
睦都城,深夜,灯火通明。
睡死过去的徐悦柠被重重的扔到柔软的大床上,纤瘦的身子还因大床极好的弹性,颠了两下。
“嗯!”徐悦柠不满的哼唧两声,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江知年盯着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烦闷的扯下领带,感觉全身都是浓烈的酒臭味,到底忍无可忍,转身走进浴室。
再出来,床上的女人已换了个姿势,睡得香甜。
江知年嘴角微微勾了勾,套上件单衣,走出房间。
半杯温水,加上一勺蜂蜜,挤上两滴柠檬汁,精致的银制汤匙轻轻的搅拌两下,一杯温热的蜂蜜热茶便大功告成。
茶水放在床头,江知年居高临下的瞧着床上的人,黑眸染上淡淡的氤氲。
女孩白嫩的笑脸泛着潮红,细长的浅眉,羽婕弯弯,在眼下垂下淡淡的暗影,鼻头小巧可爱,一双粉嫩的红唇娇艳欲滴,任君采颉。
若不是碰个正着,她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是要给那个徐卫州看吗?
心下生气,修长的手指故意去捏她青紫的下巴,并未用力,却已让床上的人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又加重些指间的力道。
“嗯!”睡死的人痛苦地嘤咛一声,眼睛依旧闭紧,拨浪鼓似的晃了晃脑袋,拨开捣乱的手,转身翻了过来。
凌乱的黑发散落在脸庞,将精致的五官半遮半掩,更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江知年淡淡一笑,手指轻轻将她的长发拨开掩在颈后,手腹停在耳侧,故意逗弄她小巧的耳朵。
耳朵的主人被逗急了,两只小手抓过那只不安分的大手,放在嘴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江知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还真是下得了狠劲儿!
“肇事者”满意的舔了舔嘴巴,没由来得,嘟囔了一句,“叫你不理我。”
“醒了?”江知年并没听清楚她的话,轻轻摸搓了一下手指上整齐的齿痕,并未过多在意,伸手轻拍她的脸颊,“喝不喝水?”
“不喝,我要喝酒!”徐悦柠甩了甩胳膊,蹬了蹬腿,一副无赖相。
“好。”江知年无奈地答应一句,勾住她的颈窝,抱她起来,拿过床头的蜂蜜水放到她的唇边,“酒,喝吧。”
徐悦柠眼睛不睁,听话的张嘴,暖流滑进胸腔,舒服了许多。
“味道如何?”
怀里的人干巴巴地咂咂嘴,“好酒!”
江知年好笑的勾了勾唇角,低头瞧她娇俏的模样,“还要不要?”
“要呀要呀!”
“还要?记不记得有谁警告过你…少喝酒。”
徐悦柠皱了皱眉头,眼睛迷离的睁开一点,笑嘻嘻的用一根手指头点了点男人结实的胸膛,“你呀。”
江知年心头一紧,蛮横地勾起她的下巴,黑眸直盯她的眼睛,“我是谁?”
迷蒙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甜糯地开口,“江知年呀。”
江知年审视她的容颜,“你是装醉?”
徐悦柠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媚眼如丝,“你猜?”
这般勾人的模样,着实令人着迷,难掩体内被激起的燥热,江知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撑起身子盯紧已到嘴边的猎物,声线低沉而沙哑。
“你可知道挑衅男人的后果?”
女人倒也不怕,双手扯住他身前的薄衣,拉扯下,男人的衣襟大开,坚实性感的胸膛暴露无遗,可已醉糊涂的徐悦柠没意识欣赏,鼓起嘴巴傻乎乎吐泡泡。
“你不是不理我吗?”
江知年微怔,“怪我没理你?”
“嗯!”徐悦柠委屈的扁了扁嘴,鼻头一酸,眼眶都湿了,抽抽搭搭的数落起来,“说不理就不理了吗?虽然我说了些狠话,可你真不理我了,我却很不舒服,特别特别不舒服。”
江知年身子一顿,只觉心头暖暖的,酥酥的,说不出是喜是忧,看着她眼角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又疼又气,却怕她这番话,又是自己理解有误,自作多情。
“徐悦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